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虽然为亲王,但处事向来都十分低调,为人不声张,所以即使这次吃了如此大的亏,他也不敢去寻郑家麻烦。
“莫不是他看上了那女人?”
相王摇摇头:“郑璟不比郑健,不是这样的人,恐怕事情另有蹊跷!”这让相王越来越怀疑蓁蓁的身世了,原本买时就不知道她真实来历,连卖家都不知道。
事情很快传开了,整个东都都知道了,那女子琴艺绝冠天下,被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看中,这下寒了了多少闺中女子的心,又让多少男子叹气,十年前皇帝大婚便让天下男子已经惋惜过一次了。
回到河东关中地区,柳氏族人张罗着通知亲朋好友。
薛礼知道,这婚事是推不掉了,半个天下的人都知晓了,若此时退婚,对于女方那是羞辱,对于柳环,更是坏了她的名声,叫天下人如何看,要怪就怪那一纸婚约,葬送两个人。
没过几日,柳环从东都回来了,前些日子捎信柳昭已经知道了,但柳环一回来,他便将他叫入书房,一顿好骂。
“你一个闺阁女子,不守妇道,竟然私自跑到东都去劝服大长老们,柳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柳环去东都柳昭原先不知道,是她私自去的。
与兄长柳元一同去的,对于这个妹妹柳家兄弟都是疼爱的,柳元经不住妹妹苦苦哀求,于是同意,走后柳昭才知道,勃然大怒。
柳环会去东都也是柳昭曾经答应过的话,如果东都为官的大长老,宗亲们能够如数答应,那么柳昭就同意婚事,不然就要另外与裴家联姻。
“兄长去如何能说服,各位长辈向来就以家族论尊卑,如何会应答,若不是父亲向来看不清薛礼,我又何至于此。”
“强词夺理!”柳昭指着柳环的顶撞,气不打一处来。
“老夫这是为你好,你要嫁便嫁,将来受苦不要哭着找我就行!”
柳昭背过去,实在是劝不听这个宠溺坏了的女儿。
“女儿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回来哀求你们的!”
柳环虽知书达理却也是个倔强的- xing -子,父亲这般说她心里自然不高兴,说完就离开了。
柳昭杵在哪里,有气没地方发
薛礼得知柳环回来,但是自己在婚前不好再进柳家,于是拖人写信给柳环让她出来。
但柳昭下了禁足令,让柳环待到婚礼时,否则都不能在踏出门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这个蓁蓁会是什么人?
第139章 河东柳氏
柳家大门守卫的人居多, 薛礼进不去, 只好趁夜深翻墙进去, 自幼文武兼学, 两方面都学的十分优秀,区区一座高墙自然难不倒他。
柳府薛礼是常客, 曾经家中最难过时他还来这里做过伙计,柳府毕竟是大家族, 夜晚有巡逻的人, 但这些薛礼在清楚不过。
很快就找到了柳环的房间, 是一座独立的阁楼,柳环出生时深得柳家上任逝去的当家祖父的喜爱, 后来又聪慧, 于是建了紫月阁给柳环。
阁外院落里是花草,柳环独爱兰,品- xing -高洁之物, 还有梅之坚韧,竹之高雅, 隆隆冬日, 是梅之季节, 寒梅独放,薛礼直接翻到紫月阁里,下来的时候张望了一下阁楼里那亮灯的房间,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挎到了梅树, 薛礼顾不上疼痛,看着被自己折坏的许多枝干,有些担忧起来,柳环爱这物的程度单是死了一棵树都会伤心半天,如今半棵树都被自己毁了,还不知道柳环会怎么伤心呢。
将脸上身上泥土擦干净,薛礼就去了阁内,站在门外杵了许久。
风吹草动之声,还有人的呼吸声,柳环是敏感的人,察觉到动静,心声警惕。
“谁!”
门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带着质问和怀疑,被这一句惊吓了的薛礼栽倒在地。
“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柳环郁闷了一整天的心情都好了起来,急忙起身去开门。
话音刚刚落没多久,两扇门吱的打开了,门内女子很好看。
从门外吹来的是北方的寒风,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
对着薛礼,那一天不曾的笑容,此时微含着笑意,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碰了碰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薛礼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阁楼外的风舞动,薛礼呆住了,双鬓吹动着。
柳环暗皱着眉头,望着她脸上的划痕,还有手上的,不深不浅,但有暗暗的血迹。
“你这是怎么了?”轻柔的话语带些担心
薛礼顿时反应过来憨笑着,摸了摸脑袋:“你家不许从正门进,又不许你出来,我只好翻墙而入,入时不小心磕坏了你的梅,你不会责怪我吧?”
薛礼小心的说着,柳环则摇摇头:“你也真是,来的时候不仔细看着,要从那梅林进来,还刮伤了自己,叫人看着怎么不心疼!”
薛礼依旧笑着:“下次一定小心!”
柳环捂着嘴笑了一下,竟然也不请他进去坐,而是自己转身入了房内。
“还有下次吗?”
话里的意思薛礼明白了,确实不会有下次了,因为再过不久他就可以一直正大光明的从柳府正门进了。
薛礼也屁颠屁颠的跟着进去了,外面的风很大,有些刺骨,冻得薛礼身子有些僵硬。
柳环从柜子里拿了些伤药,想要替薛礼清理伤口,却被他下意识的躲开了。
“怎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柳环的好意被拒绝,心里不是滋味。
“小伤不碍事!”他很快冷静下来,语气也变得冷淡了些。
“自从婚书下来,你对我便疏远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