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继续打拳,除了拳击场,我没有别的舞台了。”执念一旦种下便难以拨除,她曾经以为自己不喜欢拳击,不喜欢训练,不喜欢那个小小的拳击台。
真正思考起放下二字时,她发现很难,真的很难,起码,她希望给这样的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这里有一个舞台,你想表演什么都可以。”温和拥着范小祝,听见了吗?
范小祝听到耳边咚咚的心跳声后才反应过来温和话里的意思,她怔了下,然后推开温和,表情有些尴尬地抬头,接着就打算拉着箱子继续走。
“你还是要去和阿弥一起住吗?”温和推了下眼镜,将手里拿着的伞撑开,打在两人头顶。
范小祝仰起脑袋看眼黑色的伞顶,对于温和现在才打伞的举动很是奇怪。
“嗯,和阿弥一起合租,她那里交通也挺方便的。”
而且想想阿弥每天都是一个人,也是很可怜。小祝觉得她和阿弥一起住不仅可以让阿弥不那么孤单,她还能照顾阿弥,毕竟她会做饭。再说,她实在是不想与温和住在一起了。
温和每天都会对她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情,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撑下伞。”温和挡到范小祝身前,将伞递了过来。
温和此时已经恢复了一惯地冷漠,她扶了扶眼镜腿,镜片仍旧满是水迹,一点一点地,让人看不懂她的眼神。
范小祝讷讷地接过了伞。
她看见温和的手抬了起来,捧住了她有些发僵的,全是水滴的脸,接着她就看见温和的脸在眼睛里瞬间放大。
唇边先是微凉,然后就有什么软而暖的东西侵入。
范小祝没拿住伞,黑色的大伞脱离了她的手心,落在马路边沿滚了几圈,接着就掉进了旁边的水田里,静悄悄地和万物,和雨水一起漠视着公路上紧紧盘缠着的两个人。
她们一高一矮,矮小些的那个手紧紧拽着高些的那个人的西服领,脚尖止不住地有些微踮,过了一会,那双手又紧紧地将高些的人推开。
范小祝又哭了。
她坐在黑色的悍马里,脑袋上披着条毛巾,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衫衣,下半身套着条西裤,脸上的泪擦了又掉,掉了又擦:“你怎么可以这样。”
温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舔了舔嘴角。
范小祝已经抱怨很久了,她吸了吸鼻子试图振作一下,眼角挡了挡一脸冷漠的温和:“你这是第几次吻我了?”
温和嘴角弯了弯,上半张脸保持严肃和认真:“第七次。”
真是个美丽的数字。
范小祝绝望地瘫过身子,将脑袋顶在车玻璃上,回想起那些醉酒的夜晚。
要说完全没有印象是不可能的,住进温和家后,她便过上了有每日都有免费小点和好酒喝的日子,加上之前比赛失意,情绪不好,确实大醉过很多次。
本来她算是克制的人,只是她发现,只要喝醉了酒就能做很舒服的梦,每天晚上都像在恋爱,于是渐渐喝上了瘾。
现在想来,原来那些舒服的梦都是有人刻意为之。
让她生不起气来的是,她现在想想,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人家偷偷主动的,可到后来,她习以为常,喝醉了就拉过眼前的影子啃个不停。
就在刚刚温和明目张胆地吻她的时候,她甚至第一时间是想拥紧回吻,甚至有那么瞬间以为掉进了梦的深渊处。
“你为什么要让我拿伞?”范小祝总算缓了过来,有气无力地盯着远处已经在眼前若隐若现的城市一角,想起来被遗落的那把黑色大伞。
温和淡淡道:“不觉得比较浪漫吗?”
“……。”范小祝翻过白眼看向温和。
温和也转过来看了向她,眼神突然就变得温柔:“我得先下手,做好标记,免得你哪天喝醉了,和别人好。”
“也不对,以后别在外边喝酒。”
阿弥有些奇怪。
今天温老师一进门就翻了翻她的冰箱和厨房,并告诉她,以后不可以和小祝喝酒之类的事情。而小祝直到温老师走了,还红着脸。
阿弥帮着小祝把东西都搬到卧室里。
“小祝,是温老师又是欺负了你吗?”阿弥很是担心地看着床上穿着件大号衬衫的小祝。小祝的脖子上,和一边手臂上以及脚裸上都布满了彩色的纹身。对于阿弥来说,带有颜色的东西都很漂亮。
听到欺负这个字,小祝有些惊恐地将脸上的枕头拿开,露出比平时红润了几分的嘴唇:“她怎么和你说的?”
“啊?”阿弥被小祝的反应吓了跳。
阿弥摇了摇头头:“没说过什么。”
“就和我说了不要和你喝酒,说你喝了酒会生病。”阿弥原原本本将温老师刚才的话大致描述了下。
范小祝重新拿枕头将脸盖上:“她疯了。”
“可能是因为她每天只来我这里一小会的原因,倒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很奇怪的事情。”阿弥发现,温老师其实人很严肃的,跟小祝平时抱怨的一点都不同。
小祝对温老师成见似乎很大,阿弥以前是这样感觉,可后来她又觉得小祝特别喜欢提到温老师,有时候又很喜欢说温老师很酷,温老师很厉害。
好几次,小祝还说,你有没有觉得温老师其实特别漂亮,身材又好。
阿弥感觉不是很明显。
让她觉得有点奇怪的只是温老师前些天对她说过的番话。温老师说,你要让知秋多来家里住就好啦,然后偷偷亲吻她。
温老师说,就像你看的童话书里那样,亲吻是件很有力量的事情,她会像魔法一样,让你喜欢的人喜欢你。
于是阿弥最近每天都在想着法子和理由让知秋来家里住呢。
现在好了,知秋只要来了,就只能和她住一个房间。
真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负责任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