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都开始长安就变得混乱,都权贵,而如今天下大乱,流民四起可想而知长安会怎么样。
李峤在长安以天子的名义,那段时间长安有所好转,渐渐的有秩序。
但天子倒台,李峤调回洛阳,长安又陷入了这种贵族笼罩下。
四姓八大家占据整个长安,原先苏三公子入于长安将一半市坊收入囊中,而苏家灭亡,苏三公子也死了,这些就被收回到了权贵手里,进而被瓜分。
如今的长安,比李峤去的时候还要棘手,苏道比不了李峤。
天子得势,李峤而为宠臣,长安就是远离天子所在,那李峤去了还是无人敢阻拦他的。
苏道不一样,人人都知道,琴师新城公主,如何得公主,不过是政治需要。
苏道虽为驸马,但是哪有老丈人一开始就把女婿扔到荆棘里去的。
“今日还要进宫请安。”在怎么样,今上名义上是郑玉华的哥哥。
苏道点头。
闲言碎语极少,除了必要的话,苏道都是沉默的。
郑玉华心里明白的很,苏沚心已经死了,现在的她不再是从前的她。
依稀记得那个苏家大小姐曾经的鲁莽丝毫不怕事,嘴里的话永远说不完。
皇宫内很安静,苏道在想,曾经的皇宫一定不是这样。
早朝看心情,郑州不想听那些文官一些烦人的说辞就会停了早朝。
九州来的折子堆积如山,郑州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没做过皇帝,他不知道权利之下的那个人原来如此累。
不,郑州想错了,累的只有明君。
今日没有早朝,驸马与公主进宫请安。
天宇成斜坐着,挥了挥手示意坐下。
“朕看着驸马,有点眼熟。”
“臣看着陛下,也有点眼熟。”
“哦?怎么眼熟!”
“因为臣经常习惯于看天而温习功课。”
“哈哈哈哈!”天宇成大笑。
“卿此去长安路途遥远多加小心。”
“谢陛下关心。”
天宇成想了想,“关中,最近被打跑的突厥人又回来了。”
这一点,苏道比他知道的更早,不仅是北方,就是吐蕃也耐不住了,前不久就开了一战,苏定方强压下去了,来信请求调援军。
消息被郑州压下去了,将西南三道的府兵调过去了。
天无痕在位的时候,东突厥被灭,一些部族逃往西边。
如今见大肃这般,自然是要回来的。
至于吐蕃突然开战,这一点苏道怎么也想不明白。
郑玉华还是跟去了长安,不是别的原因,是郑州的意思,这让苏道很不理解。
苏道久居江南,对洛阳的事知道的甚少,现在多是无梦阁给的消息。
思来想去,只有公主了,新城公主为天子赐名的琴师,常出入宫廷,应该知道的事不少。
“公主可知道,镇守西南的将领?”
郑玉华随身都带着琴,睁开眼看了看苏道。
“苏定方?”
苏道点头,“这人我听的不多,唯一还是灭突厥之战,被派到西南的将领,下场都不好吧!”
郑玉华摇头,“天子用人诡异,但可以肯定,苏定方的将才,胜过朝中很多人。”
“这个我知道,能一己之力镇西南多年,也不是平庸之辈。”
苏道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无梦阁打探的消息里,苏定方如一张白纸,而且似乎他与天无痕没有什么。
如今郑州敢将三道的兵调给他,也可以说明,这个人并非是忠于天子的。
忠有很多意思,可以是忠天子,也可以是国家,朝廷大多老臣忠的都是大肃,当然这只是他们自己的看法。
“对于他,朝堂言论极少,但我知道,去西南那一年,几万大军停留在长安。”
苏道一惊,“洛阳去西南边境,何故要绕至长安?”
“正是不需要,所以那时候洛阳都在传这个事,但是被天子压下来了。”
“长安可有什么将军的故人?”
西南之地,九死一生,苏道思来想去,也只有长安有将军重要的人,见面道别一说了。
天子帮着镇压,那肯定也是知道的。
郑玉华摇摇头,“但是苏烈应当是天子猜忌的人。”
“西南之地,自古被武将视为天子下的死刑,从未有人在哪超过三年任期。”苏边说边思考着。
洛阳城的国公府内,娄师德也在,在大堂谈论政事。
“东突厥回来了,这如何是好?”
“将军莫急,突厥经一战元气大伤,短时间不可能翻身。”
“可是燕北之地多突厥百姓,万一这火引燃,北方不就…”
“这就是我让将军留着不杀她的用途了。”娄师德说的是天无痕。
“灭突厥的是她,亲征高句丽的也是她,他们忌惮的人还在,心中就有恐惧。”
郑州点点头,“此话有理。”
“为何又让苏道去长安,关中可是郑家很多死对头。”
娄师德笑了笑,似乎在笑郑州愚笨,“如今内忧外患,攘外必先安内,将军不是觉得苏道是个可塑之才吗,让他周旋关中,将关中的那些贵族拉拢,届时以关陇,山东两大支持,将军想成就的霸业就轻而易举。”
大肃一向是以两大势力的贵族为主,大肃朝的建立是得以关陇贵族所拥戴。
郑州想了想,松了口气,“西南如何做?”
“苏烈手握重兵,待西南之患除了就将他召回来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