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勿要心急,逆臣贼子们终究会失败, 且相信任城王和陈国公。”
“你说,些李道宗是大肃皇室, 他会不会投靠…”
郑州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娄师德忽然一征, 郑州总算是明白了点什么,可是他笑他明白的有些迟了。
“当今天子是王爷的兄长,况且是陛下的旨意,他代替的是陛下!”
郑州愁苦着脸,仍旧不放心, “长安已经沦陷,宗仁,若我们南下去江南,有长江做屏障…”
“将军!”娄师德声音略大了些。
“胜败尤为重要,但是天子迁都这就意味国运衰落。”
“我不想孤注一掷。”郑州压低了声音,不敢看娄师德。
和从前一个样,娄师德觉得这个人还是那样的胆小,若不是自己暗中帮忙,若不是自己与天子商量好,让他一步步信任自己,郑氏真没有至今。
若没有自己,他能和白家斗上几十年。
郑州也明白自己能有今天是靠了娄师德与苟君集二人的辅佐,不想孤注一掷是郑州贪婪,这残存的权利他不想丢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郑州无奈的坐下叹了口气,其实他知道原因。
他不是瞎的,不会看不到天下的样子,近几年他也在想方设法弥补空缺,整顿灾民。
可是这钱又从哪里来,四海的朝贡听说天子换人了便拒绝再来朝贡,郑州也气,为之奈何腾不开手。
郑州比自己大许多,娄师德应该是被郑州抚养长大的,看着郑州突然的憔悴也动了恻隐之心。
“将军,事到如今,可以将李淳风召回来了。”娄师德狠了狠心,实行了最后一步计划。
“李淳风!”说着郑州皱眉,他最讨厌这种江湖术士,偏偏废天子曾经十分信任,还曾因此来判定了郑氏中一些人的罪。
“江湖术士召回来何用。”郑州很是不喜。
“将军有所不知,李淳风乃南陀山道师授业,师从静云观至元道长。”
“那又如何,这些道士整日打着观星的幌子算天命,最后还不肯说,谁知道是不是编的呢。”
娄师德很无奈,大肃以道为国教,乃是开国初就定了,百姓多崇道,岂能因为郑州不喜欢就废了。
当然郑州真的就这么做的,这是娄师德觉得他最愚蠢的地方,但是他没有劝阻,任由自取灭亡。
“我没有杀他便是仁慈了,再由召回来,说我逆天而行谋权篡位?”
其实郑州担心的是这个,这些个太史局的道士和史官,个个都是耿直之人,他怕他们散步这种言论。
“废帝为何会信任,他们也是替天子办事,有些事情是可以人为的。”娄师德一言似在提醒郑州。
观星之言,只是凭借人的一张嘴。
“又怎知他李淳风会替我办事!”郑州很是不屑。
娄师德看得出郑州是极其怨恨这些道士,郑家在废帝时很不得势,亦是这些道士从旁扇风。
郑氏有易主之心,肃不过三朝!
“江湖术士也是人,是人便有缺点,将军还请放心。”
经不住娄师德的劝郑州点了头,娄师德额头捏了一把汗。
让李淳风重回太史局是计划之一,目的是为了重振太史局,重新树立道教的地位。
“李义府可是你的人?”
娄师德摇摇头。
“是个圆滑之人,有用则用,无用则弃。”娄师德点头,郑州还是看得清表面的。
“最近朝臣动乱的厉害,私下也乱,还望宗仁看着点。”
“宗仁明白。”
郑州走后娄师德可算松了口气,坐下写了封信送走。
如今的朝堂越来越乱,恰好给了机会,暗中朝堂其实有一半是娄师德的人,若他此时想推翻郑氏,轻而易举,只不过郑氏手里握着禁军,真逼急了,恐郑州要屠城。
另外一方面,李峤与许敬宗在做老臣的工作。
这些年凌烟阁里的将军文臣先后离世,所剩下的几个人对于废帝的态度都是含糊不清的。
这些天无痕都不要紧,时候到了,这些老臣自然清醒。
洛阳城的一角白色的雕盘旋了一会儿又抓停在了一刻树上。
‘一切顺利,仁为君主办事近三十载,不求所得,但求君主能留他一命!’
天无痕拿着信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三十载之情,嫣能忘!”
其实娄师德是明白的,她的一贯作风。
从稚嫩的小皇帝,一步步夺权,一步步走上皇权的顶端,一步步将大臣玩弄于鼓掌之中。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坐了这个天下二十多年,这心- xing -早已经练就,帝王心的狠,又是谁能够比的。
仁慈是一方面,但是仁慈不能代表着杀伐不果断,这要看对人还是对事。
娄师德写这封信,还是留着一丝丝希望,但是他没有等到回信,甚至口信都没有,他知道结局,即使心里难受。
他辅佐郑州到如今地位,郑州一手将他抬上这里。
娄师德狠了狠心,他的命,还是先帝的,这一生他只能效忠大肃。
这也是她放心娄师德的原因。
苟君集到达黔中道后开始组织平乱。
但是两个月过去了丝毫没有进展,洛阳的朝堂上还在等着西南和东北的消息。
这个时候,一向对大肃极其效忠的东瀛也在隔岸观火。
战事打响,西南之地本就混乱,如今大军压镜,许多地方不战而降。
“东瀛来信,今年海水凶猛,西风盛行,朝贡推迟!!”
“我看他东瀛是找借口吧!”
“这分明是隔岸观火,等着大肃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