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一顿,江沅不自觉地捏紧手指,莫名有些紧张道:“其间会如何?”
曾途抬头看了看林空细皮嫩肉的脸,饶有兴趣道:“其间可能会受些皮肉之苦。”
见他说得如此轻松,江沅却知道不可能只是简单的皮肉之苦,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她迟疑半晌,道:“空儿会恢复记忆么?”
林空呆愣地看着江沅,不解自己哪里还需要记忆恢复,不过来之前江沅就叮嘱过她,不能随便乱说话,她只好趴在桌子上静静地听下去。
曾途点头道:“会恢复。”
江沅不知道恢复记忆对林空是好是坏,她甚至连林空原本的- xing -子是怎样的都不知道,可事情已经到如此,她总不能阻止林空恢复,只是有些为难道:“那药浴……”
既然要药浴必然会赤.身裸.体,而林空是女儿身……
曾途好像明白江沅的顾虑,眯着眼睛笑道:“老朽只负责给林小公子施针,药浴的时候,还需要可靠之人帮忙护法。”
这个可靠之人定然需要会武,还要对林空的那个心法没有野心,毕竟谁也不知道药浴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江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拾柒。
……
江沅和林空从曾途的房间里出来时,正好遇上一脸忐忑的拾柒,她知道拾柒恐怕是除她之外最希望林空恢复的人,就把林空支开,把刚刚的事与拾柒说了一遍。
拾柒喜形不掩于色,可对那所谓的皮肉之苦还是有些没底,只能保证道:“你放心,我到时定竭尽所能护好空儿。”
江沅对拾柒自然是放心的,凝了凝眉又小声问道:“对了,你可听说过曾途?”
虽然已经那知道老人家的医术高明,可她心里还是没底,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才能完全放心地让林空进行医治。
“那个老人家是曾途?”拾柒时常面瘫的脸上难得露出惊讶之色。
“嗯。”江沅直白地问道,“你可知道他医术如何?又或者是否靠谱?”
其实靠不靠谱并不是最大的重点,现在最令她不解的是曾途为何要救林空。
“听说他以前是在宫里当首席御医,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惹怒了先帝,这才被赶出了皇宫,以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在江湖上慢慢出名。”
拾柒说完又强调道:“他经常游走于南蛮一带,偶尔会来中原,治病讲究缘分,如果没有缘分,即使是高价聘请也难得一见。”
江沅喃喃道:“缘分?”
莫非除了林空无意间的好心,竟然还有其他的渊源?
之后江沅又和曾途准备所需要的药材,那些药材大多为名贵罕见的药材,好在江沅以前开过药铺,想要筹集这些药材并不困难,只是这药浴治疗至少需要三天,期间还要一直在药水里泡着,外人不得打扰。
临睡前……
“娘子,空儿真的要一直在里面泡着?晚上也不能给你一起睡么?”林空一听说自己要泡三天的澡,就老大不乐意,她倒是没有要在别人面前泡澡的羞耻感,就是觉得不能和娘子一起睡很不开心。
“嗯,明天早上就开始。”江沅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床铺,接着又去帮林空更衣。
现在的她像极了普通农家里勤勉持家的妻子,而林空就是那个为生计奔波的丈夫,可她现在做的这些事又恰恰最不像平时的她。
除了上次突然中断的洞房,林空平常都是自己脱衣的,她发现江沅的异常,把脸凑到江沅的面前,又伸手摸了摸江沅的脸,担忧道:“娘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江沅不太自在地别过脸,帮林空把外衣脱掉后,径直爬上床去,声音不咸不淡道:“没什么,你快些上床睡觉吧。”
“嗷。”林空乖顺地爬上床,侧身看着平躺着的江沅,继续刚刚的问题道:“娘子,空儿要变聪明了,你不高兴么?”
其实她对于是否变聪明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想着自己聪明后,定然能想出娘子当时不愿继续洞房的原因。
她的愿望很简单,说的话更是一针见血,江沅因为她的这句话身体僵了僵。
“我高兴的。”江沅突然侧过身与林空相对,想说什么又顿住,只是闭着眼睛开始睡觉。
江沅一般都是平躺着睡,很少像现在这样侧躺着,因为离得近,加上房间里的烛火还没有吹灭,林空看到了江沅正微微颤动着的睫毛和轻轻翕动的唇瓣。
这一切昭示着她心底的不安。
林空对这一切不解,只是慢慢凑到江沅的面前,她想起两人上次的亲吻,小声渴求道:“娘子,空儿可以亲你么?”
她话音一落,江沅倏地睁开了眼睛,林空被吓了一跳,忙保证道:“只……只是亲一下,不洞房的。”
看林空被吓坏的模样,江沅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捧着林空的脸,轻轻亲了下去,这次只是简单的四唇相贴,却像是一粒定心丸,江沅脑子里的那些不安和顾虑都被抛诸脑后。
无论林空原来的- xing -格是怎样的,这一年多的相处总不是假的,林空恢复后,也不可能会变得完全没有现在的影子。
一吻过后,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林空一大早就被叫醒,先是被曾途用针扎成了刺猬,又被迫钻进早先准备好的浴桶里进行药浴,而拾柒则在旁边护法。
江沅则在房门外焦急地踱着步子,直到看见曾途出来,她才松了一口气,道:“曾老先生,空儿现在的情况如何?”
“这个要等药浴之后才能知道。”曾途见江沅确实是着急,领着她往外走,走着走着突然道:“其实老朽对看相也略知一二。”
“……”江沅不解,她只知道古代巫医不分家,却不知看病的和看相的也有关系。
曾途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哂笑道:“怎么?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