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儿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 悠悠说道:“你我已结成冥婚, 今生今世……就算你死后也不可能摆脱我的。”
月香村被灭门的事情给了刘鸿德严重的打击, 之后又被特殊部门叫去询问了许多事情,领到一笔国家补偿签订了保密协议。
刘鸿德很聪明, 他推断出自己的村子事出蹊跷担心凶手会斩草除根, 索- xing -把工作辞了,家里的佛像越来越多却压不住心中的惶恐,每日精神恍惚。
就这样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 刚开始是好不容易睡着突然打着寒颤醒过来,看到杨可儿就躺在自己身边。
吓的他连续好几天不敢睡觉, 跪在佛相前念经忏悔, 可是这种情况却愈演愈烈, 演变到大中午阳光最毒的时候,他居然也能看到杨可儿一闪而过的身影。
穆容看着眼前飞快闪过去的画面,眼见刘鸿德惶惶不可终日,杨可儿虽如愿守在爱人身边也并不快乐,心中滋味难明。
幻影世界中的时间流速突然变慢, 穆容知道刘鸿德的死因就要呈现了!
她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留意着房间中的每一处。
杨可儿神色慌张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窗口:“你是谁?”
穆容皱了皱眉,房间里除了杨可儿和刘鸿德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啊!”杨可儿惨叫一声,她的魂体犹如被插到碎纸机中的纸片般迅速破碎分解。
紧接着刘鸿德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从被子里拉了出来,他痛苦的在半空中挣扎了一会儿,随后跪在了地上嘴巴大张到嘴角撕裂,口水流了出来。眼珠向外突出,表情十分痛苦。
就在此时穆容的符纸弹出来护住了刘鸿德,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随着“嘭”的一声,符纸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溃。
穆容不禁抬起手捂住了心口,符纸破碎时的锥心之痛仿佛还没有散去。
紧接着大量的鲜血从刘鸿德的体内冒了出来,地板很快被染红。
穆容看到:从刘鸿德的七窍中冒出了一股“白烟”,半空中飘着一个扭曲的身影,刘鸿德的魂魄被硬生生的剥了出来!
画面就此停住,穆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曾天涵满眼疑问的看着自己,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刘鸿德的死因实在是太离奇了,居然连佛眼都无法查探凶手的真面目。
“报警吧。”
“你这坐了这么半天就想出这个?”
“一言难尽,先报警。”
妖妖灵火速赶到封锁了现场。局里领导嘱咐过,他们并没有为难穆容和曾天涵,客气的将二人请回警局做笔录。
法医初步鉴定刘鸿德是失血过多而死,地板上的血迹系死者所有,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在死者的身上发现足以流出这么多血的致命伤口。
从警局出来,曾天涵载着穆容回到他的安顺堂,铺子坐落于闹市却巧妙的隐在小巷中。
离着很远就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萨满教奇特的唱词,曾天涵笑着解释道:“收了个小徒弟,天赋很高一般小事儿已经能看了。”
“恭喜。”
店铺里站着几位客人,曾天涵的徒弟沈东穿着同款萨满袍子咿咿呀呀的唱着。
穆容留意到沙发上坐着一位农家妇女,女人口眼歪斜身体颤若筛糠,几个满头大汗的庄稼汉正按着她。
曾天涵快步走了过去,拿起驴皮鼓打出清脆的鼓点。沈东一喜看向曾天涵,后者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哎呦!”女子突然发狂抓起身边男子的胳膊咬住就不松口,穆容定睛一瞧:女子的眉宇间涌动着黄烟,一条杂毛的黄鼠狼正附在她的身上。
曾天涵目色一凛按住沈东的肩膀停止了敲鼓,抽出金刀看着女人:“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孽畜,我看在你祖辈的面子上又念及现今修行不易,与你好言相商,难道非要我废掉你的修为将你打回原形抽筋扒皮才肯罢休?”
鲜血顺着男子的手臂流下,女子翻着眼皮用那双冒着绿光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曾天涵,含糊的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立堂供奉世代相传,你要真是我们马家的人应该帮我!”
沈东跳出来气愤的吼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孽畜,你奶奶,祖奶奶都没有资格立堂出马,就凭你也受世代供奉,不怕遭雷劈吗你!?你除了把人家搅的不得安宁还有什么本事?”
曾天涵摆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语重心长的劝道:“无规矩不成方圆,马家历来本着双方自愿的原则,你与这户人家既无恩也无怨,人家又不愿意出马,你又何必强求?我徒弟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道理却不假。你的道行尚浅,回山里去好好修个百年再来吧。”
“你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我的本体不在这儿,今儿就算你强行把我赶跑我还是会来的!”
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听了显出浓浓的担忧:“曾大仙,我儿媳妇身体不好实在是承受不了这个呀,家里孩子还小您行行好吧。”
曾天涵点了点头,看了沈东一眼后者会意从神案下面找出一块一米见方的红布,曾天涵放下三宝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大红纸卷成纸筒,又绕到后面佛堂从观音相前的净水坛子里借了几滴甘露淋在纸筒上,背着手走了出来。
信步来到女子面前抡起纸筒朝着她天灵盖劈了下去,“嘭”的一声,黄皮子的灵体被打趴在地,女子翻了个白眼身体哆嗦了几下昏了过去。
沈东抻着红布扑到地上正好将黄皮子扣在里面,看似空无一物的红布口袋里剧烈挣扎,吓的另外几个人躲的远远的。
这户人家千恩万谢的抬着女人离开了,临行前在曾天涵的仙堂下面压了皱巴巴的三十块钱,曾天涵笑着将人送到了门口,回到铺子拿起压堂钱儿抽出一张递给沈东:“去给我买盒烟,今天就到这吧,不是要命的急事就不接了。”
“是,师父。”
曾天涵换下法袍坐到沙发上:“哎,这赚的可真是辛苦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