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回过头一看,只见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正在追一个年轻妇人,那妇人抱着一个包裹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眼看就要被追上,却一个不慎,跌倒在地上。
江沅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这一切,那妇人和林宛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正要问林空,手里就多了一根被啮咬过的糖人,而林空已经向前奔去,也就更加确定那人就是她们找了许久,却一直没有消息的林安。
江沅相信林空的身手对付这几个蛮汉还是绰绰有余的,也就慢悠悠地走过去。
那几个大汉见有人出来捣乱,而对方又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顿时怒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拦着老子做生意,还不快把那婆娘还来!”
林空把林安护在身后,脸上气鼓鼓的,看到江沅走过来,更加有了底气。
经过这么一闹,林安才认出面前身着锦衣的小公子正是林空,而缓步跟来的人是江沅,她惊讶道:“空儿?阿沅?”
江沅对林安没有印象,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对前面的几位大汉道:“几位,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盯着她看了一会,顿时讽道:“哟喂,这不是江掌柜的嘛?那这位定是那只会在家呆着的傻夫君。”
江沅冷眼瞧着这几个人,来煦州城这么些日子,她已经摸透了城里的势力,眼前这些人是城中最大的赌馆——逢胜赌馆的。
为首的汉子嘲讽一番后,却没有得到江沅或林空的任何回应,气道:“这婆娘被她家那口子卖给我们赌馆了,江掌柜,这可是正经的钱货交易,你们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兄弟们的拳头可不认你那娇滴滴的小脸蛋。”
江沅不知道具体情况,也不愿与人轻易结仇,淡淡道:“一共卖了多少银两?”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对这买卖人口的钱货交易十分反感,在这个世界,没有钱就等于什么都没有。
那大汉也不磨蹭,听出她的弦外之意,直接道:“一百两银子,不过我们可不敢随意转卖我们大哥的东西,江掌柜,如果你执意要阻拦,还是得先问过我们兄弟的拳头。”
江沅还是淡笑道:“我自是不敢动贵馆的人,只是你们如今要买卖之人正是家姐,还请贵馆卖我一个面子,我愿意双倍赔偿贵馆的损失。”
那汉子贼眼看了看林安,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哈哈一声贼笑道:“赔偿?江掌柜莫不是要亲自与我们大哥小酌一杯?哈哈哈……”
江沅一个女子出门经商,本来就被人瞧不起,如今又说出要赔偿损失的话,所以这些人更加肆无忌惮。
林空冲动之下就要动手,江沅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她回头看了看身后,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道:“如今两百两银票就在这,人我也要带走,如果贵馆非要找麻烦,拾柒姑娘,还请你来会一会他们。”
她的话音一落,拾柒背着剑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几个大汉一阵唏嘘,惊讶于这人的武功之高。
之后的事自然由拾柒出面解决,江沅则和林空带着惊魂未定的林安回药铺。
她是不愿意轻易与人结仇,可也不代表她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到了药铺,林家三人相聚,一起吃过饭后,江沅这才渐渐得知林安在婆家的事。
林安十六岁那年就嫁给李家三郎,只是两年多来无所出,她的娘家也就是林家又不富贵,便一直不受公婆重视。
直到今年,那李家三郎不但要纳妾,而且还多次流连于花楼赌馆,挥霍完家中财产,赔了一大笔钱财后,竟然要把她卖给赌馆赔钱。
江沅自从听到赌馆一词就一直隐忍着怒意,听到最后直接是面若寒霜,她抬眸看了看穿着粗布衣服的林安。
林安和林宛确实是很像,可这些年的折磨让她身形瘦弱,姿色也少了几分。
江沅有事要问林安,而且还不能当着林空林宛的面,就和林安来到正堂。
林安看到正堂的牌位,红了眼眶,哽咽道:“阿沅,爹娘果真如他们所说……”
这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林安不知道才是真奇怪,江沅点头道:“爹娘确实已经出事,姐姐,我有一事想问你。”
其实林安的年龄和原主差不多大,江沅喊姐姐时感觉有些别扭,做不到像林空一样自然而然。
林安刚刚已经知道江沅失忆的事,她觉得眼前这个江沅和以前的江沅有些不同,仔细去想,又不知道哪里不同。
她便擦了擦眼角,道:“阿沅,你可是要问你以前的事?”
江沅摇了摇头,紧盯着林安的眼睛,问道:“姐姐,空儿是不是九岁时才来咱们家的?而且那天正好是八月十八?”
“阿沅…这……你问这……做什么?”林安完全没料到江沅会问这个,眼神躲躲闪闪的,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章有点甜●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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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娘子吃过的
林安越是含糊其辞, 江沅就越是确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至少差不了太多。
她刚刚说的那些完全是凭着最近发生的事猜测的, 比如林空不但识字, 而且还会一些武功招式,不过有的地方还需要考证。
如今林父林母俱不在人世, 就只有林安这个长姐可能知道一些事。
江沅仿佛看不出林安不愿提及似的,继续道:“姐姐, 事实可真是我说的这般?”
林安沉着脸酝酿了许久, 语气不太好地提醒道:“阿沅, 我不清楚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是空儿的事不能乱说, 空儿是我们林家的人, 自然是从一开始就在林家。”
她最后一句话有些底气不足。
江沅注意到了,知道她们果然缄口不言地瞒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