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特.多兰最终只能感叹小孩子的心思就是不好猜。
灵活多变且具有发散x_ing。
因果逻辑也十分难以理解。
他牵着步笙尧的手,走向了会场。
装作有电话,先行托付了孩子的步流木其实就躲在暗处。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重孙子被牵走后,他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把自家的小白菜主动送到那家伙的手边?!”
某种方面来说步流木和步笙尧的想法真的有时候会神同步。
元修安抚他:“没关系,你就当自己在进行妖力修炼走火入魔。过程痛苦,所以必须要想办法治疗。只要最后治得好,必要的隐忍是逃不掉的。”
步流木:“所以为什么就是这么个变态拿到东西了!我看之前的人界之行不是挺顺利?”
元修:“可是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回收的契机是什么!”
步流木:“所以要怎么办……”
元修:“……还有你我在给这孩子护航呢,别太担心。”
一天又飞快的过去了。
步笙尧被领回家的时候就像一个废人。
步流木坐在步笙尧的面前严阵以待。
步笙尧昏昏欲睡,摊成一片妖饼。身上的小裙子皱皱巴巴像条咸菜。
步流木:“……”
伸手,掐。
“疼疼疼……”步笙尧泪流满面:“太爷爷您老人家又作什么妖?”
步流木笑的十分yá-ng光爽气:“所以今天和多兰先生玩的怎么样?”
步笙尧努力想了想:“很好啊,而且梦幻。”
步流木:“哈?很好?梦幻?”
步笙尧:“是啊,克莱门特真是个绅士。他还夸我是一个可爱的小淑女。”
“你知道吗,他居然随身带着绷带!之前我不小心蹭破了手指,他变魔术一样的拿出绷带替我处理伤口。”
“风趣又幽默,太爷爷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这种浪漫的。”
“我觉得我长大之后要嫁给他!”
那眼神,真是闪闪发亮。
步流木:“……”嫌弃嫌弃。
步笙尧皱眉:“太爷爷您不能这样,你对克莱门特太过偏见了,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还邀请我下周一起去约会圣地咖啡厅!”
步流木:“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步笙尧的眼神有点迷茫,但很快就坚定下来:“太爷爷你的乖女儿!”
步流木:“……我去他的。”
他猛然伸手各种摇晃步笙尧,在把小孩晃晕之后他转头向元修喊道:“见了鬼了!什么时候尧尧被杀千刀的洗脑了?!”
元修也是惊讶:“这是……”
步流木继续抓狂:“我听说尧尧已经开始学习j.īng_神系的能力了,那个什么鬼的克莱门特,他怎么能只用一天就让尧尧认知混乱的?!”
元修:“……冷静。”
步流木:“啊啊啊啊啊——到底是什么时候?!”
“绑——”坚硬的拳头给了步流木脑袋一拳,然后世界安静了。
“步流木,不是我说你,你神经质还能不能好了。”元修冷酷无情道:“希望你这个不遗传。”
“现在你唯一的作用就是好好的给阿尧检查,明白吗?”
“你的神经质也就这点好了,你可是j.īng_神方面的专家。”
“克莱门特.多兰用了未知的手段,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碧翠天水艺术j_iao流馆。
艺术j_iao流r.ì虽说是叫r.ì,但是其实并不只是一天就结束了。
它总共要办一个星期。
这次更是北七岛共同的盛事,而非往年的凝碧岛一家督办。
规模大就代表着事情多,慕名而来的人也多。
克莱门特.多兰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终于顺利从人群的包围中脱身。
他回到了暂时的住处——这也是他暂时的工作室。
奥赛罗.阿拉德给了好友一个同情的眼光,就施施然的告别,去监督布置第二天要用到的场景了。
克莱门特温柔忧郁的表情随着奥赛罗消失在门外,缓缓的从脸上消融了下去。
就像是那个受人尊敬的艺术家慢慢消失了一样。
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像是喜悦又有点像是在尽力抑制什么,看起来有种微妙的疯狂。
“是她吗……我的完美作品?”
j.īng_致的脸庞,介于少女和孩童之间的身体。
纯真的笑靥配上满是伤痕与苦难的身躯。
坚硬与柔软矛盾的气质,被清洗过后的思想虔诚的信奉吾神。
克莱门特反锁了门窗,拉上了厚重的窗帘。白得耀眼的灯光全部打开,他慢慢脱掉了外套,认真的挽起袖子,拿起一把小刀在小臂上划下长长的伤口。
凭出血量来看,那真是一点没留情,伤口很深。
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的脖颈皮肤映着手臂上扭曲的伤痕,视觉效果十分触目。
那只胳膊上有许多j_iao错的疤痕,有些陈旧,有些新鲜。
崎岖的疤痕下几乎看不见本来的肤色,这是长年累月的结果。
他划得很深,血夜快速的顺着手腕滑下来,滴落在一只早就准备好的小碗中。
克莱门特看着红色中掺杂着丝丝金色的血液,笑起来:“吾神,这是您还没有抛弃我的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