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也如自己一般,用情至深到可以放下一切,唾手可得之物。
南市的县衙里今日抓到了一个偷窃的惯犯,人赃俱获,而且他偷的数量还不少,足足有十几人的,捕快们找来了前几日报案的人,对好东西后,领了自己被抢走的物品,除了被花掉的银子要不回来了之外,其他不能花不能典当的还在。
最后有几个包袱无人认领,那师爷随机打开了一个布料上好的青色包袱,里面是几件男子的衣服,还有些金子,看的出这是最近偷抢的,他还没来得及用出去,然后又翻了翻,摸到了一块凉凉的又十坚硬的牌子,拿出来一瞧,大吃一惊。
县衙是小官,无机会面圣,就算有,也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但这龙文的青牌,肃朝人不会不认得,五爪金龙,那是皇室之物,亲王或…天子。
那师爷直冒冷汗,手颤微着,想起昨日审讯的那两个年轻人,又想了想肃朝天子的年龄,恰好是那个白脸小子这般大,他的猜想让他害怕了起来,他战战兢兢的走到王晃身边,拿出那青牌。
“大…大人,这…这会不会是那两个人的。”王晃看着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挑眉,他拿起那青牌一看,如出一辙…
“什么!”他下意识的大叫,王晃有些发抖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大人,不管怎么说先带小偷去认人。”那师爷也不相信,因为如果是真的,那么县衙的人可还有命?
“只能这样了。”那人没有其他法子,只能祈祷,而那师爷转念一想,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悄无声息…
“大人…”他在王晃耳中细声说道,只见王晃的神色突变,脸很快就沉下来了。
“你我,十个脑袋,都不够杀。”他瞪着眼睛,认为他太疯狂。
“大人,左右都是死,死马当活马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师爷狡猾的说着,十分- yin -险。
他点头,那师爷便碎碎念的和小偷说着什么,贼子似乎听到了有活路,顾不得思考那么多,连连点头。
“那随我们来看,千万别认错人了!”师爷女干笑一声。
“是是是是,小人明白。”那贼子忙的答应。
牢房中
“是你,主子就是他偷了咱们的包袱。”居元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那贼人,指着大惊道,他清晰记得这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抢走包袱时的情景。
天无痕吃力的抬起头看了看王晃与身边的小偷。
“是他们的吗?”王晃低沉着头沉重的说道。
小偷看了看天无痕又看了看那王晃,忙的摇头“不是,只有一个人,而且长得十分丑陋。”
“那脏物呢?”师爷问着。
“昨日抢了回来后,不曾打开,之后过洛水时掉了…”那贼子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话,听着就觉得奇怪,像早就定好了的说辞,况且身为贼子,在官前面为何会如此镇定的说自己的罪行?这些都让天无痕看在眼里。
“你二人可听见了?”王晃坏笑着。
“他胡说,分明就是你们串通好的”居元大怒。
“王晃,你身为父母官,你以为杀了朕你就能瞒天过海?”天无痕指着那官,用着微弱的气息说着,那官身心一震,却被她察觉,她知道,这人一定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大人,不要受他蛊惑。”师爷用手比了个杀的手势,那贼人听的一头雾水
“朕?”贼人疑问的看了看天无痕,那王晃心中一沉,与那师爷,贼人一起离开了牢房。
“强弩之末。”她狠狠地瞪着心里发慌的王晃。
王晃很怕,这让他不得不信这就是那天子,那传闻冷如水的少年。
他未做声,或者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他的心依旧在发慌
“主子,咱们怎么办啊。”王晃走了,似乎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居元似在哀怨着。
“听天,由命。”她只淡了一句。
“大人,那小的可以走了吧”府衙后院内,师爷与那官都在。
王晃点头,那贼人有些高兴,转身离开时,还不过半刻,那师爷藏在袖中的匕首,便见了红,那贼人转过身,抓着师爷那个刺向自己握匕首的手,指着…欲要说什么,那师爷多狠心啊,将那匕首一横,锥心之痛…
王晃大惊…差点栽倒。
“你?”
“大人,留着他终究是祸患,一不做二不休。”那师爷踢了踢倒在血泊中的贼,丝毫没有恐惧,确认他死了,便蹲下去用他身上的衣服擦拭着那匕首。
王晃皱眉,觉得,他为官多年,行刑数次,只有这次很恶心。
他想起了天无痕那番话,又看了一眼那个师爷,着实可怕,他有些懊悔了,自己为官,虽算不上太清廉,可是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屡屡得不到牵升让他很懊恼,他才会想起走攀关系这条路,却没想到自己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那肃朝天子被自己仗责了三十,还将要问斩,这无论哪一点,他都是株连九族的罪。
人,临死前的畏惧很是恐怖,会做出一些让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撸陈年旧事,谜,快要揭晓了,请耐心看(?>ω<*?)
第22章 命在旦夕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去,那王晃与师爷怕生变,想尽快私下动手,处理好那贼人的尸体,王晃是不愿意动手的,说实话他没有那个胆子。
师爷刚刚去那牢房将要动手时,县衙便闯进了一大堆人,县衙的衙役来禀报,王晃只好一人硬着头皮出去了。
来者是皇帝的左亲卫中郎将,谢叔方,他手中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龙纹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