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舒了口气,忙收了摊子,在渭都城街上漫无目的地胡乱转着,转到日薄西山,才闪身进了一条小巷子。
- yin -暗处,闪出来一人,看他进了一扇门,冷哼一声,拿出一个小口哨,放在嘴边吹了吹,飞过来一只信鸽,他拿出怀中预备的纸墨飞快地写了几个字,绑在信鸽脚上,就将它放飞了,自己则找了个好位置时刻盯着那户人家的一举一动。
“大人,事情有变,我恐怕已经被人盯上了。”神算子在一锦袍男子面前说道。
他把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锦袍男子。
锦袍男子脸色一变,一脚就踢在他脸上,而后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点着神算子的额头,“那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这脑子是被狗啃了还是被驴踢了?”
“大......大人,属下特地多转了一大圈才走回来,绝对没人跟着我!”神算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锦袍男子的神色这才缓了下来,在神算子面前踱来踱去,半晌,开口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人该是白承焕的贴身近侍,看来白承焕对这人挺上心的连自己保命的底牌都送了出来。”
锦袍男子眼中闪动着晦涩的光芒,“白承焕。”
神算子弱弱地问了一句,“大人,白承焕是北溯的皇帝吗?”
锦袍男子点了点头。
神算子腿一软,又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开口,“大人,这下我估计是凉了。”
神算子记起来,刚才那人测字写的是一个‘承’字,岂不就是白承焕的承?
按常理来说,每一个北溯国民都应该避讳‘白’‘承’‘焕’三个字,自己竟然傻乎乎地测了‘承’字,神算子欲哭无泪地想道。
然后在锦袍男子催促的眼神里面抖豆子一般的把那件事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锦袍男子深吸一口气,“你给我滚!滚!听见没有!滚!”
神算子就地一躺,滚了出去。
锦袍男子在神算子滚走后,向外面喊道,“来人,收拾东西,我们快跑!”
某个隐蔽的小角落,一群禁军手持火把整齐有序地站在一人面前,一个地位略高的禁军走上前来,拱手作揖,恭敬地问道,“公公有何吩咐?”
仔细一看,这个被人叫着公公的人就是白日在神算子面前测字的人。他指着那户门庭,带着有些尖细地声音说道,“这个宅子里面的人,全部解决掉,若是飞走了一只苍蝇,就用你的头来抵!”
“是!”禁军首领接令,先是派人将这座宅院团团围住,而后带人破门而入。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的清辉,一阵狂风袭来,天空中响起了一声炸雷,过一会儿,又响起了一声炸雷,随着炸雷,忽而便下起了止都止不住的瓢泼大雨。
大雨盖下了漫天的杀意,和浓烈的血气,或各怀鬼胎或敦厚淳朴,身在渭都的人还睡得很安稳,一场风雨渐渐逼近。
禁军解决事情之后就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地撤离了。
除却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没有留下任何属于禁军的痕迹。
次日,渭都县令府。
渭都县令愁眉苦脸地看着吏部公文。
吏部公文上书,渭都西大街熊府遭灭门惨案,限渭都县令在三日内破案,否则就以管辖不利治罪。
哪个天杀的,在天子脚下杀人啊,还是直接灭了门,什么仇什么怨啊!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啊!
县令虽然很难受,但还是努力破案。
当即就带着张师爷,刘捕头,韩仵作风风火火地赶去熊府。
祁云霏就是被查房的禁军从梦中惊醒的。
她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一阵困顿,然后慢慢地穿着衣服,衣服还没穿好,门就被强行破开了。
六个禁军,两个守在门口,两个守在窗口,一个站在床前,最后一个就在房中四下搜寻着,旮沓角落,衣柜床下,横梁上方,全部都搜了一遍,最后什么也没搜到。
然后他站在祁云霏面前,冷冷地喝到,“下来。”
祁云霏裹着被子,看着眼前的禁军,“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的禁军说道,“西大街熊府灭门之祸,例行检查。”
祁云霏吸一口凉气,然后尝试着和他交流,“那你们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再进来搜?”
禁军不为所动,“我们只是公事公办,你再不下来,我只能强行把你拖下来了。”
祁云霏别开脸,在床上翻找着,“公事公办是吧?”
她拿出来小皇帝给她的令牌,伸出纤细修长的玉臂,把令牌放在禁军眼前。
离令牌最近的禁军看到令牌的瞬间,不带任何犹豫地就跪了下来,其他禁军虽然一脸萌比,但还是向着祁云霏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云霏清冷地问道,“现在还要搜查么?”
禁军规矩地跪在地上,忙不迭地摇头,“不必不必!”
“不是公事公办么?”
“皇上令牌在此,这里一定是不需搜查的!”
她挥挥手,禁军们如释重负地从来的地方麻溜地滚了出去。
没想到小皇帝的令牌这么好用!
那时她说出宫,小皇帝不能跟来,就从怀中摸出来一块令牌,强行塞到祁云霏手上,“见令牌如见朕亲临,仙君你拿去用吧!不用跟朕客气!”
其实祁云霏根本没打算跟他客气。
祁云霏赶走禁军之后,就叫来掌柜的,慢条斯理地沐浴,沐浴结束之后穿好衣服,倚在门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忙里忙外地禁军。
此时一道身影急- she -进房中,祁云霏瞥了一眼,熟悉的白毛熟悉的短腿,幻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