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我可喜欢江慑了!”
薛灵笑了一声,歪歪脑袋,挑y.c.x.z_g.l起眉来看她,反唇相讥道,“江影后人气也不差嘛。”
薛灵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这么对一个圈子里的前辈这样说话明显不妥,像和孩子攀比挑衅什么似的。
江慑也不恼,眼底里有光,就这么看着她。
黑暗里,江慑的呼吸很轻,但是薛灵却听得很仔细,她总觉得江慑的呼吸还在自己的耳畔吹得她的耳后根热热的,痒痒的。
薛灵的背上不由自主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她总感资`源`整`理:未`知`数觉哪里不对劲,等到那群学生们走了个七七八八,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薛灵这才想起来,她的手一直被江慑握在手心里。
街上还是有学生,但是不太多,江慑已经从- yin -影里走出来,非常自然的放开了她的手。
是她想多了。
薛灵不自觉捏了捏被江慑握过的手,薛灵的手很冷,江慑的手很温暖,现在她的手上似乎还残余着江慑的余温。
江慑在前头走着,薛灵在后面跟着,她们没有再走主街道,而是顺着一条沿河路往下走。
沿河路一侧有扶手,以防什么人走到河边滚落下去。
清澈的水流在旁边流动,路遇石子时发出溪水碰撞时的声响,月光洒在上面,波光粼粼的。
一侧的草丛中还有虫鸣声,它们呆在黑暗里被草木掩藏,一点也不怕人,听见脚步声反而叫的更起劲。
这条路有点窄,江慑和薛灵一前一后沿河走了一段路,薛灵深吸了几口空气,江慑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这儿空气很好。”
不知何故,在这样意境幽远的黑暗中,江慑清冷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悦耳,像是溪水撞击山涧时会发出来的声音。
薛灵回到,“是啊,城里的空气太糟,隔三差五的雾霾。”
江慑沉默了一会儿,“你喜欢这里吗?”
薛灵回答,“偶尔来散散心挺好的,但是呆久了可能就受不了,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一个地方的民风民俗对外人还说还是很难融入的。”
江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江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叫了一声,不大,但是也足够惊讶。
“怎么了?”薛灵很难想象有什么事情会让江慑这么吃惊。
“我突然想起来,卫导叫我去剪个头发,张清浬初高中时短发。”说完后她又补了一句,“以卫导的个- xing -,明天一早就开拍,明早剪肯定是来不及了。”
薛灵在圈子里呆了这么久,听了不少卫梓言的脾气,她拍戏的时候严格,脾气大,讨厌演员迟到,讨厌没有提前做准备。
薛灵突然想起她们方才沿街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一家比较陈旧的理发店好像还没关门,看上去上了些年纪的老板和朋友坐在门口喝茶聊天,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现在关了门没有。
江慑听了她的话,最后两个人决定一起去看看。
她们快步走到理发店的时候,老板正在收门板,非常老式的店铺设计——门板。
薛灵只在拍古装或者民国戏的时候见过。
薛灵走过去和老板说明了情况,老板看着五十,但是头发被乌黑锃亮,整个人都显得有精神。
听说是剪头发,老板让她们明天再来,但是薛灵说很急,希望能通融通融,老板打量着她们,问是不是跟着剧组来拍戏的。
见薛灵点头,他就乐了,“进进进,大明星啊。”
“……”
薛灵后来才知道,老板是想让她们到时候给签个名在店里,好给他的店蹭蹭人气,还说这辈子没见过明星,新奇。
他说话幽默风趣,把薛灵逗乐。
“你们俩谁剪啊?”老板拿出理发披风和毛巾问道。
江慑看着这家老店,觉得有些不靠谱,但是老板再三保证,他剪了三十几年头,大半个学校的孩子的学生发都是他给剪得,老手艺,没得说。
江慑半信半疑的坐下,薛灵坐在后面的小板凳上和他聊起来,“老板,你剪了三十年头,那您今年几岁啊。”
老板把江慑的头摁到水池边上,噗噗的往手上摁洗发水,“我都快六十了。”
这个角度看不到江慑的表情,但是薛灵很想笑,江慑估计还没进过这样的理发店,想当年她刚进演艺圈那会住地下室吃小饭馆,常出入这样的理发店,每个躺的地方,洗头只能坐着洗。
薛灵惊讶道,“60了?真看不出来,我看您才50呢。”
“你这小姑娘,挺会说话。”老板一乐,手下没个轻重,抓着江慑的脑袋,往水池子边上撞了撞。
“……”
“对、对不起啊,姑娘,你没磕着哪儿吧。”老板说起普通话来本来就带着一股子的方言味,道起歉来更是滑稽。
江慑揉了揉眉心,“没事,接着洗吧。”
老板和薛灵对视一眼,不敢搭话了。
江慑洗好头在镜子前坐着,镜子很大,薛灵就坐在江慑身后的墙边的小板凳上,整个人轮廓都被镜子照出来。
江慑看着镜子里的薛灵,把她的整个样子装进眼睛里。
老板一手拿着剪子一手拿着梳子,动作干脆利落,的确是老手该有的风范,原著里张清浬在初中时一直剪着短短的学生发,很干脆利落。
理发店内挂着的还是非常传统的黄色灯泡,将整个屋子照的暖暖的。
薛灵看着江慑的背影,头顶上的暖光打在她的身上,像是将她整个人踱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无意间看见镜子里,撞见了江慑的眼神中。
其间浅浅的笑意和深不见底的凝望,让她呼吸停滞一秒后,快速的别过了头。
江慑得意洋洋的看着镜子里薛灵的小动作,还有她那掩都掩不住的,发红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