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喝消毒水自杀,被郝解放勾出来,看到大黑一直守在她的床边,死死的咬着郝解放的锁魂链不松口。
直到穆容叫了它,大黑才悲伤的呜咽了一声,舔了舔穆容的手心,眼睛- shi -漉漉的,发出阵阵低沉的哀嚎。
直到几年后,穆容的心智逐渐成熟,她才明白:大黑不想她死。
那次轮回路,大黑一直陪在穆容身边,陪着她走过了黑狗岭,驮着她翻过了金鸡山。
穆容叹了一声: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身边的一切都变了模样,就连自己的命运也是。
她扶着树干起身,打开背包,里面还有半包的五谷,一沓- yin -钞,但愿可以让自己少受点苦吧。
……
在桑桐再三保证,会对穆容的身份绝对保密后,桑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和桑桐讲了一遍。
“穆容走之前和我说,如果七天内她没有回来,就让我把她的肉身火化,桐桐姐……如果七天穆容回不来,她真的会死吗?”
桑桐沉默良久,似乎在消化着自己妹妹这离奇的故事。
“听你这么说,穆容很可能是无诏无帖,硬闯地府,下面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我听走- yin -的人讲过,生魂进入地府,如果七日内不能真魂归体,的确是再也回不来了。”
“那怎么办?桐桐姐也没有办法吗?”
“穆容走了几天了?”
“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是第四天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急不得,既然你说了她有要紧事,我也不好强拉人家回来,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吧。”
桑桐打开了密码箱,拿出一瓶红色的液体,不等阿喵反应,往她的脸上一喷。
“穆容!”桑榆眼疾手快,接住了穆容向后倒去的肉身。
阿喵的灵体和穆容的肉身分离,可是阿喵的身上却燃烧着红色火焰。
“啊!救命啊,fire!fire!着火了,我着火了,桑榆,快救我,火警!灭火器,啊啊啊!”
“桐桐姐!”
“别急!”
桑桐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阿喵。
她往阿喵身上喷的,是以玄猫血,鳄鱼眼泪为基础调和出来的特殊液体,若是阿喵身上有戾气,或者害过人的话,这火会把她烧个灰飞烟灭,不管她有没有记忆。
但若她真的如桑榆说的那般无辜,火苗烧一会儿就会熄灭的。
她到底是存了私心,不想让一个祸害留在自己妹妹身边。
火势渐渐变小,在阿喵疯狂的抖动中,熄灭了。
阿喵紧张的检查自己,见并没有被烧坏才放下心来。
她揭下了额头上白色的符纸,凑到桑桐面前,谄媚一笑:“大姐头真厉害~”
桑桐摸出眼药水,又点了两滴在眼里,回道:“你既然是无根之魂,总跟在我幺妹儿身边也不是办法,她身体从小就不好,人鬼殊途,你的存在多多少少会对她有影响,不如这样,你和我签订契约,做我的鬼契,只要我活着,我自有办法保你不灭,如何?”
阿喵向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不不不,人家已经是穆容大人的鬼了。”
阿喵果断拒绝,她害怕桑桐,不同于害怕穆容的那种天- xing -压制,而是真的害怕。
“你是她的鬼契?”
“暂时,暂时还不是,但我一定会让穆容大人收了我的,对不起了大姐头,我是一只有节- cao -的鬼。”
“那随你,不过离榆娃儿远一点。”
“桐桐姐!”
桑桐拉着桑榆的手坐到沙发上,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榆娃儿,你放心,姐姐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姐,其实我觉得,我这双眼睛没什么不好,真的。”
“你小的时候,不经常被鬼魂吓哭吗?你不是最讨厌这双眼睛,每年的生日愿望不都是变回一个普通人吗?”
桑榆一阵恍惚,回忆起过去,低头不语。
在她刚开- yin -阳眼的时候,年龄太小,总是分不清鬼魂和人,时常对着“空白处”说话,微笑。
起初大家以为她是因为父母离世受了刺激,可渐渐的看出了异样,身边的人都躲着她。
有一次,桑榆在班里的男同学用小石子丢他,成群结队的跟在她身后,骂她:扫把星。
她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
桑桐趴在门外哄了半天,才被放进去,她便哭着扑倒桑桐怀里,说了这样一番话。
第二天,桑桐带了几个高年级的同学,把欺负她的那几个男生揍了一顿,事后,桑榆的二叔带着桑桐挨家挨户道歉。
桑桐对她说:一定会找到办法,让她变回从前的样子,恢复一个普通女孩的生活。
过了这么多年,桑榆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 yin -阳眼虽然给她带来了诸多苦恼,同时也让她见证了许多美好。
认识了阿喵,结识了可能原本一辈子也不会遇到的穆容。
桑榆看着自己的堂姐,时过境迁,她依旧坚守着当年对自己许下的承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桑桐叹了一声,摸了摸桑榆的头,退了一步:“好吧,姐姐不干涉你交朋友的权利,但你要答应姐姐,以后不许暴露- yin -阳眼的事情,也不可以帮别人做危险的事情。”
桑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
那天晚上,桑桐让阿喵附了穆容的身,到外面买了火锅材料,由桑桐亲自下厨,三人美美的吃了一顿。
……
穆容站在金鸡山的鸡嘴断崖上,衣衫篓缕,身后背着破烂干瘪的背包,浑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