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鼎里熬的是什么?”
“受皮水,也叫孟婆汤。喝了孟婆汤才能领皮囊。”
穆容没想到这位‘真不假’先生这一写就写了一天一夜,好在有郝解放陪着她,二人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毛笔,祈祷了无数次终于见他放下了!
二人大步流星的跑了过去,穆容见这位先生居然又要拿笔,高喊道:“先生且慢!”
郝解放被穆容惊出一个踉跄,这位‘真不假’先生可是连神君的面子也不给,唯尊阎王殿下一人之命,他老人家不喜吵嚷才将这转生殿设在僻静之地。
真不假微微抬眼,透过圆边眼镜的边框扫了穆容一眼,淡淡的说了声:“是你啊。”
然后便真的将已经拿到手中的毛笔按在笔搁上。
“先生,学生穆容奉阎王殿下法旨,来探望母亲的。”
真不假推了推眼镜抬手指向对面的墙壁:“第三排第三间。”穆容只觉眼前花,一枚小巧的令牌漂浮在她面前。
郝解放捅了捅呆愣的穆容:“还不快谢过先生。”
……
穆容来到架子前,从三三格- she -出一道光芒正好照在令牌上,“唰”的一声,穆容消失了。
穆容来到门前,眼眶不知不觉- shi -润起来,这里居然是她们曾经的家,位于山阳市郊区的农家小院。
记忆中斑驳的大红铁门好像并没有那般高大,院子里一草一木都保持着当年的样子。
穆容吸了吸鼻子,那些早已尘封多年,甚至有些模糊的记忆逐渐鲜活起来。
大门没锁,随着“吱呀”的开门声,穆容走进了院子。
“谁呀?”
唐洁掀开门帘子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愣住了。
“妈!”
“穆容?!”
“妈!”
母亲二人相拥在院子中间,记忆中的仰头才能看清的母亲此时只到她的肩膀,再过几个月就是第十八年了,她终于再次投到母亲的怀抱中。
穆容伏在唐洁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压抑了多年的心酸,思念,委屈和愧疚一招爆发。
唐洁亦紧紧抱着女儿一下下轻抚她的背,可惜鬼是没有眼泪的。
“好了,乖女儿不哭了。”
穆容扑通一声跪在唐洁面前:“妈,女儿不孝这么久才将您救出来,让您受苦了。”
……
苗疆。
穆容离开的第二天队员们都觉得应该回去了,毕竟桑桐和花云月闹的如此不愉快,以她的- xing -格是绝不可能再停留了。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桑桐以等待穆容归队为理由,留了下来。
桑榆和王皓到毗邻的镇子上去采购修补这间木屋的材料,花云月给了他们两枚辟蛊珠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过工匠们听说了地址无论出多高的价钱都不接这个活,桑榆没想到花云月的威名居然能传这么远。
最后找到一家好话说尽出了三倍的价格对方勉强答应将木料送到山脚下,可以把工具借给他们。
其余人都下山去搬材料了,桑桐独自站在平台花云月走了过来,揶揄道:“你这副局长派头倒是十足,自己闯了祸要手下的人收拾烂摊子。”
桑桐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答话,花云月却将手中的热茶递了过来:“生理期不舒服?”
见桑桐满眼防备,花云月轻笑道:“我可没有窥探你,蛊婆的鼻子是很灵的。我亲手调的喝了会好很多。”
“不用了。”
“你顶着这股血腥味回去就不怕把不化骨招出来?还是说你被我的蛊给吓到了,怕我?”
桑桐一把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花云月笑眯眯的接过空杯:“感觉怎么样?”
热茶的效果可谓立竿见影,桑桐还是违心的说道:“一般般。”
花云月也不戳穿俯瞰在山脚下卸木材的几人,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没达到的目的码?”
“怎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赖在我这里不走,不像是你的作风。”
“别说的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了解不敢当,不过像你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又这么讨厌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赖在我这不走,可别告诉是你良心发现想帮我修房子。”
桑桐心头一沉,连花云月都看出了异常,那么苏四方是不是也察觉不对了?
她接到最新消息:除了三名感染较轻的村民外,其他人将在今天下午被拉到警戒线之外秘密处决。
那些村民丧失全部记忆和语言能力,夜里有极强的攻击- xing -并携带感染- xing -,以种花家现有的科技水平无法将其治愈,为了防止病毒变异还将对整个村庄进行焚烧。
决定是中央派下来的专案组长下的,她这个副局长也仅仅只有知情权。
明天她就可以带队回去了,只是到时候苏四方看到一片废墟的村庄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桑桐的心里很乱,她觉得自己和苏四方之间有些东西变了。
她隐约知道那是什么却从不敢深想,她还记的自己与苏四方斗法输了数日闷闷不乐,师父说过的话:“桑桐,你无需气馁。四方是累世修行的高僧,大宗之所以迟迟没赐下法号,是因为推算到她尚有一劫未渡,以你之肉眼自然无法看到,在四方的背后坐着一樽已经成形的金身罗汉,她憨厚淡泊从无与你相争之心,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胡闹了,你二人虽宗门不同,但有些地方你真的要向她学习才是。”
第199章 守村之人
喝了花云月给的茶桑桐感觉自己好多了, 她不愿与花云月共处又看到苏四方正用绳子将打磨好的木料捆在一起另一端拴在身子上, 便也下山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