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豫王的那个孩子与苏道牵扯极大!”
“你是说豫王的三郎吗?”
天无痕点头,虽身处这种地方, 但是豫王是亲王, 诞下儿子乃至东都到大肃上下都会知道的。
“那孩子有帝王之像!”
白沐雪本想接点什么话,但是很快又被他开口的话止住了。
“不管如何,这天下最后给了谁, 我都只希望是太平的,豫王没有这个本事, 三郎太小。”
他说这话时, 表明已经彻底相信李淳风的话了。
“你还年轻, 可以等三郎…!”
“我只想把该做完的做完,然后咱们归隐山林。”
她将凉了一半的茶递给他。
该做的事,是替白家报仇吗,还是许她的那个承诺。
从他从皇位下来那一刻,天下人针对着他那时, 她就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
至少,不能长久。
今日洛阳的下午风和日丽,刚刚经历了大的科考,洛阳城还在一片恭喜之声中。
皇城如此,可天下还乱着。
马车从苏府出来去了丞相府。
娄师德这个人,就是无梦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但凭政绩来说,娄师德文武皆全,是个有本事的人。
郑氏的天下至今无人反抗,多半还是娄师德坐镇处理的。
苏道觉得,娄会不会是她的人。
马车到了丞相府门口停下,丞相府的下人很懂规矩。
毕竟这状元郎将来会是自家相爷的门生,或是未来的驸马爷。
入了相府就被管家引入了大堂。
娄师德这个人从府邸就可以看出,和郑州是两类人。
院里摆兵器,是个习武之人,大堂内又是水墨丹青。
“你来了~”
刚刚进门,就听见娄师德语气平和的问话。
娄师德很年轻,不到四十岁,和狄怀英年纪相仿。
三十几的年华坐到这个位置,在大肃朝堂上的百官门而言,仅是因为他是郑州的左膀右臂,在大肃百姓们看来也是如此。
但是相比苏道,娄师德还是年长她不少的,做她老师足够。
“丞相。”苏道识大体的作揖。
“来,坐!”娄师德领着她坐下,没过多久相府的丫鬟上了茶。
“东白茶,可曾喝过?”
苏道眼前一亮,凝着一脸微笑的娄师德看了好久。
“东阳郡的东白茶。”
苏道又道,“丞相?”
“你这年纪轻轻满头白发,总归会让人想些旁的,这样不好,改日让张文仲看看。”
娄师德说得很明白了,他便是她的人。
这样一来,苏道松了口气,娄是又是郑信赖的人,自己推脱娶公主的事情也有希望了。
但是娄师德给她浇了一盆冷水。
“这白发也无妨,旁的我也不怕人家说。”
苏道来丞相府前换了一身衣服,青衣玉冠是她的常配。
娄师德摇了摇头,“你日后是要做驸马的人,让人看见当朝驸马这花白头发,多不好呀。”
“丞相…”苏道起身。
“苏道并未对驸马之位存有非分之想,苏道心中已经有人,对于公主,苏道并未想过要娶。”
娄师德也没有很大的反应,大概是猜到苏道会这样想。
“你知道,朝中就像棋盘吗,掌棋的人只有一个,当棋子没有了利用价值…”娄师德笑了笑。
“李玉你知道吧?”
又是李玉,苏道不解,“我与李玉有何关系。”
“局势你看得明白,不从便是忤逆,你便在无机会前进。”
“朝中如此缺人的情况…他!”
“掌权的人,都希望棋子是听话的,而不在于,他有多厉害,因为他都会觉得自己很厉害!”
娄师德笑咪咪的说着。
苏道一直是不解的,娄是她的人,刚刚的对话很明显,娄是知道苏道是谁的。
难道娄师德不知道苏道非男儿身吗,这公主若是个无礼计较之人,恐怕苏道别说在朝为官,就是- xing -命也难以保全了。
“可是苏道,却有不可为之之苦!”
娄师德摇摇头,“你不了解这位新城公主。”
“苏道只知道她被皇帝钦点为第一琴师,琴为一绝。”
“容貌也是一绝。”娄师德补充道。
但是引起了苏道的不悦,苏皱着眉头,“她便是天上的仙子,也与我没有任何用处。”
“你错想了,关于她的,还有点故事,不过你今后可以自己去问她。”
苏道不语,不想回答。
“新城公主自到国公府的几年里便- xing -子冷淡,她年岁和你差不多,也许你当他的驸马,可以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
娄师德点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今晚会有人来拜访你。”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洛水里水,很深啊!”
苏道觉得很吃力,但是他知道,朝中人的作风,大多都这样,话总是带着迷,带着让你自己找答案的迷。
“你现在便如一张白纸,用对了便是一副丹青画卷,用错了,便只能作废了。”
“认识尚浅,急不得的,忍着- xing -子,来日方长。”
苏道拱手作揖,“多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