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张景发现有人过来,而且来势汹汹。
苏沚心柔身,随风踏江轻点水面,那串花随之落入江面,她至船头。一连惯的动作,身后好极了…至少轻功了得,张景感觉这人不简单。
“只不过与人多说了几句闲话,竟被你抢了先。” 张景与她一个站在穿头,而苏沚心脚尖点至船尾。
“你也是来取灯?”
“是又如何?”
“你取你的灯,为何拦截我?”
“你抢了头筹,我自然要抢回来。”
“不可理喻,你要取便取,我还得回去献与我家小姐。”他不能久留于此,因为穆菱柔还等着,他离开久一分,穆菱柔就多一分危险。
“我是要取,不过我要的是你手里的。”可是苏沚心不知道这些。
“你…”张景被逼的忍无可忍就想要逃离。
“灯不拿来,休要离开。”苏沚心这个要强之心。
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抚着双鬓,突然将折叠起的扇子打开飞旋过去想拦下张景。她用的内力,接不住…张景便抽出剑将扇子劈开。
“你这人好生不爱惜,一把好端端的扇子就这样毁了。”扇子成了两瓣,苏沚心的眉头也褶皱起。
接着又将船上的灯笼与莲灯一一踢出,都被张景躲开了,莲灯散落江上。
“姐姐你看,哪位公子与他争斗起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他这不是咎由自取吗?非要抢人家的。”
张景手中有剑,苏沚心只有扇子,还被劈了…
“姐姐不用担心,依我看二人身手都极其了得不会有事的。”
“原本我以为他只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
苏沚心本来长得就不弱,粗看顶多是文弱了点,应该说对于男子是矮小了一点。但是相貌不用说,苏家的基因都好。
“没想到…还如此厉害,姐姐莫不是动心了?”
“紫灵别乱说我哪有。”说完女子便脸红的回头不敢直视江面。
“珠玉妹妹可不能动心,刚刚那小子说了他家里的情况,你是天应府伊的千金。”
求缘求缘,求的是良缘,却也求礼。肃朝最讲究门第,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数不言情。
“我哪里不晓得这个道理。”
“知道就好,不能动凡心。”
“你这厮好生纠缠,我若是不给你你还不依不饶了?”
“是。”苏沚心坏笑,她还没真的想要打。
“那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张景知道,不打是不行了,这人纠缠着,他想快些完事。
江上二人打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起哄的人拍声叫好,各有各看好的人,竟然还有人拿输赢来做赌压。
数百米的江面上看不清容貌,一青一白。能看出是两个年轻公子。
长寿街上突然来了一辆马车,不华丽也不普通,但是后面跟着几个壮年男子。
“母亲,今日花灯节,父亲忙于生意不能陪同,心儿又去华严寺还愿了,特意让儿子来陪同。”
“知道你孝顺,这花灯节也可以为你挑选意中人啊,所以母亲才会要出来。”
说到娶妻,苏湛低了头,他心中也有很多难言之隐,他不像妹妹,是个女儿。他是长子又是独子,苏氏未来还得靠他:“母亲,湛儿还想多看两年圣贤书,不想这么早谈婚论嫁。”
“你今年也是及冠之年,还不要娶妻?你妹妹我是不想管了,由她去。”这是气话,许夫人如何会放得了心不管苏沚心。
“其实妹妹也是想多陪伴在母亲身旁。”
“你呀少替她说话,她的事我不干预,也是我自己太过宠她了,才造成这样的。”
“这事怎么可以怨母亲,爱情求得是你情我愿,只要两个人喜欢又何必在乎世俗呢。”苏湛看似替妹妹说话…实际话里又暗藏着很多浅显的道理。
许瑶点点头,她哪里会不知道,她也想为自己的儿女好,可这终究是行不通的。
只是,幸好她是生在苏家,有这么好的长辈兄长,有这样的家室支撑着,别人才不敢说三道四,若是别处。肃朝可会允许这样的事?
“母亲不比必伤感,其实这个未必不可,至少以后沚心不用受夫家的气,以她的- xing -子难以制服。”
苏湛说的何尝不是天下女子的心声,父子,君臣,夫妻。妻以夫为天,天下没有第二个苏离。
就去如及笄那年苏沚心说的:若天下有比父亲还疼爱我的男人,届时,我便许。
之后她又道:若无,心儿这辈子不想将就,只想随心…哪怕是一条不可行的路,亦是心儿自己所选。至少心儿此生无憾。
妹妹的话…句句在理,在心,苏湛或许也想。人只有一世,不只是为了看这景秀江山而来的。
到了灵桥附近,擂鼓声没有,倒是异常热闹,呼喊之声。
“哪里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许瑶打开轿帘看到江岸上围观着很多人,都踮起脚尖往前蹭,你挤我我挤你的。
苏湛便探出去看了看:“应该是江心灯,有人去取灯了吧,但是为何有这么多人?”
“湛儿咱们也去看看吧。”说到这百年传统江心灯,许瑶来这里多年只见过一位取灯人,那就是二十几年前开府于并州的安国侯,穆世济。恰逢那年大水,漳江水比如今高了一丈,其汹涌可想而知。他为长公主取灯,那可叫精彩,羡煞并州半数女子。
苏湛点头,扶着许夫人出来。
“这不公平啊,哪位高大点的公子有剑,而白衣公子赤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