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写得不好吗?”阿弥这会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已然被温和蹂躏得有些疲软的毛毛。她最喜欢写知秋了的。
上次还交了一篇作文给语文老师,写的是我最想做的事情还没有批改下来。
要是不能写的话,老师会不会批评她写得不好呢。
“嗯,你可以试着写写别人。”温和并不大喜欢说太长的句子,她冷漠而简短道:“你可以写我。”
“还有。”温和站起来,将头发理顺准备着收工下课事宜,虽然觉得和课程没多大关系,仍是觉得有必要教育下这个傻孩子:“知秋当医生不是为了赚钱。”
阿弥有些不解,大家上班不都是为了赚钱吗?她抱着毛毛站起来,冲着温和在的地方歪了歪头。
“她只是喜欢。”这是她的人生理想啊,怎么会放弃呢。温和拎着包迈着步子往楼下走着:“所以你希望知秋不要做她喜欢的事情吗?”
阿弥似懂非懂,大概理解到,当医生是件对知秋而言比较重要的事情了。
每到周末范小祝就忐忑不已,比完成不了作业的学生更惶恐。
惶恐的范小祝现在已然坐在小车车里握着方向盘,等着冷漠脸的温老师坐进来。
这是她第三次接送温老师回家。
自打温和把车子丢在她家后,她就莫名奇妙的成了周末司机,每次都送温和回家,然后再把车开回天海城去训练。
她查过了,这辆所谓的‘玩具车’价值好几十万,简直就是玩具车里的王者,根本不敢天天开出去——怕被人用摩托车拉走。
这些日子范小祝都是跑步去天海城的,车子除了周末的时候开来,平时都放在拳场边有人看管的地方。
她周末开车过来的本意是想把车子还给温和。
我不想帮你保管玩具啊。
可是温和似乎完全没有把这辆车放在眼里,每次一见着车子就大大咧咧地挤进副座,指挥范小祝开车。
范小祝自认也是个满是纹身的好姑娘,拳场啥样的壮汉猛汉没有见识过,挨打都不怕,不知道为什么,偏生在温老师面前总也结巴得说不顺话。
大概还是以前在学校太渣,怕老师怕出毛病来了。
温和家住的比较偏,但环境很好,是郊区的独栋楼层,周边有山有水,院子里甚至还住着几棵果树。
看起来和温和的气质很不相符。
在车上温和接了个电话。
“是我。”
“谁送的?”
“你就放门口吧,丢不了。”
就这么三句话,不过也很好理解,范小祝小心地扶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心里已然猜到,肯定是有人送了东西到温老师家。
这么晚了,还有人送快递吗?
温和长手搁在窗边注意到范小祝正在超车。
由于车体相对比较小,动力比较好,再加上本身就是跑车底盘很顺滑,开得慢的时候会感觉车子没怎么动。
久了范小祝形成了超车的习惯。
“技术越来越好了。”温和说。
范小祝立时就红了下脸,其实第一次开的时候车子都铲进先峰路下段的露天垃圾场里了,气得有洁癖倾向的温老师当下就就变了个人。
想起来……
范小祝至今不大敢相信那个哇哇大叫,像小猴子附体,跳着蹦着,一边脱外套,一边跺脚的人是冷漠酷炫的温老师。
以至于偶尔还会再铲进垃圾堆里证实下那天的记忆不是错觉。
到楼下的时候已经七点钟,隔着车灯范小祝就看见一个抱着大盒子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
不像是快递员,倒像是糕点店里的。
“温老师,那我走了。”范小祝没有下车,像以前那样准备及时撤离。
温和先是点头,尔后又在范小祝离开前叫住她:“你今天也要训练吗?”
“啊,今天不训练,最近要调整作息时间,因为一月底有比赛。”是相对正规些的入围赛,范小祝想想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有点不同便不由得开心得咧了咧嘴。
小光头。
温和抿唇推了下眼镜:“你下来帮我把这东西搬进去。”
小光头很听话,麻溜地下车,从店员那捧过盒子,跟在温和身后进了屋。范小祝其实有抗拒过。
为什么当司机的同时还要当佣人似的。
可最后出于对温和家里的好奇,她还是接受了这个一点也不礼貌的要求。
房子里的灯一开,范小祝差点就把手里的东西扔掉。她有些怀疑自己来到了游乐场。
房子的一楼没有设房间,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具,这都没什么,最主要是房子中央有一个水池似的地方,里边填满了彩色的小球。
那个……不算是玩具吧。
温和指了一个城堡模样的小门:“从那里上楼。”
范小祝依言穿过各式各样的玩具拉开城堡的门然后就看到了楼梯,从楼梯往上的构造都是正常的。
房子有三层半,除了第一层,其它的都在正常范围呢,甚至简素得有些过份。
楼梯一上来,范小祝眼前便都是黑白色搭配的家居,这才像温老师的特色,她将手里的盒子放到客厅的长桌上。
这是一个蛋糕。
温和并不急着上楼,像平时那样,她一回来首件事情就是先躺进填满了海洋球的池子中,四仰八叉地对着天花板上用线吊着的云朵发呆。
要不是有人送蛋糕过来,她差点忘记今天是她生日。
“点多少根蜡烛啊。”范小祝有些紧张。打开发现是蛋糕后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都没带个礼物,搬个东西还有些不情愿。
只好自告奋勇地承担起布置餐桌的任务。
很快还有人送了啤酒以及小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