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想起江慑前些日子那副心情很好笑眼盈盈的模样,最近对她似乎都是这样不冷不淡,她真的拿捏不准江慑- yin -晴不定的态度。
“江慑。”
“嗯?”
经过这一个半月的相处,薛灵和江慑之间可以说的是比较熟悉。薛灵知道,江慑这个人并非表面那么高冷,相反和她相处的过程中给人的感觉十分舒适安逸,潜意识里她觉得,什么话都可以和江慑说,江慑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判断,可能是彼此之间的感觉刚好。
私底下,薛灵偶尔也会冒出几个念头,江慑多年来都没有过绯闻,她喜欢什么样的人?男人?还是女人?
如果当年,她没有和周意走在一起,如果当年,是江慑的话,现在又是怎么样呢?
相当可笑的想法。当脑海中出现这样一个念头的时候,薛灵都觉得自己怕是最近应付周意和魏珊,快要将自己逼疯了。
原本薛灵对江慑充满防备,就像最开始的想法一样,今生她第一次见到江慑就觉得,有朝一日,她会将自己再度拖入无尽的深渊中。
原本的戒备和刻意的疏远,在朝夕相处间荡然无存,江慑就是江慑,不是任何人,她和别人不一样,这是薛灵如今的判断。特别是那晚江慑发烧,薛灵回忆起她上辈子与江慑之间的渊源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如果是江慑的话——
过了一会儿,薛灵像是鼓足了勇气,“江慑,你有喜欢的人吗?”
虚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有。”
那一刻薛灵也说不清,心底里的空荡荡是怎么回事。
她打足了精神,“咦?是什么样的人呢?”
江慑或许是想到了那个人,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她啊,温暖,热情,年轻的时候特别爱打抱不平,难免给自己惹下许多麻烦,后来人沉稳了,虽然- xing -格收敛了不少,但是还是善良,大度,从容,有追求。”
江慑一口气说了一堆那人的优点,薛灵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好的人吗?忽略掉江慑说起她时的温柔,薛灵总觉得心里酸酸的,像是有什么潜意识里本该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变成别人的了。
还不等薛灵开口迎合些什么,江慑继续道,“我说的那个她是女字旁的她。”
薛灵停顿了很久,却不是因为意外。
江慑喜欢同姓,在她们今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有些直觉,只是不确定。
身为同道中人的薛灵,自然明白。
- xing -取向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玄乎,有人喜欢异- xing -,有人喜欢同- xing -,花花世界千千万,总归什么人都有,只是人们总把- yin -阳相契,异- xing -相合作为顺应自然的自然法则,而同- xing -恋这三个字像是什么沾了毒的疾病似的。
但是好在如今的社会比起上个世纪可要文明进步的多了,但是不能接受的人也不在少数。
江慑见薛灵不答话,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无论多年前还是现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她总带着事情脱出掌控的不安。
薛灵道,“挺好的,喜欢什么样的人是自由。”
江慑道,“是吗?你呢?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你和周意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说起自己,薛灵语气平淡,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啊,听天由命吧,目前没有这种想法,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太累人了啊。我现在只想好好拍这部戏,争取能拿个大奖,让我翻个身,被骂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
她这话半真半假,但是江慑却听出了她抗拒情感。
江慑知道现在不能逼她逼的太紧,故作泰然道,“那就好好加油咯,小花旦。”
“喂,你是在讽刺我吗?”
薛灵竟从江慑的话里听出了调侃的意味。
“没有。”
“你有。”
“没有。”
“你就是有!”
“咦?薛灵,我发现你现在胆子挺大,一个多月前都不敢和我对视讲话。”
“有吗?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江慑。”
江慑若有似无的探出一口气,“我还是喜欢你当初乖乖的叫我前辈的样子。”
“江慑。”
“江慑。”
“江慑。”
薛灵就像是刻意报复似的,一直喊江慑的名字。
直至入了梦,还潜意识的嘟囔着梦话,梦话喊得都是江慑的姓名。
江慑一直没睡,她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已经薛灵喃喃的梦话。
“江慑。”
“我在,我一直在,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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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半夜的时候下起暴雨来, 随之而来的狂风将外面的树枝吹的猎猎作响, 乱石飞舞噼里啪啦地搭在帐篷外, 风声呼啸, 要不是江慑在帐篷两边压着石头,恐怕整个帐篷都要被掀翻。
薛灵被这可怕的动静闹醒, 江慑也醒了,现在是凌晨三点多, 处于背风地都这么大的风, 可想而知顺风的山道恐怕更加剧烈。
在几千米海拔的高山上, 遇到这么险恶的天气,况且如今只有她们两人——薛灵忧心忡忡。
零几年的时候, 她去山区拍戏, 不巧遇到了地震,幸好她们所在地的震级不高,但许多房屋都倒塌了一半, 没有人员死亡,但是有许多人受伤, 剧组连夜撤离的时候, 车子经过许多城镇, 这里是受灾重区。
入目皆是断壁残垣,倒塌的房屋,石子钢筋堆砌成的废躯,茫然四窜的家禽动物,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惨叫的人声, 在废墟上用手掘土的迫切又绝望的人们……一切一切都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薛灵感受到了人们最无望的求助,生命最脆弱的时刻,所以心底深处对天灾也有些莫名的敬畏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