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桐稍稍放了心,看着手中的符纸,一时间却想不到好的对策。
“桑桐,给李寒楚的母亲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穆容说完,靠到墙上,揽住了桑榆的肩膀:“我进去帮忙,你自己多加小心。”
“唰”的一声,被锁魂链五花大绑的黑袍穆容飘了出来,这阳间之水,碰不到穆容的灵魂分毫。
进了房间,穆容看到曾天涵正和水巨人“搏斗”,他四脚着地,好像是动物一样,身体灵活的违背了人体工程学。
曾天涵上蹿下跳,房间中的任何家具都能成为他的借力点,躲避水柱攻击的同时,还能抽空攻击水巨人几下。
适才的击打声,就是这样发出来的。
曾天涵看了穆容一眼:“- yin -差,他的魂体就藏在水中,你见机行事。”
- yin -差对灵魂有着先天压制,李寒楚看到穆容,心底本能的生出一股惧怕。
他放缓了对曾天涵的攻击,分出一只手对穆容- she -出了一条水柱。
水柱穿过穆容的身体,打在了家具上,水花四溅。
穆容当机立断,拖着锁链绕着水巨人绕圈飞行,和她想的一样,锁魂链穿过了水的包裹,碰到李寒楚藏在水中的魂体才停下。
也不知这李寒楚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让魂体透明,但被锁魂链缠住以后,还是渐渐的显出了本体来。
锁魂链足足在李寒楚的身上缠了五圈,穆容才带着李寒楚向外一拉。
“哗啦”一声,在李寒楚被拽出的同时,水巨人也失去了支撑,化成了一滩水,四散开来。
可是,穆容急于救人,没有算好锁魂链的长度,此时她和李寒楚的灵魂几乎是贴到了一起,脸对着脸,一同被锁魂链捆着。
李寒楚保持着去世时的状态,青紫的嘴唇,苍白的面容,整个人都是- shi -的浑身冒着寒气,水珠顺着他的头发,一滴滴流到他的脸上。
他瞪着一双猩红外凸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穆容,眼神中满是怨毒。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帮坏人?”
从李寒楚的嘴巴里飘出一股子腥臭味,穆容皱了皱眉:“你们关耳州的- yin -差是谁?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将你钩离现场?”
李寒楚裂开了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咬上了穆容的肩膀。
仿佛数日不见荤腥的猛兽,李寒楚死咬着穆容肩膀上的肉,拼命的摇晃着头,没几下,便硬生生的扯下了一块!
“啊!”魂体上的痛楚比肉身更加清晰,穆容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李寒楚叼着穆容肩膀上的肉,发出“咯咯咯”的怪笑。
他直勾勾的盯着穆容的眼睛,看到里面闪过的痛苦,笑的愈发嚣张。
鲜血染红了他半张脸,给这张苍白的脸平添了些许凶戾。
李寒楚见穆容也在看着他,竟然一仰头,将穆容的那块肉连着布料一起吞到了嘴里!
“咯吱咯吱”牙齿摩擦布料和生肉的声音,传到了穆容的耳朵里,李寒楚故意放慢了动作,嘴巴一张一合一股股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淌了出来。
穆容的瞳孔一缩,肩膀处痛的锥心,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穆容咬紧牙关,压下了心中的恐惧,不顾肩膀上的疼痛,将头向后一仰,重重的撞在了李寒楚的鼻子上。
“啊!”李寒楚大叫一声,酸痛感让他睁不开眼。
穆容不再耽搁,足下一点拖着李寒楚出了房间,来到了桑桐面前。
“快!”
桑桐握紧了桃木剑,毫不犹豫的向李寒楚刺去,然而在最后关头,李寒楚竟然猛地向前一扑,拖着穆容摔在了水里,硬生生的躲开了这一击!
“啊!”桑榆的叫声又起。
一股水流突然拽着穆容往窗子的方向拖,桑榆死死的抱着穆容不肯撒手,两个人一起被巨大的力道拖到了窗边。
“榆娃儿!”
“桐师姐!”
苏四方和桑桐一个拉住了一个,水的速度减缓了。
李寒楚虽然被锁魂链锁着,但他的两只手还能动,他原本就要成功了,穆容突然横插一脚!他恨毒了穆容,便- cao -控着水,准备把穆容的肉身从这十一层楼丢下去!
好在桑榆抱着穆容不肯撒手,桑桐和苏四方也奋不顾身的帮忙,才算是和李寒楚打了个平手,两股力量在阳台僵持不下。
另一边,却传来了穆容的叫声,李寒楚再次咬上了穆容的肩膀,同一个位置,已是深可见骨的伤口,怎能承受这样的撕咬?
穆容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光是听这声音,就能感受到她所承受的痛。
曾天涵背着手从房间里走出来,对李寒楚说:“你这清风也忒不识好歹,速速停手,想灰飞烟灭吗?”
“老狐狸,你少管!他们都该死,通通该死。”
说话间,李寒楚动了动手指,水柱的力量再次增强,桑桐等人向前挪了几步,穆容的肉身被拖到了窗边!
曾天涵的身体抖了抖,他面色一沉,掐指算了算:“这缕清风气数未尽,老夫今日做个中间人,你放了这- yin -差的肉身,我让他们放你离开,可好?”
桑桐的胳膊已经微微颤抖,再这么僵持下去,穆容的肉身定是保不住了,尽管她非常不甘心,还是咬了咬牙,吼道:“我答应!”
曾天涵眯了眯眼,警告道:“清风,不要不识好歹。”
“好,我也答应,先把这链子解开。”
被锁魂链捆在一起的两个人,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穆容拖着锁魂链顺时针绕了几圈,李寒楚就势向后一躺,身影隐匿在了水中。
一个水包快速的移动到窗边,一个水人跳出了窗户,融入到茫茫雨幕中。
他倒是讲信用,并未做过河拆桥之事。
“哗啦”一声,拉着穆容的水柱散了,失去牵引的力道,三人猛地坐到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