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深信,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那个人都不会杀自己。
她打着一把白色的伞,上面画有墨竹,撑杆上刻着一个细小的正楷“柔”字,便可以说明这把伞,是她专属的伞,她喜欢素色,常年都是一身白衣,或者是浅绿色。不喜欢装饰,更不喜金银,到是对那散发着淡香的木材着迷。
她,于石拱桥上伫立着,望着桥下清澈的河水,眼眸于水那样深邃清澈,心如止水。撑着伞的手,手臂上的袖子卷在一起,露出那白皙的手,穆菱柔的手很好看。
的确苏沚心在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她那端庄姿态合放着的玉手,骨节分明,又十分修长。
这些年苏沚心时常在她身旁,她身边到也没有什么危险了,或许那十年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了吧,各地名贵的药材苏沚心都让父亲留意着,这些年每日用药水沐浴,身上的疤痕早就没有了,除了有些原本深的刀痕还留着淡淡的痕迹,一般便看不出。
如此佳人,温香软玉,苏沚心又怎舍得失去,可她又能如何,这一切都是穆菱柔的意思,如何左右?
约在黄昏时刻,因没有太阳,故几时几刻苏沚心一出了门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寻常人家炊烟做饭时就应该是了,苏明明心急如焚,却又不能着急去,死睁着面子不放。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下年龄,苏沚心十九,然后张景比穆菱柔大个三岁吧,二十八,苏湛比穆菱柔小两岁,二十三。
苏需要成长!
书很长,需要用心仔细的看!有小可爱说乱,也许吧,我的第一本书很多不足,见谅。
第157章 风华绝代
青砖小镇上, 百姓人家瓦房上已经冒起了炊烟, 先是浓浓的, 被风吹着往一个方向走, 穆菱柔走路时常都很轻,轻到如果你不仔细听是不知道有人来的, 而苏沚心不同,那样大大咧咧的- xing -子, 连走带跑, 一路上踩着青砖上的积水一路跑来, 鞋已经- shi -了大半,还有那淡紫色裙带也践了水渍。
临近那约定好的地方, 昌顺城东的清湖镇上, 青砖拱桥,旁边有一颗枯死的柳树,桥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撑着那白伞,是她在熟悉不过的, 眼前人便是那日思夜思, 思得发狂的, 心上人!
停止了奔跑的脚步,急促的呼吸也调整好,本不从容也要装的从容。
拱桥的一边有脚步声传来,不似穆菱柔那般轻,随着逼近声音渐大。
“你, 来迟了!”依旧很淡漠的声音,传来的依旧只有声音,没有目光,那双深邃的眸只看向别处。
苏沚心眉头一皱,她的淡漠让她很懊恼:“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找我来何事?”
穆菱柔的冷漠换来的不过是苏沚心的冷漠罢了,或许不是,因为苏沚心每一句话都在煎熬,都在自欺欺人。
“明日我要回朝,这玉还你!”其实穆菱柔想问她,为什么要放那一把火,可是她难以启齿,应该说是不能够问。
穆菱柔从怀中掏出苏沚心送的玉,转身递到她眼前,那玉在穆菱柔身上多日,早就沾染了穆菱柔身上那淡淡的幽兰香,苏沚心一愣,霎时心如刀割般痛。
“既然不要,那就扔了吧。”话既出,还没等半分,那玉便被穆菱柔扔下桥,落去浅浅的河流中——叮咚——玉脂入水的声音极其好听,但是对二人来说很可笑。
苏沚心大笑一声,眼瞪得很大很大,苏沚心不同穆菱柔的眼那般深邃,因为穆菱柔的心思很深很深,看着她的那双眼仿佛便知,而苏沚心的要如水那般透彻,明亮。
苏沚心眼里尽是她,而她眼里却只有旁的,叫苏沚心如何不痛心。
她约苏沚心,只是想做得再绝一点,而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那从容只是假装,假装啊,待她在看向苏沚心时,苏已经泪流满面。
穆菱柔有很多不能说的话,如此时,她亦只能深藏于心,不能开口:你,这样又是何必呢,我不想牵连于你,我的命如此,本就是一个不幸之人,若能保全你,此生恐我也无憾!穆菱柔只在心里这样说着。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开口出声的只有这句话:想替她擦泪,可是她不是苏沚心,理智大于冲动,所以她能克制自己。
苏沚心听她这么说着,伞都扔下来,瘫软于地上,大哭着,如同一个泪人,任她如何劝都没有用。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烧那一把火,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那么蠢,我以为…”苏沚心说了一堆,原是穆菱柔都想问她的,但都没有问,穆菱柔一惊。
她,何时如此了解自己了?
“我不知道姐姐为何要这样做,但我知道一定有难言之隐,你要去东都也好,要去哪里都好,我都会等!”
说话的时候是流着泪的,穆菱柔始终没有帮她擦,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你愿意等,便等吧!”
穆菱柔走了,终没有在看她一眼,她很伤心,穆菱柔又何尝不伤心,苏沚心刚才扔那块玉时她的身心都在颤抖。
回去后穆菱柔找了张景,让他安排人去城东的清湖镇那青砖拱桥下寻一块羊脂白玉。
张景动作很快,冒着小雨,趁夜色还没有黑便安排人去寻了,透彻的水,而且水流得十分缓慢,羊脂白玉质地纯厚,按道理是十分好找的,可是不论张景如何找都没有找到,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地方,因为穆菱柔说这里有,那就肯定有,如果没有,那么便是自己找错了地方,所以他派人沿着这条河寻了一夜。
“没有么?”穆菱柔眸子一暗,有些失落。
张景摇了摇头:“是不是公主说错了地方,属下再去找!”
“不用了!”穆菱柔知道为何,她知道是苏沚心捡走了。
就在穆菱柔走后不久,苏沚心脱下鞋子袜子,露出白皙透骨的脚,那河流不深,却有很多石子,脚踩在上面很扎人,就连张景捡了一夜,脚上都磨出了血泡,羊脂白玉躺在水里,透着水,那玉脂确实是好。
苏沚心并不死心,是的她怎么会死心呢,如此如玉的佳人,她尝过她的好,她的点滴。拆骨入腹,深入骨髓,又怎么会忘呢,穆菱柔身上那淡淡的幽兰香,她又如何忘,如何舍去,她不会忘,亦不敢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