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些酒，不觉得冷。向允阳坚持。
——太冷了，你穿的单薄，快把外套穿上，我不冷的，你看我衣服，这样厚。我摆弄了下外套的领子。
——穿上，你看，我手是热的。他抓住了我的手。
我一僵，他攥着我的手，我们的手重叠在一起，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指关节的曲张，还有他手上的温度和力度，趁我这一愣，他把衣服披在我的身上。
他衣服带着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木香调香水味，我们面对着站，他站在低我一级的台阶上，我们的身高差显得没那么突兀了，我心跳得飞快，要不是在室外，他一定能听到我的心跳声。
——还记得前几天你去找我，遇到的那个爷爷么？他缓缓开口。
——是那个和你下棋的爷爷么？
——嗯。
几天前，我到医院找向允阳，平日里我很少去医院找他，一来我对医院挺抵触，消毒水的味道总让人觉得联想起恐怖的事。二来，那里是他工作的地方，我去怕给他带来麻烦，也怕引起他在同事中的话题。那天是帮向允阳拿一本很急着要的书，于是便壮起胆子去了，恰巧碰到向允阳在陪一位爷爷下棋。
向允阳招呼我在他身边坐下，好像那本书都不急着要了，不一会他被赶来的护士叫走，嘱咐我就在那里等他便匆匆走了。我便继续坐在那儿，下棋的爷爷执着棋子让我顶替向允阳继续未完的棋局，可我不会围棋，为难着，看爷爷还意犹未尽，我道明了原因，提出下五子棋的方案。
爷爷吁了口气，答应了。结果，我被杀了个片甲不留，额头被爷爷弹得发红，直到向允阳靠近，笑得喘不过气，说远远看，还颇有大师厮杀的架势，没想到竟然在下五子棋。
五子棋也是棋嘛，竟然看不起我尊敬的五子棋大人。哼。
——爷爷前天问，那个五子棋都玩的很臭的小姑娘，是你女朋友么？向允阳继续道。
——哪里玩的很臭，他耍赖皮反悔了好几次。唔？女朋友么？我恨，我的反- she -弧。
我听到向允阳笑了一下，我怕是破坏了这个大好的氛围。
——嗯。他这么问我，我，可以回答他是么？向允阳低下头，脸一下离我好近，盯着我眼睛看，脸上带着笑意。
这是在和我告白么？我该怎么回答？要先想想再回答还是直接回答？我脑子里闪过无数的想法，乱成一团。
不管了，就现在，点头就对了。
第25章 第 25 章
说起来此时并不算太晚，要放主路上，定还有不少车辆和行人，但新月小馆位于分叉小路里，周围又多是居民楼宇，整条小路笔直漫长，路灯间隔着分布，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路面干净整洁，毫无人烟。
昏黄的路灯下，向允阳看着眼前点头如捣蒜的小姑娘，朗声笑起来，伸手摸摸了她的头，发丝柔软轻盈，和她的- xing -格颇有几分相似。他看着她的眼睛，一点一点慢慢靠近，在她的唇边停下，她不闪躲，眼睛眨巴眨巴的，他再靠近，唇轻靠上她的唇。
她的唇娇艳欲滴，带着一股淡淡的橙子香，他们的唇轻轻碰触着，碰触再分开，分开再碰触，他托着她的手，拇指搭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倒是她微微用力地抓着他的手，脸上表情也很是紧绷，不自然地回应着他。
他站直起来，舒缓这许久弯腰的酸疼，她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脸上的红晕哪怕在如此暗淡的灯光下仍能看出，他不禁觉得可爱，再次摸摸她的头，而后牵起她的手，往通宵电影院走去。小人儿脸上的发热在凌晨冰冷的空气中反倒恰好得到抵消，一点也不觉得冷，她乖巧地跟在他身侧，嘴角的笑意如何压制也掩藏不住。
影院的工作人员昏昏欲睡，见两个小年轻进来，懒洋洋地在柜台后候着。向允阳买了两张通票还有两份小食和饮料，这通票厉害了，可以看从0点至7点的全部电影，陈子夕在边上看着，觉得神奇，又看向允阳如此轻车熟路，看来是常客，越觉得向允阳有意思起来。
在放映厅门口，向允阳把其中一只手里的食盒递给陈子夕，让陈子夕一手托着，腾出的手便拉起陈子夕的另一只手。厅里黢黑一片，电影已经播放了个开头，除了他们只有另一个在观影，向允阳紧抓着陈子夕的手，她紧跟在他身后，摸黑坐定后，看起了电影。
陈子夕仍旧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里，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她向身边人望了望，电影色调昏黄，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夜里，他的侧颜在电影屏幕反- she -出的微光里只能看出一个轮廓，细密的睫毛，□□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嘴唇，这唇刚刚还那样真切地吻在她的唇上，细腻的唇带着淡薄的酒气，却不惹人讨厌，她紧张极了，只觉得心跳像跳绳时脚步一乱，虽未被绳子绊住继续着跳跃，却毫无章法可言，胡乱地蹦跶着。想到这，她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她定表现得很笨拙，身边的人不说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脸上又一阵火辣。
这一切，又是如此真实。
他并未察觉到她眼神的注视，可电影显然并不怎么吸引人，他拿起身侧的食盒，一吃，爆米花味道还不错，香甜酥脆，他拿起一颗递到陈子夕嘴边，小人儿的朱唇衔去指尖的食物，使他想起爷爷家养的雀鸟，喂她吃食比电影可有趣多了。
待看完两部电影，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人走出影院，面色略有憔悴但甜蜜兴奋仍荡漾在脸上。路上空空荡荡，四周安静到能响彻任何一种声响，他们十指紧扣走在路上，发出哒哒的脚步声。陈子夕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游荡在大街上，向允阳却习以为常，这个状态他再熟悉不过了，意识在清晨时格外通透，无论是读书还是思考，这个时刻最为美妙。
他们在街边的早餐店坐下，要了豆浆、油条和包子，热热的食物一进胃里如鱼得水，舒适安逸的感觉袭来，带来了浓烈的睡意，刚刚清醒的意识也混沌起来。
第26章 第 26 章
夕夕已经滔滔不绝说了好久，其实她幸福的样子已经溢于言表，看她一副小女人的粉红模样，我已经能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但她不可能就此便不再赘述昨晚的方方面面，她那样细致的描述，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纪辰在那里听得认真，表情也很是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