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之人,皆是些酒囊饭袋,乐自古是雅乐,文人尚且不深识,何况是这些个好色之徒。
时间很长久,华胥引难奏,曲也十分之长,里面的意思更加深,郑璟没想到这种地方也能听到如此美妙的琴音,原以为都是些靡靡之音。
一曲终,余音绕梁,意味实在太过深长,众人拍手叫好,却不知好在何处。
郑璟连拍着手走下阁楼:“姑娘一曲胜过整个东都乐师,好一首华胥引,好一个闲居大庭,寤梦华胥,皇风清穆!”
女子没有理会他,从帐中退出去了,出帐那一刻面容清晰可见,竟然看傻了郑璟。
女子最多不过才十八岁,竟然真的与郑璟长得有些相似,又看了看女子腰前挂着半块玉,但是女子侧动了下,只在隐约间玉就藏于披帛之下了。
“美,美极了!”郑璟原本想要去寻她,但大堂中这次来的人太多,将他与她隔开了。
郑璟站在哪里颇有些尴尬,不过他觉得也值了,出门一趟听此绝曲。
郑璟何许人也,他的话胜过金玉良言,在朝堂上,在公众下,若他说这话想必无人会不信,但这是在丽苑,不入仕途富家子弟都是些无眼之人,谁会认识他,都当他是同样来风流之人,只不过多看了些书罢了。
丽苑的刘妈妈找到了正在换衣裳的女子:“蓁蓁啊,今日可不能在像从前那样了!”
蓁蓁是女子到这里先前那个人为她取的名字取自《周南·桃夭》:“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刘妈,为何?”女子在梳妆台上卸下那过重的耳环。
“这次点名要你单独伺候的是韦家的少公子。”
“那又如何!”女子满不在乎。
“关中四姓,是韦裴柳薛,韦是居首,城南韦杜,去天尺五,咱们得罪不起啊。”丽苑的东家是皇室,很少出入于丽苑,也不喜欢有麻烦找上来这是刘妈妈知道的,这个韦家的少公子是东家所看好的人,所以刘妈妈知道不能轻易得罪。
“我从来到这里就说了,况且东家不是答应了吗?”
刘妈妈摇摇头:“东家与韦家是姻亲,况且这个小少爷的女儿可能还会嫁给英王。”
英王天哲不过才九岁,而韦氏女也才十岁,不过在北国这样的时代男子束发十五时便可以娶妻,早些挑选也不足为奇。
“那又怎么样?”
对于蓁蓁的不要紧,刘妈妈急了:“当朝皇帝没有子嗣,让英王入崇文馆,又居住东宫,这是要立太子,将来韦家出了皇后就又是大显贵了。”刘妈妈小声说道。
韦玄贞的父亲才是个五品的曹王府的典军,但是他们看中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背后的势力是整个京兆韦氏。
“我不去,除非让我死!”
女子在丽苑,刚刚进来就让丽苑所进之资暴增十倍,她们当然不舍的让她死,女子刚烈,也知道说不动,刘妈妈只好退下了,去告诉东家去了。
“王爷,那蓁蓁死活不答应?”
丽苑所谓的东家也是风流子弟,十分年轻,但备份比天无痕却小了一辈,故去晋王之子,封相王。
那东家- yin -沉着脸:“本王买下的人,从来没有敢忤逆之人,刘妈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把她给我弄进韦玄贞的房间!”
刘妈妈点点头,到后院叫了几个丫鬟,伙计。
郑璟还在回味刚才得华胥引,而郑健早就去找女人去了,郑璟想要去寻那女子,在询问了旁人之后得知她名字叫做蓁蓁,居住魁首院君云院。
郑璟虽然常来但不常走动,所以不知道那君云院在哪里,四处寻找未果,还看见了他所厌恶的人事。
饶了个大圈子,丽苑实在太大,他只好一路问才到了那君云院,院里却无人,房内还有些凌乱的样子,好像先前有过一番挣扎。
远远望去梳妆台旁边的地上有半块玉过于醒目,似乎是刚刚那女子腰间的,郑璟过去弯腰拾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
只是那么一瞬间,他的手颤抖了一下,他忽然想起少时父亲讲过的话,这半块玉很熟悉,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担忧之心涌来,看了下四周联想会发生的事情,郑璟拿着玉冲了出去,四处询问人,那女子在哪里。
就在先前片刻前刘妈妈带着人冲进了女子的房间。
“刘妈,你这是做什么?”女子感觉到不对劲。
“蓁蓁,怪不了刘妈了,东家下的令,韦家我们是不敢得罪。”
随后丫鬟们上去,女子哪里会从,挣扎躲闪,但到底还是个弱女子,哪里抵得过那么多人,被她们绑了起来,又用布堵住了嘴,将事先准备好的轿子抬进来,将女子绑在轿子上,用布盖住了头。
从君云院抬到了右院的上房之中,而恰好此时郑璟在这附近疯狂奔跑寻找,擦过那几人身边,他不知道轿子里的人就是他要找的女子,他还在四处问君云院在哪里,并没有注意到轿子里被盖住头的人,因为这种场景见多了,多半是那些不从的女子被强硬抬走的。
他未曾想到,刚刚的场景与此时很凑巧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女子,是谁?
大长篇的书,到最后你会发现,整本书都是谜啊,很有趣的!?
第138章 京兆韦氏
郑璟发了疯似得拿着那半块玉到处询问那魁首在何处。
轿子被抬到了门口, 将女子从接下后, 不管她挣扎, 璇玑房门被小心的打开, 里面有个男子在喝酒,年龄也不大, 不过二十多的样子,撇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场景, 随后勃然大怒。
拍着桌子站起来怒斥:“干什么?好好的一个美人被你们弄成这样, 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刘妈妈吓得赶紧上来赔罪:“韦爷, 她不肯来,东家下的死命令, 咱们也是奉命行事。”
那些人将女子扛进来后恭恭敬敬的关门退下。
韦玄贞拿了一大定金子扔给了刘妈妈, 将他们轰了出去,替女子松开了绑在嘴上的布,女子十分厌恶, 更不喜欢别人碰她,便朝男子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