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气得不行,刚要下楼把小濯接回来,到了一楼时就见他已经走进了门。
“小濯。”沈满担忧地叫了他一声。
“嗯。”沈濯抬眸看她一眼,“没什么事我上楼了。”他走向一旁电梯。
“……”还是生气了。
18.
沈满听见周方砚现在还不认为自己有错,冷笑了一声,“我不想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和你争辩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你自己做过什么,再清楚不过,如果你觉得自己毫无过错,那祝你接下来的人生都能心安理得。”
不愧是姐弟,说出的话都一套一套的,周方砚甚至没回应她。
19.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濯答应了他呢?
不,应该说自己是脑子被哪只驴踢了,会在KTV里跟沈濯提出两个人在一起。
也可能是沈濯的脸太有迷惑x_ing了。
也或许是怀着幼稚的报复心,他想看看沈濯究竟是怎么想的,凭什么要针对自己这么多年。
不过“如何开始的”似乎不太重要了。
周方砚回顾自己与沈濯以“情侣关系”相处的这半年时间,可真的是筋疲力竭,悔不当初。
20.
比如有一次,他去外地办事,沈濯要见他。
他提前作过请示,态度放得极低,电话中说一次,见面中说一次,上火车前又说一次。
保证他不会不接电话、会每天陪他聊天,回来给他带礼物,在沈濯同意后这才放心离去。
三天后的清晨,周方砚看到手机上五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
来自小祖宗——
“来梨仙街367接我。”
周方砚心中一慌,急忙将电话打过去,关机。
他这电话从早打到晚,到了晚上吃饭时才打通。
周方砚知道是自己错了——当然,就算他提前打过招呼,人不在当地,不接电话就是他的错,没得狡辩。他态度端正地道歉,宝贝长宝贝短地哄人,结果只听沈濯说:“没事,我打错电话了,你不用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
“别啊宝贝,我明天就回去。”周方砚说。
沈濯挂断了电话。
周方砚只能发微信解释,他真的是太累了太累了,即便铃声调到了最大,也没醒,这才没接到电话,又问他为什么去酒吧一条街怎么没有司机或者管家跟着,一个人出去怎么能让人放心,是不是又难过了,嘘寒问暖、诚挚道歉、外加答应回去后一定带他出去玩,几乎写了个八百字小作文,随后忐忑地等待回复。
十分钟后。
沈濯回了三个字。
“知道了。”
周方砚叹了口气,只能发了一只小n_ai猫求亲亲的表情包,再次发语音地诚恳道:“宝贝,对不起啊,我错了。”
沈濯再也没回复。
21.
自知理亏,周方砚在挑礼物这件事上就花了一整天时间。
沈濯什么都不缺。
周方砚去找师叔求了个护身符,辟邪消灾的,为此还签了一年卖身契,帮他干活。他师叔,三十多岁的人了,仗着有天赋、一天屁事不干!周方砚被他教训了两个小时,说让他多看看书增长修为,别一天就知道谈恋爱。
周方砚一肚子话憋得脸都红了也说不出口。
也不知道他俩一天到底是谁闲得不行。
22.
周方砚晚上的火车,还没到沈家楼下就给他打电话了,问他在不在家。
电话中沈濯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
周方砚说:“等我到了你再下来,现在冷了。”
沈濯:“……你穿得多吗?”
周方砚一个怕冷怕到刚入冬就穿两层秋裤的人,早已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了,但听见沈濯的关心,立即顺杆爬着说:“不多,但没事,看见你就不冷了。”
沈濯:“哦,挨冻活该。”
周方砚:“????????????”
23.
四天没见,沈濯好像瘦了不少,周方砚把礼物递给他,顺道问:“没好好吃饭?”
“吃了。”沈濯低下头接礼物,习惯x_ing当面拆开,其实还以为是胸针手表之类的,打开盒子才看见一个木制的挂件似的东西。
周方砚说:“戴身上,辟邪。”
沈濯:“知道了,谢谢。”他转身要走,周方砚拽住他胳膊,“不是,生气了?这真不是我花两块钱街边买的。”
沈濯看着他:“你这么说,给我提供了思路。”
周方砚:“……”
他身上没零钱,路上连口水都没喝,看了眼旁边灯火通明的沈家,知道自己过去要杯水基本是奢望。夜里的风有点冷,周方砚打了个寒颤,说:“你要戴着。”
沈濯:“没地方戴。”
周方砚:“缝衣服里?”
沈濯:“像你一样不换衣服了?”
周方砚:“这怎么又扯到了我,不是,我这些衣服都一样的,天天洗,怎么就不换了?”
沈濯说:“困了。”
他又露出不想和周方砚说话的表情。
周方砚轻叹了口气,“那你回去早点睡吧。”
☆、03
24.
周方砚总是不可避免地想到分手那天。
好像也没什么大的矛盾,一切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那天,沈濯仍旧不接他电话,这是常态——可他要是敢不接沈濯电话就是人神共愤,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