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怒视着手下那一群不中用的士卒。
“皇上下面是一条江,只怕人。”居元看了看山崖下。
“那就给我挖地三尺,放干这水找。”
“唯”
“若是找不到人,朕,势必血洗青州,山东士族。”他发红了眼,握紧拳头,狠狠砸向那树干。
找了一天一夜,她很累了,真的,心却更加的累,愧疚自责充满内心。
回到行宫,大发雷霆,赶走所有人,大哭着,挤压在心中多年的事此时爆发了,自打她登基以来未曾掉过眼泪,这次她是真的累了,累了,很想放手,对她心中是这样想的,如果找不到她,或者找到的只是冰冷的尸体,那么她真的就可以放下了,放下这一切,放下这本不该是她的天下,放下这一件件一桩桩烦恼的事,永远的陪着她了,在一个没有世俗烦扰的地方,只你我二人。
可是,等到梦醒,他又真的能放下吗?他从来不是一个人,从来不能任- xing -,他有太后,有百姓…
“爷爷,你看那是什么。”那个红衣女子指着一个漂浮的东西惊吓道。
“好像是一个人。”那老头朝那一看,也着实一惊。
“妮子,咱们划过去看看还有气息不。”老人很镇定,这种事在青州,见怪不怪。
小鱼船划到尸体旁。
“呀!还是个大美人。”那妮子兴奋道。
“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小妮子快看看她还有气没。”他个花甲老人,无心于这些。
“唉~”女子用手探了探鼻头。
“还有,只是很微弱。”她朝着老者说道。
“那赶快扶上船,一条生命不能这样毁了。”
二人小心的把水里的女子拖上船。
“这女娃娃也应该不到二十,如此年轻怎么受这样的罪。”那老者深沉的皱着眉头。
“爷爷,她还受了很重伤。”
“看服饰,容貌,非凡俗人。”那老者似乎有些犹豫救不救她。
“爷爷救人一命,是功德,况且哥哥去考功名,咱们做些善事也是好的。”
那老者摸摸胡须,深思着“我去镇子里买点药。”
“爷爷会医术就不用请郎中了,可是那药钱?”那女子才想起,如今家中是连饭都吃不饱了,随后看到了女子头上的簪子。
“爷爷你看,用这个换怎么样?”她拿起簪子递给老者。
大惊 “这玉…” 老者虽在这里打鱼,不过是近年来才搬到这里,不只是何原因。
“她命都要没了,不会舍不得这簪子的。”
那老者没有接话,不是那个簪子的问题,而是这女子的身世,很可疑,但是又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女子,若不及时医治,怕是凶多吉少。
“谔老爷子,今年您可当了不少东西了,如今还有东西可当?”那当铺的伙计打着笑脸,打量着这个七八十岁的老者,年纪虽然大,但是气宇轩昂,不过附近的人也是知道他们是今年才搬到这里来打鱼的,究竟是什么人也没人知道。
他拿出那簪子,伙计笑了笑,仔细的瞧了瞧,“做工不行,顶多这个数。”他摊开了手指,下意识的望了望老者。
“老头子我什么样的玉没见过,但这种淳厚的天然之物,恐怕只能…”老者收口没在接下去,没在讲价钱,因为伙计给的价钱除了买药还能剩很多。
忙弄了半天终于将伤势稳住了,那老者又看了看那女子,不禁深思起来。
“她好了,就让她快些离开。”那老者深沉的说着。
“为什么?”她不解,爷爷总是做些那样出人意料的事,离了大家,搬到这里来也是。
“一个个的都是废物?朕平日里养你们有什么用。”行宫大殿之上,他彻夜未眠,等来的消息,就是没有消息,他彻底震怒,指着那些颔首的大臣,军官,怒骂道。
“皇上,臣等…实在是淄河太过大,寻遍了都没有,若是人落去淄河…只怕。”那些军官头子不知道寻的是皇后,所以觉得这样说实情也没什么。
“只怕什么!”
“顺着河流漂走。”
“那就给朕继续找,找不到提头来见,滚!”他指着大殿的正门哄道,待他们走后,他失神的倒坐在大殿的台阶上,不出声,只是躺着,看着大殿房梁。
看见天无痕那样心烦的样子,居元招呼着所有人退下了。
“主子。”居元心疼的叫了他一声。
“你说,朕做这么多,还有意义么?”
居元皱眉,知道他,灰心极了 “可是一切都有定数,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
“是朕,把她弄丢了,朕…”他坐起,手无处安放。
“可是主子,这天下还需要您,您还需要振作。”
“不不不。”他反常,失神,失心疯的摆了摆手,用着那种像是疯癫的语气说着。
“他们,不需要朕,都巴不得朕,早一点死,山东的士族,瞧不起咱们,那好,朕要将他们…”他那眼睛布满血丝,无论今日有无结果,他都要回东都了,因为太后在催,朝中不稳,天下不稳,这些他都不在乎,只是,人是在青州丢的,山东丢的,而最忌讳皇族的就是那些他打压的山东旧贵族,梁朝的那些旧臣。
他那杀心,很重,那早已经被泪水润红了的眼,血丝布满。
青州不是都城,且不说久留有隐患,就算是朝臣,也不会答应他留在这里,找人,轻重关系,他并非不知,可是那失去的人,在他眼里,与天下,孰轻孰重。
帝王家从不会交心,更不会轻易付之,可他的确是用了情,动了心,他修了封密函,将他派在各臣处的探子眼线,全部调到青州,就连太后给他的双来,他也一并调来,他们都是天生的神探,如果要寻人,没有人比他们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