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后,是屠杀的眼神,吞尽天下的眼神。
这话白沐雪不是第一次听,以前她不信,现在她还是不信。
君王终究是君王,天下就是梦寐以求的,他不允许被人惦记自己的东西是正常的,但是用一个人换天下,恐怕没有那个帝王会那么傻吧。
所以白沐雪明白但是她没有戳穿,天无痕曾和她说过等天贤长大后,自己将朝政全部处理好后就带着她归隐山林,可是白沐雪不信,因为天无痕的心永远锁在这宫院里。
他的雄心不会止于此,权利这个东西一旦沾染上了便会不想放手,就如天无痕,太子时渴望替代父亲,登基时渴望能亲自处理朝政,亲政后便想铲除异己,等到拿到军政大权后,他想的便是独·裁,之后她还想着,肃朝的疆域不会只限于此。
“现在哪里还有人惦记啊,都这么大了!”白沐雪感叹着时光的流逝。
白沐雪比天无痕还大几个月,今年也是二十六,但是在肃朝这个年纪都可以做几个孩子的娘了,女子出落到十一二岁就可以出嫁了。
天无痕牵紧了她的手,眼前人,从来就不会缺少人惦记,只是他们不敢。
他的兄长,这几年天宇成除了重大的典礼之外都待在家,不上朝,也很少来宫中,对于天贤他或许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儿子,但是而天贤恐怕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天无痕的探子奏报的是,天宇成在家中沉迷酒色,到处搜罗女子,饮酒作乐,妾室一连娶了许多,而正王妃却迟迟没有,儿子有诸多,却都不是嫡长子,所以还没有定世子。
他积蓄人脉,与郑氏走的近天无痕也是知道的,但是天无痕还在等,等天宇成,也等东都外的那些藩王们。
藩王们都在看着东都蠢蠢欲动,因为东都一旦出事,他们就有理由出兵,而天无痕知道,所以他容忍天宇成,也可以说是利用天宇成,但也能说是利用藩王们,总之这是他的一盘棋,用天下做棋盘,用天宇成,用藩王们做棋子,而她就是那个掌棋人。
才刚刚中科举,三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授予了官职,当朝有此特例的人屈指可数,而今日一下便三人。
原本借住客栈如今受职便有官宅,而李峤还可以去弘文馆,弘文馆原先是太.祖时的修文馆,设于门下省,学生数十名都是皇族贵戚及高级京官子弟,在天无痕亲政的第二周便设立弘文馆,聚书二十万,为国家藏书之所,亦为皇帝招贤纳士之地。
虽然弘文馆曾出过许多大家名流学士,但是只收学生三十八名,都是皇亲国戚,宰相,一品官和功臣的子弟,学生出身贵族,所以不专经。
弘文馆召集天下名士,如今虞世南与许敬宗,于志宁等十八个文人在内,号称“十八学士”这些都是开国至今的名臣。
三人骑了半天的马去了各大地方,十分疲倦了,不过是乐此不疲。
“恭喜李兄能入得弘文馆求教世南先生!”天明恭喜着李峤,打心里替李峤高兴着。
“毕竟这官职也不大,恭喜说不上”李峤虽高兴但还是谦虚着。
天明摇摇头,御史台可不是一般机构“这御史台可是陛下的眼睛,品级虽不大,确实百官都畏惧的,而弘文馆又是天下学子所向往之地,司徒兄的父亲生前也在其中吧!”说着天明转向看着司徒安。
“正是!”
晚上李峤并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跟着天明一起了。
“周兄高中后为何闷闷不乐?” 天明看出李峤在高中授予官职后都是强颜欢笑。
李峤叹了口气: “我在文章及殿试中是迎合了陛下想要通过武力,法治来争夺天下!”
“合陛下意岂不是好?”
“我自幼读的便是圣贤书,从儒学为规,如今陛下是要摒弃这些,来达到独揽大权的目的!”
天明也深感天无痕是有此心,天无痕那颗原先仁慈的心,如今帝王之心越来越远,手段也越来越厉害。
“陛下有此心定会涂炭生灵”天明进而感慨而说道。
“所以我才会想要夺得魁首劝解陛下!”
“天下有巨山这样的人,陛下有巨山此等人才,大幸!”
夜色渐渐悄然如上,更加有些凉,天无痕都不愿意出去了,不过此时他与白沐雪在沐浴。
白沐雪靠在她声旁,许久天无痕拿起盖在脸上的白巾。
“知道朕用李峤的另一个原因吗!”
“什么!”白沐雪有些奇怪,他会突然有此一问。
“此人崇尚孔子,十五岁通经义,是儒学大家,分明与朕政见不和!”他得意的笑了笑“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去虞世南手下。”
原来李峤的一切,天无痕知道的一清二楚。
殿试上,他装作什么都不懂的问李峤。
“可她文章里!”白沐雪明显有些吃惊。
“欺君的大罪,可是朕欣赏,他的无畏,表面虽看上有些怯弱,但此人十分刚烈,必然会为我所用啊!”
“知人善用,这对于你都是没什么坏处的!”
天无痕则是舒心的一笑,澡堂里除了她们在没有其他人,沐浴的池子中冒着热气,让人舒适的不想起来,何况又有佳人在怀。
天无痕坐起来,让白沐雪背对着她,帮她按揉着肩膀。
“怎么样?”
白沐雪转过脖子:“比最先开始是有长进,力道掌握的差不多了。”
天无痕憨笑了笑,第一次帮白沐雪按摩也是在中宫的浴池内,因为不知道轻重。
下手很轻却被白沐雪嫌弃,索- xing -就加大力道,可害苦了白沐雪,本就娇弱的身子,生生摁出两个印子,为此天无痕自责了许久。
一有空就拿小元子做实验,起初小元子还觉得奇怪,这天无痕在北国就是天,什么时候需要他帮人捶背,服侍别人什么的,后来才知道天无痕是帮他们的皇后娘娘,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