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俊臣点头“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南诏,受吐蕃所挑拨联合进军。”
他再次锁紧那眉头,虽然先前有密报说六诏蠢蠢欲动,但突然的进军,让肃朝防不胜防,原先的准备还未齐全。
“也好,吓一吓那些老臣也不为过。”
“您不担心么?”来俊臣有些惊疑的看着他又归于平静的神情。
“求之不得。” 他那眼神,深邃得不可猜测。
“吾皇万岁万万岁。”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他只等候探子的消息。
八百里加急文书念于朝堂之上,让群臣震怒,接着是恐惧,天下初定,肃朝最是薄弱之期,此时南方六诏来势汹汹,任谁也不能镇定吧。
“圣上,请做定夺,发兵南下。” 文官胆怯,太平盛世已久,那盔甲兵器久之不用都生锈了,武将的用武之地终于来到。
“唔,沉不住了吗?几年了,终于要打了?”他坐在哪里冷哼一声,似乎并不着急。
“圣上,交州失守,又攻到成都府,那黔州是南方的门户,万万不可再丢啊,否则直逼中原大陆。” 郑州说的义愤填膺,将那战事情况以及后果说了个遍。
“何人出战为好?”他下意识的忽略了郑州,问着一言不坑的李玉。
李玉上前,探了一下四周“南方六诏来者不善,平此乱需军功着著,人心向者,卫国公李靖也。”
“卫公报病在身,平乱之事容不得半点延迟先祖留下的功臣可都尚在,李右丞莫不是没看见?”一向好大喜功的侯君集指着李玉鼻子骂道。
李玉心生不悦“东都需要人镇守,南伐放能安心。”
“李右丞可要注意说辞,视陛下在哪?”老臣们都不吭声,静候佳音…朝堂上到像是李玉玉侯君集二人的朝堂了。
“我的意思是,陛下亲征,比任何老臣都震慑人心。”
天无痕不做声,就是等他推这句话…
“不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圣上乃九五至尊,剑南道失了可复得,但圣上绝不能冒这个险。”
萧瑀的话让天无痕头疼,耿直的太过好。
“将士出征,岂敢让陛下冒险,臣,郑州请求出兵。”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区区蛮夷,朕岂会惧之?”
“李玉之言,圣上三思啊。”那郑州有些捉急,要是亲征,那郑州手中的兵符岂不是要拱手奉上?
“郑公莫不是舍不得那军权?”李玉轻视一句,戳了郑州的底,让他尴尬的很。
“臣断然不敢这样想,只是南征太过凶险。”郑州抬着头看着那个依旧平静的少年天子。
“汝能征战沙场,保天下太平,吾就不能?”那平淡如水的天子道了一句让众人都无法拒绝的话。
“懋(mao)功与公瑾觉得如何?”此时他只需要征求武将老臣同意就好。
“臣等愿伴君王亲征。”
那是他的人,象征- xing -的问一问罢了,结果自不用多说。
天宇成的兵权不用说,他本就是个中立的态度,兵权是个烫手山芋,他扔了也好。
“那便这样了。”
下了朝会圣旨下去,侯君集,张公璟,张亮,为剑南道,河南道总管,李绩为副帅,宗室河南郡王礼部尚书天孝恭镇守东都,晋李玉为中书侍郎与白段执掌朝政,萧瑀为督造。
他亲征,东都无人坐镇,郑白两家,权倾朝野,让他不敢放权给他们,唯独李玉,这个时候只有李玉,他无背景,无所依靠,或者说他的背景,皇帝知道的一清二楚。
“朕这一去,短则一两年,朝中有你跟老师,朕也会把事情交给她,届时太后会出来扶持一把”圣旨下去,他将李玉叫来了,意思是朝堂之上皇后为主…
“后宫不得干政,皇上…”这不仅是李玉的惊慌,也是朝臣的惊慌,这些年他做的不合礼之事,太多。
“你是聪明人,有些事,不需要朕多说。”他别有深意的望着李玉,李玉自然知道,这皇帝除了最亲近的两个女人,别人,他都不信。
“臣知道了,臣告退。”皇帝重用他,委以重任,他正好可以施展手脚,至少他亲征,一年半载回不来。
“阿娘,这一局又是儿臣赢了”他笑着,像是讨要好处一般。
“让哀家出面么,你信的过她?”
“阿娘应该知道的。”
郑太后于是不在多问,也不去追究他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只是这孩子的心思越发的深,竟然到了连她都看不透的地步。
亲征的事刻不容缓,从江南西道,山南东道调兵过去需要时日,从东都调去更需要时日,河东道的兵不能动,因为北边还有突厥。
“一定要亲自去吗?”出征定在后日,他摔骑兵先行,这十分冒险,她不是平常女子,不会不懂战场之事。
“嗯,不这样内忧就解决不了,父皇之所以能够劳劳拿住兵权,靠得就是不断亲征。”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替他换衣服的手,不知怎么的悬在半空停下了。
“你留在宫里主持大局,李玉跟白段会辅佐你。”他倒是没注意她的反应,继续说着。
白沐雪有些微微不高兴,大臣们担忧的不是皇帝,而是江山社稷,是天下,而她不想管他的江山社稷,不担忧这天下,她只担忧眼前人。
“如果我…”也不管自己的话,她是否听进去,反正今夜他要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通通告知,但他的话还没有落音就被白沐雪堵住了嘴。
“我不想听,我只要你平安回来,好吗?”
天无痕微笑,点头说好
“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回来。”她等他说完,那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给他穿上,离的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