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清瞬间平静下来:“哦哦,好。”
李法天瞥了眼屏风背后:“我要那个人的。”
程延清:“……”
程延清:“魏柯,找你。”
谢榆一愣:魏柯也在这里?!
魏柯:“私人场合,不签。”
程延清哦了一声,转述时像冬天一样严酷:“他说私人场合,不签。”
李法天亦是哦了一声,回过头来瞟了身边的谢榆一眼。
谢榆汗如雨下:魏柯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俩之间只差了一层镂空的中式屏风!
“这就是魏柯?脾气真差呢。”同桌的胖子又开始小声逼逼。
谢榆:求你了兄弟,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还说什么不炒作不刷脸,要不是长得帅谁理睬他们?感觉现在的几个棋士背后也有专门的营销团队呢……成天炒作上热搜——诶这位兄弟,我怎么觉得你看着有些眼熟?”
“可能我长得比较帅吧。”谢榆顺手地从李法天包里抽出围巾,潇洒地往自己脸上一缠,然后假模假样地打了个喷嚏,“阿切~”
“不要对着烤肉堆打喷嚏!”李法天忙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总算一群人又开始自顾自插科打诨了,谢榆对李法天道:“我有点头痛,想回家。”这个地方再待下去一定会出事。
李法天看看他,又探出脑袋看看隔壁桌的魏柯:“呵呵。别急啊,难得大家这么整整齐齐。”
谢榆汗如雨下:李法天不会看出了什么端倪吧?!
“头痛喝点王老吉吧。”李法天把一罐王老吉往他手边一推。
“凉茶还能治疗头痛?我怎么不知道……”慑于李法天的- yín -威,谢榆还是老实打开罐头,灌了几口。
李法天突然附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声音问道:“你眼睛好了?”
谢榆连忙瞪大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瞧:“当然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李法天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看那双眼睛毫无神采也无焦距,这才意味深长地笑道:“我看你刚才伸手拿罐头的时候绕开了火焰,以为你看到了。”
“因为烫啊阿姐。”谢榆连忙扯了个理由遮掩了过去。瞎子的五感比普通人更敏锐,而且魏柯向来冷静自持,若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有眼疾,李法天应该不会看出来吧?
李法天微微一笑,没有再追问不休。
谢榆却觉得大事不好:她要是没有看出来,做什么把罐头放在火堆旁边,那不是诚心试探吗?
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另一桌,气氛非常凝滞。让大家低头夹菜、连头都不敢抬的,是目前棋界的两张金字招牌——魏柯和程延清。
一路上两人都手牵着手,坐下以后,魏柯更是以身体不舒服为由,闭着眼睛靠在程延清身上休息。
众人:“……”
众人:想不到他们真的是这样的关系……虽然看上去程延清也挺意外的……所以是魏柯主动?
然而魏柯稍微动了动,程延清就大喊一声:“你怎么了?!”惊慌失措地把人抱住。
众人:“……”
众人:收回之前的话,这两个人一定是在演偶像剧。
罗爽看不下去了,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因为喝多了王老吉偷偷摸摸上厕所的谢榆亦是从卫生间里出来,迎面就对上了罗爽的目光。
谢榆一身冷汗都下来了,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把围巾裹得更加严实一点。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扶墙而出,李法天骂骂咧咧:“你他妈都不洗手!”
“我用餐巾纸扶得板板正正,为什么要洗手?”
“闭嘴!我一点也不要听你怎上厕所!——那个人怎么一直盯着你瞧?”
谢榆转弯的时候余光一扫,镜子里的罗爽嘴角一弯,朝他笑得- yin -森森的。
谢榆打了个寒噤,这个人还真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没过多久,魏柯就假称身体不适,离开了饭局。程延清提出要跟他一起回去,魏柯拒绝:“我不去棋院,我回我自己家。”
程延清很不放心:“你在家发烧怎么办?”
“我家有全职保姆。”
“那我送你回去。”程延清不等他说完,便抓起了自己的风衣外套,径自去开车。
魏柯:“……”
等程延清将魏柯送到他家楼下的时候,魏柯开门,却发现车上锁了。
程延清蓄势半晌,鼓足勇气道:“今天发挥得还算不错,后半段有你从前的风范。”
魏柯:“……”
程延清:“不过最让我惊喜的是46手——你是不是学的我?”
魏柯的脸瞬间就黑了,开了车门,顾自下车。
到家以后,魏柯发现家门开着。他叫了一声小榆,迎接他的是李法天的冷笑:“真相大白了啊,这个才是谢榆……所以你是谁?”
魏柯:“……”
“你们最好把今天的事情给我解释一下。”李法天指着两个身穿同款黑色羊绒西装、头戴墨镜围巾的双胞胎。
“总的来说,就是这样。”谢榆向李法天正式介绍了魏柯,然后讲述了这段时间因为魏柯罹患眼疾、换自己替身上场的全部经过。
李法天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卷进了棋界最大的- yin -谋之中:“你们这不是作弊吗?!”
“不不不……”谢榆瞄了眼魏柯,心虚道,“围棋的事怎么能叫作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