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所有的课间休息班里几乎全是八卦声,殷华光听着就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也没什么反应,祝柏舟处在舆论中心,身边围着一圈男生,不是酒桌却硬生生拗出觥筹j_iao错应接不暇的氛围。
但也不乏安安静静写题目的,比如殷华,比如吴涛,比如李修平。
之后连着两三个星期都是这样,一来桌子上就有零食饮料,祝柏舟会出去和宋瑾说会话,辅导结束,俩人就在一群人的啧啧声中约会去了。
看祝柏舟乐在其中的样子,殷华突然有点困惑,可是又不明白困惑的是什么,所以干脆放一边,做个识趣的好友。
某天殷华经过楼梯,有两人从yá-ng台下来,他走路一向都是只专心看路,但这次好像有人被吓到,听到尖叫时殷华下意识转向声音的来源,眼前一花,有女生栽进他怀里。
幸好没摔在地上。
殷华膝盖微曲,一只手握着那人的手腕、一只手抵着她的肩膀将女生扶正,动作很轻柔,女孩子的骨架窄,整个人柔柔的,他觉得得要很小心对方才不会痛。
“没事吧,抱歉,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殷华这才发现摔下来的是宋瑾,一抬头,果然祝柏舟伸手的姿势还在。
宋瑾脸有点白,猛然失去平衡的感觉尚未褪去。
嬉闹的走廊安静地不同寻常,因为来往的人全都在停下吃瓜。
祝柏舟动了一下,殷华顺势把宋瑾j_iao给他,“该你稳稳接住啊”,对宋瑾又抱歉,“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宋瑾终于缓过来,说话柔柔气气,“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刚刚谢谢你呀。”
殷华回去的路上习惯x_ing地掸掸刚刚接触的身体部位。
这件小事本来不值一提,而等接收消息迟钝的殷华听到“宋瑾一边追求祝柏舟一边勾引殷华”的说法时,关于宋瑾的风言风语已经不止在全年级而是在全校肆虐。学校贴吧盖了好几个所谓的扒皮楼,用词恶毒龌龊,所谓“爆料”全是信口开河凭空臆造,可即使如此,最火的帖子竟然水了一千多层。
殷华感觉心有点凉,当时在场的人都是认识的同学,或许他们和别人说的时候被曲解,或许就是他们自己为了猎奇无意或主动添加猜测。而那些不在现场的人,为什么光凭听到的言语,就能妄自想象揣度,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为什么不惮以最恶毒的言语中伤他人还能无赖得振振有词?
暗处的谩骂攻击无处不在,铺天盖地涌来的憎恶反感都是从哪来的?她们都认识自己发泄的对象是谁吗?
这周三,上午跑Cào结束,大家三三两两结伴,往教学楼走的路上人群分布稀疏,但靠近花圃的地方却明显围着一圈。
有人戳殷华,“哎你看那。”
“发生什么了吗?”
“他们说是宋瑾。”
殷华随即奔向那头,拨开人群,宋瑾蜷在地上哭,校服膝盖破洞的地方露出擦伤的血痕,额头红了大片,应该是有人故意把她推到花坛边缘磕的。
殷华小心翼翼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宋瑾捂着脸,抽噎着说不用,一会自己会走。于是殷华开口解释说把她送到医务室,宋瑾似乎在犹豫,他也就当作她默认。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殷华发现围观群众男女掺半,面孔各异,神情庞杂,好奇者有,幸灾乐祸者甚,面露担心者寥寥,却同是一派天真的无辜气质。
殷华无意询问作俑者为谁,只放任嘴边轻嗤,“你们就这么看着?”
说完大步往西侧去。
陪着宋瑾在医务室处理伤口,医生说让她在这里休息一会,殷华也就离开了。早早就听到上课铃响,他往教室一路狂奔,爬完楼,在教室门口喘着喊的报告。
数学老师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就让他赶紧回座位,此后能感受到教室里传来的视线热度不减,殷华自岿然不动。
这天前排的团支书时不时回头,欲言又止,终于在晚饭时间逮住机会告诉他,宋瑾本来和班里女生关系就很差,几乎没有女x_ing朋友。
“你们男生觉得好的不一定是好,告诉你一个真理,如果一个女生,她身边的大多数女生都不喜欢她,那一定这个女生有问题。你不要以为所有女生都是小心眼妒忌排挤好看的女生,看2班的杨涵惜,人家长那么好看学习成绩又好,可是她就很受女生欢迎啊。真的,网上的那些传言有的不是空x_u_e来风,宋瑾她不是好人。”
“那又怎么样?”
团支书一脸无语,觉得自己何必冒着被误解小心眼的风险说了这么多,“行吧,颜值即正义,你开心就好。”
“她人好不好跟现在的事有关系吗?为什么要因为没做过的事受欺负,而且不管是谁,那些人有什么权利欺负别人。”
团支书盯着他半晌无话,后来似乎是生气了,丢下一句“因为她坏“便扭头不再出声。
殷华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后,知道自己刚刚态度不好,自习课课间用笔帽轻轻戳前面的背,还是不回头,所以写了个纸条丢给她。
“抱歉,刚刚太凶了,你好心提醒我还迁怒于你。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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