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李昭这么问,实在是郝帅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让人不放心。
“死马当活马医了。”方歌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靠!”郝帅的倔脾气忽然就爆发了,他脸色一板,严肃的看着方歌说道:“我说方小哥,好歹咱俩现在算是队友吧?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啥叫死马当活马医?你又不是没看过我解剖尸体,我刀工很差么?你说,你把道理给我拉出来,咱们掰扯掰扯。”
方歌顿时头痛不已,只好敷衍道:“行行行,是我的错,你很厉害,这总行了吧?”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方歌的敷衍,然而让李昭愕然的是郝帅居然一副你认错就好的模样,得意道:“那就成了,走,瞅瞅去!”
早就在现场等候的范梅看到来的居然是方歌和郝帅,顿时惊叫了一声,但很快就闭上了嘴。
看到范梅的样子,李昭心里有了计较,趁着方歌他们去放尸体的时候拉着范梅悄悄问道:“怎么样?那家伙靠谱么?”
范梅当然知道李昭问的是郝帅,立刻连连点头,道:“别看那家伙一副让人信不过的样子,但是他的功底比孙医生都厉害。”
李昭都惊呆了,下意识的高声道:“你说什么?”
李昭动静太大,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刚刚把尸体解下来的方歌和郝帅。
“我说范小妹,你还在那干什么,真想没饭吃了?”郝帅懒洋洋地说道。
范梅赶紧给了李昭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即快步走向了方歌他们。
而方歌一直在沉默着。
“又是那个绳结!”方歌低声说道。
“嗯?你说什么?”没听清楚方歌的话,郝帅扭头问道:“又是什么?”
“哎呀?又是那个!”刚到尸体旁边的范梅也开口说道。
“什么?”跟着一起过来的李昭问道。
“绳结啊!”范梅指了指套在死者头上的带子,说道:“这个绳结和在方远案子里发现的绳结一模一样!”
李昭悚然一惊,连忙看了过去,半天才说道:“我没看出来什么啊,感觉和平时送礼物的时候上面的绳结差不多。”
“是一样的!”方歌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疲惫,他缓缓说道:“虽然猛然一看差不多,但是绳结的打法有很多种,这个绳结和之前那个一样,我看,可以并案了。”
说完,方歌拿出手机调出来一张照片,说道:“这是吊着方远的那根绳子上的绳结,你看看,是不是一样。”
闻言,李昭接过方歌的手机和现场发现的绳结比对了一番,结果不言而喻。
“可是……”李昭把手机还给方歌,神情严肃,道:“只靠着一个绳结,并不能作为并案的依据。这绳结看起来很普通,会打这种绳结的人不少,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判断作案的是同一个人!”
方歌惨笑,随手从郝帅的帽子上扯下一根绳子递给李昭,“你来打一个一模一样的绳结出来。”
李昭锁眉,不明白方歌的意思,但是他依然接过绳子开始打绳结。
结果同样不言而喻。
“这是怎么回事?”李昭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方歌没有解释,而是又把绳子递给其他人,结果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其中郝帅打出的绳结最像,但是同样有些许的不同之处。
“靠!”李昭的眼睛都直了,连连道:“真是怪事!这特娘的还真是怪啊!”
方歌没有吭声,开始默默的打绳结。
“我r.ì!”看着方歌打出来的那个绳结,李昭没控制住爆了粗口,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瞪着眼睛看向方歌:“这怎么可能?你……你……”
方歌苦笑,指了指自己,道:“没错!在场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能打出来这种绳结!而且根据我的猜测,孙医生之所以会出车祸,也是因为她知道这种绳结只有我能打出来。”
“可是你……”李昭没说完,看看方歌,又看看尸体。
方歌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说道:“这绳结的打法是我父亲独创的,他也只教给了我一个人。”
“那你父亲呢?”李昭立刻问道。
“死了!”方歌露出无奈的笑容,道:“我六岁的时候,他就死了,被人杀死的。”
听到方歌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可是……可是……”李昭还是不甘心,道:“你就那么肯定你父亲没有教过其他人么?”
“嗯!”方歌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当年我们家住的地方比较偏僻,我父母又生x_ing不喜欢和外人j_iao往,这绳结的打法还是我缠了我父亲好久他才教的我。”
“那这绳结……”李昭说不下去了。
“严格来说,这绳结目前就只有我一个人会打。”方歌苦笑。
“所以你就是嫌疑人?”范梅惊讶的看着方歌。
“我说你那脑子是用来放屁的啊!”郝帅不耐烦的声音从下面传了过来。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郝帅正蹲在地上为尸体做尸表检查。
“根据尸僵的僵硬程度,预估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六小时之前,现在是晚上九点半,那么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是今天下午三点半,你说方歌会是凶手吗?”郝帅头也不抬地问道。
闻言,范梅点点头,道:“那倒是不可能了。”
李昭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正在解剖室等着方远的尸体解冻呢。”范梅撇了撇嘴角说道:“除非这家伙有分身术,不然他怎么可能跑到南湖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