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归居高临下地盯住了向他呲牙咧嘴以示不满的陆元柏,笑道:“那女鬼倒是好手段,将你调教得这样听话。”
陆元柏齿上沾满了猩红,他一张脸无一块好r_ou_已是可怖,衬着这猩红,更是直如索命的罗刹。
酆如归却是一脚踩住了陆元柏的后心道:“你若再轻举妄动,我定取你x_ing命。”
姜无岐也不制止酆如归,只在一旁观察着陆元柏的神色。
片晌,姜无岐探过毁容女子的鼻息,才朝酆如归道:“走罢。”
酆如归为防再生变故,将陆元柏以绳子牢牢捆住,才与姜无岐一道出去了。
姜无岐以指尖在门上画了个符咒,又压低声音道:“你可是怀疑那陆元柏尚有神志?”
酆如归颔首道:“我确是不信那过世不过三月余的女鬼有这般厉害的手段,能使人神志全失,听凭她调遣。”
姜无岐走在前头,道:“或许被你猜中了。”
不待酆如归细问,姜无岐已出了客栈,隐入了雨帘之中。
依那女鬼所言,梁景文所犯的滔天罪孽与青楼有干系,俩人便直赴青楼。
这逢ch.un城的青楼大多聚集于咬ch.un巷子里头,而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咬ch.un楼,咬ch.un楼太过出名,这巷子原本的名字渐渐地被人遗忘了,时r.ì一长,便唤作咬ch.un巷子了。
青楼皆是夜幕降临了,才挂上大红灯笼,开门迎客,而今连午时都未至,全数青楼自是紧阖着大门,里头鲜有动静。
酆如归与姜无岐对视了一眼,便齐齐地飞身入了咬ch.un楼。
俩人修为不俗,转瞬便进了咬ch.un楼的后院,分头而去。
约莫半盏茶后,俩人已悄无声息地将这咬ch.un楼搜寻了一遍,又在后院汇合了。
俩人互相望着对方摇了摇头,便往旁的青楼去了。
俩人又耗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将这咬ch.un巷子的十数家青楼一一搜寻了,都未寻到梁景文的半点踪影。
酆如归出了咬ch.un巷子,在边上那迎ch.un巷子的一屋檐下躲雨。
未多久,被酆如归指使着去买钟水饺的姜无岐便端着一碗钟水饺回来了。
覆在碗面上的油纸一掀开,里面被红油浸泡着的钟水饺便露了出来,色泽红亮,又因添了芝麻、蒜蓉、小葱之故,闻起来香气扑鼻。
酆如归接过钟水饺,咬上一口,里头的r_ou_馅便伴着r_ou_汁没入了他口齿间,他方要问姜无岐要不要尝尝,却见不远处有一穿着杏色衣衫的少年挽着一白衣公子的手,巧笑嫣兮地撒娇道:“公子,你今夜还来么?”
那白衣公子看起来风流成x_ing,他捏了下那少年的腰身,狭促地笑道:“今夜再来,我明r.ì怕是要死在你床榻之上了罢?”
——却原来这迎ch.un巷子竟是小倌馆的所在,因好男风之人少,又于颜面有碍,小倌馆不在外观上做文章,乍看起来与寻常人家的住处一般模样。
酆如归急急地将口中的钟水饺咽下,又小心翼翼地去窥望姜无岐。
姜无岐可会对违逆y-inyá-ng,行*合之事的杏衣少年与白衣公子嗤之以鼻?
第32章:黄泉路·其二十八
姜无岐惯常一样的眉眼温和,酆如归稍稍松了口气,却乍然见得那白衣公子将杏衣少年揽到了怀中,覆下了唇去,直吻得杏衣少年喘息连连,浑身直颤。
俩人又吻了良久,才难舍地分开,酆如归甚至能瞧见俩人唇间尚且牵扯着的几丝津液。
白衣公子走后,杏衣少年望了许久,连手中的油纸伞都忘了撑开来,直到再也瞧不见那白衣公子的半点身影了,才一身s-hi透地回了院子去,将门阖上了。
姜无岐面上依旧如常,酆如归本该庆幸,却忍不住想问姜无岐对断袖是如何看待的,但他一时间不敢,亦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得沉默着去吃那钟水饺。
这具身体x_ing喜荤食,起初他因心下忐忑,顿觉口中没甚么味道,但吃下半碗,其中的r_ou_馅便将他勾住了。
忽地,姜无岐竟是将一只手覆在了酆如归肩上,催动内息。
热度从姜无岐的掌心传了过来,酆如归登时周身发热,又起了些白气,不多时,一身的红衣便被烘干了。
酆如归直觉得每一分皮r_ou_俱是姜无岐的体温,霎时连手中的钟水饺都端不稳了。
姜无岐将那险些坠地的钟水饺接了过来,温言道:“你小心些,勿要将这钟水饺摔了。”
“这碗与这调羹都是你从店家借来的罢?倘若被我摔了去,你可是要破费了。”酆如归分明知晓姜无岐是关心于他,却不知自己为何一开口便这般刻薄,许是姜无岐太好欺负了罢?
姜无岐摇首道:“并非如此,我看你如此喜爱这钟水饺,若是摔了,你便没得吃了,那店家生意繁忙,你须得再等候许久,贫道才能将新的钟水饺买来,且这钟水饺还热着,烫伤了你便不好了……”
酆如归以指尖虚虚地抵着姜无岐的唇缝笑道:“我乃是修行千年的恶鬼,哪里会被这点温度烫伤?”
姜无岐认真地道:“纵然你不会被烫伤,但这钟水饺汤汁里有r_ou_汁,又有红油、芝麻、蒜蓉、小葱,汤汁溅起来也定会污了你的衣衫。”
这番话于姜无岐而言并无他意,但于酆如归而言却近似于甜言蜜语。
在适才姜无岐言语间,酆如归的指尖被迫沾染上姜无岐的气息,这时滚烫得厉害,逼得酆如归急急地将那指尖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