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没问我。而且管她要红玫瑰的多半就是西蕾恩特了,说不定又是在怀念她在那场战争中死掉的故人。换做是我肯定不想因为这点应她的要求去找红玫瑰。莫尔里本想这样回答,但是看到一夜舔他的伤口时脑内轰的一声炸开了,把那些有关别人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炸到连灰烬都不剩下。
“你诱惑我?”莫尔里挑了挑眉。“从刚才起你是不是就一直想我对你做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一夜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看对方逐渐靠近过来的脸,反应极为迅速地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
“您的整个大脑里装的都是这种东西吗?雷神大人。”十分冷淡的语气,但是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可能是被对方的话给气得不轻。
“你说会拿对方的血将玫瑰染成红色。”莫尔里拿开一夜的手,而后与其十指交叉轻轻地握住。笑得十分不怀好意。“难道不是在向我传递你爱慕着我的信息吗?”
“不。”一夜毫不留情地否定了对方这种看似十分自恋的理解。“我只是想告诉铂兰瑟尔,不要用自己的血去染玫瑰。”
“哦?为什么?”莫尔里随口问着,同时手指解开了对方领口的衣扣。
因为不值得。一夜闭上了眼睛。
***
铂兰瑟尔捧着一大束白玫瑰向锡泽慕教堂小跑着。这么晚了还能找到一家营业的花店还是挺不容易的。
深夜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这会儿又开始飘小雪了,橙黄色的路灯让人觉得很温暖,灯光附近的雪花纷纷显形,在这份温柔的光芒中,似乎连雪花也附着上了温度一般。
西蕾恩特仍旧坐在庭院的那张长椅上,此时她闭着眼睛,身上积了一些雪花。安静得就像是一座沉睡着的水晶雕塑。
铂兰瑟尔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睁开了双眸,眸色清澈剔透、没有多余的杂质、没有多余的感情色彩。
铂兰瑟尔把那束花递到了西蕾恩特的怀里,然后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下,划破了自己的手臂,将淌下来的鲜血尽数滴落在苍白得仿佛失去了灵魂的玫瑰花朵上。
妖异而艳丽的鲜红色在花束中绽开,纯白的玫瑰似是有生命一般吸食着滴落下来的鲜血,一瓣接着一瓣地将自己染为血色。就如同几千时光之前,鲜血将那片纯白之地侵染成罪孽的腥红……
铂兰瑟尔坐到了西蕾恩特身边,安静地舔着手臂上的伤口。
西蕾恩特盯着那束红玫瑰,久久不语。冰冷的空气中夹带着血族的血液独有的那种腥甜与淡淡的玫瑰花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一个人待在雪里会很冷。”铂兰瑟尔打破了沉默。
“两个人也会很冷。”西蕾恩特说。
“愿意跟我讲讲那个人的事吗?比如,你们是怎么相遇的?”铂兰瑟尔突然讲起这个话题,或许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西蕾恩特听到这个问题后,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很温暖的那种。
“那是第一次从星界下到神界,去一家饭馆吃东西,然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准备当地货币。”
“当时要不是她碰巧在那里帮我付了钱,估计我就得留在那儿刷盘子了。”
那是,第一次遇到浊焰的地方。
她给人一种任何事情都能妥善处理的感觉。
她认出了自己,尽管身为星界的神使,她有将自己隐藏在任何凡界种族之间的能力,但她还是认出了她,并喊她“祭司大人”。
……
“我是翼族星系一脉现任星皇的长姐,浊焰。不知能否有幸得知祭司大人的名字?”那个人双瞳中炽烈的华彩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
“星寂(赛蕾恩特·斯塔尔),星界的大祭司。”
“西……西蕾恩特?”大概是受到母语的影响,将“赛”发成了“西”,或许她知道自己读的不对,可念了两遍后却始终察觉不到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
“不……不是这么……”不是这样发音的。西蕾恩特那个时候想去纠正,不过考虑到对方读出正确的发音可能会很辛苦,所以犹豫了一下。
“西蕾!”仿佛并不想在意那么多,那个人很快便确定了称呼,笑容很明朗,明朗得如同晨间的初阳。
“……”算了,你喜欢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吧。西蕾恩特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回以微笑。
……
挺戏剧化的情景,不过就是这么戏剧化地相遇了。
“后来呢?”铂兰瑟尔接着问道,目光盯着自己的膝盖,没去看西蕾恩特。
“她的羽翼很漂亮。”
“嗯。”
“她展开羽翼飞往冥界的那段距离,我穷尽一生都追不上。”
西蕾恩特将红玫瑰揉碎在掌心,将一片片花瓣撒落在雪地上。就像是在祭奠着什么一样。
铂兰瑟尔看着雪地里安静地躺着的玫瑰花瓣,恍惚间像是看见了溅上血滴的白色翅膀。仿佛害怕着血珠就此溶进白色的羽毛中一般,她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西蕾恩特,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西蕾恩特回道,嘴角还残留着那抹温暖的笑意。
“那你呢?”铂兰瑟尔偏过头去看她。
西蕾恩特金色的眼瞳映出铂兰瑟尔白色的长发和红色的眸子。她微笑着、缓缓地这样说道:“我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不要吐槽玫瑰被血着色这方面的问题,也不要吐槽这个世界只有黑白玫瑰的设定。你们可以当做这只是一种为了更加有代入感而被翻译成了“玫瑰”的异世界的花。当然其中有我懒得想新名字的原因,但主要还是随便编的名字没有玫瑰有代入感。(等等我为什么讲的这么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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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月份心情很糟糕,牙床又肿了,每次吃饭都很疼,又不想去医院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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