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摇头嗡声道:“空儿要在这儿陪着娘子,哪里也不去。”
“胡闹,被别人看到多不好。”江沅非常不自在道。
她突然觉得应该去客栈的,在这儿总是是有诸多不便,而且宋可妍可能还会来找她,可她欠了宋可妍的人情,又不能直接拒绝。
林空没有会被别人看到的羞耻感,只是保证道:“空儿很乖的,不胡闹。”
江沅只能由着林空又任- xing -一会,接着宋可妍和拾柒在门外敲门,说是林安林宛来看她们。
林空这才从江沅怀里出来,一家人说了些体己话,倒也没有什么大事,江沅又把林空需要检查一下的事与拾柒说了。
宋可妍可是要与林空公平竞争的人,见林空气色果然不佳,好心道:“李大夫,你来给林公子看一看。”
江沅还未开口拒绝,拾柒就先道:“不用了,我帮忙看着空儿即可。”
她们相处得久了,又经常一起练功,拾柒也就跟着江沅这样喊林空,这是药铺里众所周知的事。
宋可妍却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江沅,又看了看林空,仿佛知道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实。
可大家都习以为常,她虽然觉得这样喊实在是亲密,可也不好明说,就装作奇怪道:“拾柒姑娘,你还会医术?”
拾柒抬眼看了看宋可妍,这位宋小姐之前还一直叫她二愣子来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沅一眼,心中顿时明了,直言道:“帮空儿看治不需要医术,只需要经验。”
“对。”林空忙点头附和,把手伸了出去,让拾柒给她把脉。
宋可妍也只能由着她们这样,只是觉得林空一个男子和拾柒这么直接接触有些怪怪的,问题是江沅还没有其他反应,只是淡然地看着这一切。
她更加确定江沅不喜欢林空,也就又有了搏一搏的底气,看林空也顺眼多了。
拾柒只是手指一搭上林空的手腕,就惊讶道:“空儿,你又私自催动了内力?”
“嗯,娘子当时很冷,空儿就想了个好主意……”林空对于自己想出的这个好主意一直很自豪,大有滔滔不绝地说下去的趋势。
江沅生怕她把牢房中的所有事都给说出来,及时制止道:“就是个馊主意,下次不可再这样。”
林空仰头反驳道:“空儿出的是明明好主意,只是吐了一些血,娘子你还亲……”
“闭嘴!”江沅恼羞成怒道,她背过身去睡觉,决定不再理会林空。
林空不明所以地看着江沅的后背,有些失落道:“噢。”
眼见宋可妍的脸上要起暴风雨,拾柒再次提醒林空道:“以后不要擅自使用内力,现在你体内的内力比以往充盈了许多,这样做会很伤身体的。”
“那空儿一辈子都不能使用内力么?”林空挠着头发不解道。
难道这内力就是用来给娘子保暖的?
拾柒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林空说,这种事需要机缘和时间,她只能模棱两可地答道:“等时机成熟就能用。”
“那时机什么时候成熟?”林空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连时机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是成熟,只能求助于江沅,可江沅又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她。
她退而求其次,想问问宋可妍,可张了张嘴,林空还是觉得算了,现在坏姑娘的脸上- yin -晴不定,有些可怕,她还是等过久找娘子靠谱。
江沅也想知道所谓时机是什么,她转过身来,见拾柒一直在边上站着,仿佛有事要单独和自己说,就故意让林空和宋可妍争着去熬药,这下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拾柒信步走到床边,难得严肃地问道:“江姑娘,你之前托我转交给白掌柜的信条里到底写了什么?”
“拾柒姑娘此番辛苦了。”江沅由衷地感谢道。
她昨天托拾柒把信条交给白掌柜,之后拾柒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元州城取来靖王爷的亲笔信,定然是不眠不休,否则以如今的交通工具,这速度肯是赶不上的。
拾柒不在意道:“不辛苦。”
对她来说,这点辛苦算不上什么,不过是路上累死了几匹马而已。
江沅能猜到拾柒肯如此尽心尽力具体的原因,也就不再多说这个问题,只是闭了闭眼睛,道:“其实那信条很简单的,里面就只有八个字,若相救,必倾力相助。”
“就这八个字?没有提其他要求?”拾柒行走江湖多年,更习惯直接以刀剑解决问题,不太明白仅仅是江沅写的这几个字,靖王爷为何愿意相助。
江沅把拾柒的忧虑看在眼里,宽慰道:“放心吧,我就算是把自己卖了,也不会把空儿给卖了的。”
拾柒闻言脸色一变,面上有些窘迫,却是耿直道:“你把自己卖了和直接卖她根本没什么区别。”
江沅微微愣了愣,勾了勾耳边的发丝,没有接这个话题,继续之前的道:“我知道你好奇靖王爷为何会帮我,其实对他来说,我目前只有一个作用,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帮他屯粮,而且不会被发现。”
靖王爷不可能不知道她屯粮时另有方法,而且白掌柜肯用这么多粮食来试探她,想必对她早就有拉入麾下的打算。
她此番求助于靖王爷,不过是让一切变得更顺理成章罢了。
拾柒独自思索了片刻,目瞪口呆道:“难道靖王爷想……”
那个词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江沅。
见拾柒有些呆愣,面色也不太好,江沅不大在意道:“都是和以前一样屯东西做生意,如今只不过是多了一个靠山罢了。”
事实证明,只要她有所牵挂,就算有钱也一样会被人践踏,如今被迫趋附于靖王爷,虽不是她所愿,但也是迟早的事。
拾柒不认为这样很好,她定定地看着江沅,直接道:“可你也少了一份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