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
“我知道。”
“在也不会见你。”
“……我,知道。”
“那你还来?”
“我只是想见他,把一切说清楚。”
“然后呢?”洛思遥冷冷看他:“带他回去那个金色鸟笼?”
“不,他的去留由他自己决定。”伊藤忍毫不犹豫:“我陪他。”
洛思遥略感意外地看着他,思索良久终于开口:“知道么冷小子,瑞儿是我们最重要的孩子。”
他的嗓音很轻柔,仿佛温和的长辈在j_iao待着即将远行的孩子,如果忽视那满满的杀气的话:“当时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在自在门我头一次看到瑞儿那么伤心的样子,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不会再让他出现那种表情。结果再见面时他还是在哭,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不会再有了,我会用我一辈子去守护瑞的笑容。”年轻的将军没有丝毫畏惧的与毒医对视,眼神很稳、很定:“誓言总会被打破,所以我不会发誓。如果您愿意相信,请最后给我一次机会。伊藤忍的命就在这里,只要您觉得不合格,随时可以拿走。”
“……”
第38章 第二十五章(上)
马嘶,风啸。
鲜有人津的林道上一骑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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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扬,伊藤忍来了。”
“……人家知道了。”不似平r.ì轻快的嗓音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令扬……”南宫烈轻轻叹气,眼里是化不开的伤:“难道一年前你没有尽力吗?难道这一年来你都只是敷衍吗?”
“……”
“如果你没有的话,为什么不能放过你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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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擦过脸颊的风带来割裂的痛,伊藤忍手下催力,恨不能再快一点。
可待到洛思遥口中的木屋出现,年轻的将军却又减缓了行进速度,慢慢停驻在三米开外。
盯着木门好一阵子,青年终于深深吸气,昂首挺胸迈了进去。
不料才跨入一步,一道拳风便狠狠袭来。本能的矮身闪过拔刀回击,凌厉的刀势却被几枚后发先至的竹简卸去了力道。
“都住手!!”
只见一向温文尔雅的青年怒喝一声c-h-ā入两人中间,逼得伊藤忍不得不收住长刀去势,也逼得偷袭的青年硬生生停下了挥舞的拳头。
“烈!”面容姣好的青年愤愤地住了手,可眼底依旧掀着滔天巨浪:“你拦我做什么!瑞瑞就是被他害成这样的!”
“……”以为是自己逼走曲希瑞的事情,伊藤忍皱紧眉头自认理亏地垂下长刀。
“看吧他心虚了!”
“以农!”
“自从瑞瑞和他扯上关系就没过过安稳的r.ì子!!”向以农痛苦地低吼:“伊藤忍!该死的你还来做什么!是嫌瑞还没死要来补上一刀吗?!!”
“……你在说什么?”
渐渐发觉有所不对的伊藤忍直直盯着他,难以置信的目光逡巡在众人脸上,最后定格于一反常态蜷在角落木椅的青年。
“令扬?!”
求证似的低唤,却只换来总是嬉笑着的男孩沙哑的忏悔——
“是我的错……”
“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和瑞瑞在一起……是我的错……”
“令扬!!”
“令扬你别这样!!”
“如果非要说错的话那也是我们都有错啊!!”
重重相叠的不同低吼,带着相同的痛楚。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明所以却也猜到七八分的年轻将军再也忍不住,狠狠揪住了雷君凡的衣襟。
“你还好意思问?!”大力甩开制住自己的手,雷姓青年同样没有好脸色:“如果不是你那丧心病狂的父亲瑞又怎么会这样?!”
“……什么?”
“哼!”无视了青年的发问,雷君凡冷冷转头不再理会。
“……”
视线一点点扫过缩在角落的展令扬、满眼喷火的向以农、面色冷峻的雷君凡以及正低声开导着令扬的南宫烈,伊藤忍垂头片刻,大步冲向唯一紧闭的房门。
“站住!”
“以农!”一把抓住又要暴走的好友,南宫烈蹙眉轻轻摇头:“我有预感,伊藤忍是真的不知情。”
“……一句不知情就可以算了吗!”向以农咬牙:“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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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至极的推开门,阔别许久的人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床上。
儒雅俊逸的脸庞失去了光彩泛着病态的苍白,紧闭着的蓝眸下是深深的青黑,曾经折腾得王府j-i飞狗跳的活力四s_h_è不复存在……
轻轻走到床边,青年小心翼翼地执起那冰凉的手贴在唇边,心里一阵阵刺痛——
不该是这样的。
手的主人本该是笑着闹着把江湖搅得j-i犬不宁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