不可能的,不可能是白宁,裴瑜开始思考起来,可却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白宁的清白,若是仅仅是因为他对白宁的信任就,就说泄密的人不是白宁,这不能服众啊。
“殿下,臣有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这说话的人是他的外家顾宏,裴瑜当年就是受他启蒙的,所以裴瑜一直叫他老师。
裴瑜点点头:“快讲。”
“臣前些r.ì子收到一张纸条,说这白世子包藏祸心,并不是真心想帮助我们的,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观察了一下白世子,半月前还真让我看到白世子和二殿下在一起窃窃私语。”
裴瑜有些脸色一冷:“老师,你这是何意?你是想说白世子其实是内j-ian?”
顾宏低下头,“臣知道殿下你对白世子情有独钟,但是也不可盲目的信任他,殿下你可别忘了贤王府的世代宗旨。”
贤王府的宗旨是誓死效忠陛下,因为贤王府绝对的忠诚,所以才能有现在的地位。
为了保证贤王府人的忠诚,贤王府的男人从出生到成年都过着受人摆布的生活,他的母亲妻子都是忠诚于陛下的人,身边全是陛下的眼线,就像是白宁娶吴家女儿,这是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决定了的。
本来他老爹将他送走就是为了让他摆脱受人摆布的命运,谁知道那个便宜老弟居然死了。
所以顾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白宁其实真正效忠的是皇帝?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的父皇对白宁下达了一个命令,这个命令可能就是不要让裴瑜或者二皇子一家独大,让他们的势力保持一种平衡。
所以他才在这次栽得这么狠,因为相比较他二皇兄,他的实力越来越壮大,甚至快威胁到他父皇,所以白宁有出卖他的充分理由。
裴瑜一掌拍在桌上,“老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是喜欢白宁没错,但不是因为喜欢白宁就盲目的相信他,而是因为白宁的为人,让他值得相信。
“殿下,臣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这白世子真的不可信啊。”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盒子,“这是从白世子府上得到的,殿下你打开看了就明白了。”
裴瑜皱着眉,怀疑的看了眼顾宏才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块令牌,“铁卫军令牌!”裴瑜有些惊讶。
这铁卫君是他父皇的一只秘密军队,虽然叫铁卫军,但是其实是个暗杀军队。
白宁怎么会有铁卫军令牌?
“殿下,你记得上次那场刺杀吗?保护你的那些手下,他们就是被铁卫军惯用的杀人手法杀死的。”
之前没有怀疑过铁卫军,只是因为世上巧合很多,万一有的杀手就是按照铁卫军同样的训练方式训练的呢?而且铁卫军是裴瑜父皇的军队,父亲怎么可能杀儿子呢?所以虽然心中有疑惑,所有人却没往铁卫军身上想。
可现在他才知道,他很有可能被他父皇的军队刺杀了,而调令的人是白宁,并且白宁亲自参与了。
那天那个领头人就是白宁吧,不然他怎么既会惊鸿剑法,又会飞花剑,他没有伪装,因为他不屑在裴瑜面前伪装,他一开始就不打算让裴瑜活下来,面对死人那就不用伪装了。
裴瑜不禁想,他是真的想杀自己,还是因为听此命令不得不来杀他?
这两个猜测都让他痛苦,一个是他敬重的父亲,一个是他深爱的男人。
他观念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或许是因为这一切都合情合理。
他身体就有些站立不稳,踉跄了几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们都要他死?可他们都是他爱的人啊?
这是在做梦吧!
“这不可能,这令牌一定是假的,他们不可能杀我。”
他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可是他首先想到了袒护白宁。
顾宏也有了些火气,“殿下,你好好看看,那是假的令牌吗?”
裴瑜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想为他们辩护,却没有任何有说服力的东西。
“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的。”白宁不会这样的。
“殿下你快清醒一下吧,你这般执迷不悟,你是想让跟着你的这一干人等,都去死吗?”顾宏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服裴瑜,若是实在不行,他决定亲自出手。
裴瑜看了他一眼,有些木然的说道:“我要去问他。”
“殿下,不可。”这么做不就是告诉白宁,他安排了细作在他府上吗?这样打C_ào惊蛇,弄不好要腹背受敌,顾宏汗都出来了。
裴瑜却不管不顾,“我必须去问他。”
如果是别人,他可以冷静毒辣的处理这件事,可是这个人是白宁,他无法冷静的处理他的一切相关的事。
他看顾宏的眼神有些y-in冷,现在他有点恨顾宏,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也不想知道。
他不管顾宏怎么劝阻,还是毅然去找白宁了,见到白宁的时候,白宁正在练剑,他有些恍惚,这样看着白宁练剑,好像回到了他们以前在清风谷的时候了。
那时候他们无忧无虑,他承受着白宁这个大师兄的“欺压”,却乐在其中。
可是他知道他们早就回不去了,他们已经长大了,“师兄。”
他轻轻叫道,好像是在呢喃一样,可听觉很好的白宁还是听见了,他收剑来到裴瑜身边,问道:“怎么了?”
“师兄。”他又叫了一声,眼睛肆无忌惮的看着白宁,终于敢和白宁对视了。
白宁看他样子不对,有些关切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裴瑜笑了笑:“就是叫叫你。”
他不想问了,不管事实是怎样的,他打算就这样吧,这样白宁永远都是他师兄。
白宁明显感觉他有问题,抿着嘴没有说话,两只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