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白沐雪不在意的轻视了天无痕一眼,之前穆菱柔不过十四岁,亦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如今几年过去,想必比传闻要更加好看。
“夫人,可否一起?”
先前从玉慈宫里出来,太后是发话了,让他亲自去接的。
“你自己去,我不躺这浑水。”
“也好,你就先去阿娘哪里。”
她点头,天无痕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我接完她一会儿还是回你这里好了,你在宫中等我一同去母后哪里。”他怕她不放心,总是起疑心于是这样说着。
“行了,你快去吧,一会儿晚了就不好。”
“得令,夫人稍等,我马上回来。”
“披件衣再出去,深秋了。”找来一件披风替天无痕披好,整理好衣裳。
未在多只言片语,只有对她时才有的那种笑--温柔
容安郡主的轿子以及队伍行驶于东都大道上。
“听说那个蓉安郡主来东都了。”
其实容安二字并不陌生,早在前几年她经常出入东都,只是南疆这一仗,让她几年都未曾来,以前来时只是个小姑娘。
“容安郡主?”
“长公主的女儿。”
“那又怎么。”
讨论的只有商贾与百姓,或者是不入朝的氏族,官家人不敢议论。
“出嫁的芳龄啊,不知哪家公子有幸娶了她”
“肯定是世族子弟才能配上郡主吧”
“可不是吗,先帝最宠爱的侄女,当今圣上也将她当亲妹妹来宠,太后更是视若亲生女儿。”
表面的风光无限,谁又知其里缘由?
一晃几年过去,那初长的幼女早已经碧玉。这层身份,这个家世,上门求亲的不会少,关陇贵族,山东士族,关中四姓皆有,可惜都被拒绝。
议论,与指指点点间,马车行驶到星津桥前的尚善街道,似乎出了事故。
“旭儿。” 是一女子的声音,听音色应该是双十年华的样子。
“吁” 因为街道前突然冲出的孩童,车夫不得不立马拉了缰绳,马车急停,车身必然摇晃不轻。
“大胆,竟敢冲撞郡主行驾。”
“郡主饶命,孩子年幼并不知情,还请饶命…”看那言行,女子不是东都人,未曾见过如此大的场面,吓得发抖。怀中的小孩吓得哇哇大哭。
马上的领头的是穆菱柔的侍卫,随行的还有一些人。
轿子突然停下,让她不由的往前倾了一下,但幅度不大。穆菱柔觉得奇怪。
“怎么了?”轿子中传来一声轻柔之音,带着寒意。
张景夹了下马肚子过去道:“郡主,刚刚有个小孩惊了车驾。”
听见了孩子的哭声,穆菱柔缓了缓身子下了轿。
“郡主。”众人行礼。
“郡主,小事。一会儿驱赶便好,何劳郡主亲自下轿。”说话的不是张景,张景在她身后,这人是她父亲穆世济派来保护她的侍卫。
“你说话之声太过刺耳。”偏头,那深邃的眸子一定,侍卫察觉了那股寒意。
“卑职知罪。”
“小孩儿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么?不过就是孩子顽皮不懂你又何苦为难人家,弄的街坊不得安宁,耽误了行程。” 她的话,句句在理,没有不妥之处,但是身后的张景,觉得不妥。
今日郡主话说的有点多了,让张景觉得是不是幻听了。或许是穆菱柔在冷淡,却也不会在孩子面前那样不近人情。
“郡主教训的事卑职一定谨记。”
穆菱柔又走到哭啼的孩子前,摸摸他的头,小娃娃的确可爱。
“郡主。”女子低着头不敢看她,惶恐道。
“不必害怕,带着孩子离开吧,下次看好若是撞了什么不该撞的人就不好了。” 天子脚下,好心的人可没有那么多。
“谢郡主,多谢郡主。”
孩童看见穆菱柔,哭声便停止了,破涕为笑。
“这孩子与我还真是有缘。”
“郡主面善,连哭啼的孩子见了都能止住。”
“来人,赏些银两。”
又转而向孩子的母亲说道:“好好教育,没准将来就成大器了呢。”
“多谢郡主大恩。”冲撞贵人,不是祸,却成了福,女子由衷的感激穆菱柔,她离开了,但是没有问孩子的名字,或许真的如她所说,这孩子将来会成大器。
女子不是东都人,是附近宋州人士,来东都游玩,孩子的父亲姓魏。
皇城外穆菱柔掀起帘儿往外探了探。
风景依旧,皇城如故,只是当年人不在年少。当年那个傻傻的少女已经长大成人,成为倾城的佳人,心智也不同以往,几年的洗礼她早已和从前不同,在侯府她是万人宠爱的明珠,在城中她是高贵不可近的郡主。
她淡漠,冰冷,在权势与宠爱中长大,父亲在一直往上爬,通过母亲的帮助执掌重权,与齐王结交,并两州之势。而她则讨厌这样的生活。
容安的马车,守城侍卫们都认得。
缓缓进入皇城,端门进去到长乐门,车架就止步了。穆菱柔只得下轿步行穿过云廊。
恰好长乐门那极长的宫廊出口,两行人遇见。
“参见皇兄。”穆菱柔看见天无痕,端庄的行了本该行之礼。
而天无痕从刚刚开始看到穆菱柔到时,便傻了眼,眸子多了些深邃,又多了几分寒冷。
抬了抬手,他不知道,她变化为何如此大,上次便知道她有不对劲。难道真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