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玮送苏涧和孩子到了小区,让她二人先下去了,自己去找车位。因为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路上的车会开的很快,宁玮掉头的时候出了车祸。等宁玮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刚醒来的宁玮大脑还不是太灵活,人家问她什么是什么,有点傻傻的。虽然是对方撞得她,可对方找了人,宁玮昏迷的时候就定了事故责任。
又等了一天,宁玮清醒后才给家人打了电话,这件事,对方有来路,宁玮自己解决不了,只能告诉家人。
宁玮出事后,过路人给苏涧打了电话,苏涧带着孩子在医院跑前跑后的忙着,直到宁玮醒了,才松了一口气。
宁玮住院后又养了四天,出了院,家人把她接回的家。因为宁玮之前定的婚事快要到日子了,宁玮和对方说好是形婚,过一年以后要是对彼此还没有感情,就分开,正好男方年纪小,没到能领结婚证的年纪。
苏涧的生日快到了,就在宁玮办事的前几天。本来之前计划着二人出去玩的,可现在不可能了。宁玮把苏涧和孩子领回了家,在家陪她过了生日。
婚礼结束后第四天,宁玮带着苏涧去了广州,因为苏涧说过也想去广州逛逛,苏涧和宁玮提前回了天津,在天津玩了一天,晚上带她看了夜景,拍了许多照片。二人回去后,宁玮的情绪一直不太好,很不稳定。她问苏涧她老公有什么变化,苏涧说没什么大的变化。苏涧这次也说了,如果离不了就只能凑合着过。自从离婚的事闹出来以后,苏涧的父亲一直身体不好,苏涧说不想让家人着急了。反正一直也是凑合过得,宁玮问那我呢,苏涧说取决于你,我自然是想你陪着我的。
宁玮情绪越来越不好,苏涧决定回去再跟父母谈一次。宁玮知道从离婚这件事发生以后,苏涧老公的家人对苏涧的爸妈说了很多宁玮不好的话,意思就是是宁玮挑拨的苏涧离婚,这个朋友不可信。苏涧爸妈虽然对宁玮很信任,可是终归是动摇了。
这次陪苏涧回老家,宁玮住在了镇里的旅店,在里面窝了两天,等着苏涧。苏涧一直没有联系宁玮,宁玮就想到结果了。苏涧跟宁玮约在了公交车的一站见面,见面后,二人去市里坐了高铁,回到了北京,然后逛了一圈苏涧曾在北京火车站打工的那个工作环境,之后又做高铁回了住的地方。苏涧告诉宁玮,这婚不离了,她说她跟家人大吵了一架,没人赞同她离,而且她爸说了只要离婚就是要她爸命。苏涧哭着说,对不起,我想让我爸再多活年。
宁玮很平静,没有哭闹,只是说:“那如果我等你,等你二十年,你不用再顾及你爸他们时候,你会跟我吗?”
苏涧说:“会的,如果我过得不好,我会的。”
宁玮笑了:“难道我一直只是一个备胎?苏涧,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有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爱过我吗?”
“有。”苏涧说道:“我怎么还有脸跟你说让你等我,万一又有什么变故呢?”
宁玮不敢再信苏涧了,本来两个人的关系当中,宁玮就从没抱过希望,最初也只是想对她好,想照顾好她,让她苦的时候不是自己一个人。可苏涧一次次给了自己希望,却又一次次让自己绝望到谷底。
就在之前虽然苏涧家人对宁玮有了成见,可是当知道苏涧要给家人买沙发和电视的时候,宁玮从京东下了单,叮嘱苏涧别告诉家人是她买的,她不想家人多想。
宁玮可能是压抑了太久,终于那根弦崩了。宁玮抑郁症了,人前没事,可晚上会失眠,会哭,哭的撕心裂肺。终于有一天,她喝了酒,割腕了。只不过老天留了她,没死成,她看着自己左手的伤疤,苦笑着,这条疤是自己弄的。因为她告诉过苏涧生气时不许伤害自己,要是被她知道了,宁玮就在自己身上加倍奉还。那天,苏涧生气,打了自己的手,又红又肿的。
宁玮问她:“你为什么这样,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苏涧生气的回道:忘了。
宁玮说:“我说过你不许伤害自己,否则你在我身上加倍找回来!”说完宁玮拿起桌上的壁纸刀划了一刀。伤口咧开着,里面的筋,脂肪什么很清楚。宁玮只是颤抖着说:“我不是你,我说话算数,这次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要伤害自己,你不心疼,我心疼!”
血不停的流着,宁玮跑了两家诊所,人们都说去医院才行,解决不了,缝不了针。宁玮一个人去了医院排队,交费拿药等着缝针。宁玮站在医院走廊哭了,她心中骂着自己,怎么就那么贱,怎么就那么爱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尊严!从小到大,宁玮第一次缝针,咬着牙却还哭了出来,缝了六针,她没让苏涧跟着,因为苏涧在上班,不好请假,她不愿意给她造成负担。
拉回思绪,宁玮笑着,右手腕又新添几个疤。宁玮通过割腕这件事知道了自己患上了抑郁症,她没告诉家人,怕家人担心,让她回去。她怕见不到苏涧了,苏涧哭着说:“有那么多相爱的人都不能在一起呢,我们只不过是其中一对。”
“能一样吗?”宁玮哭着,从开始到现在自己都经历了什么,隐忍着,承受着多少只有自己知道,她知道自己扛不住了。
苏涧跟宁玮开玩笑时说着让宁玮算算究竟花了宁玮多少钱,看看欠宁玮多少。宁玮赌气算了算,从一开始回到文韵到2018年8月为止一共花了6万,一笔一笔都能翻出来买了什么,因为基本上都是从网上买的。除了金银首饰一类的,是店里买的。再加上店里买的那些得有七八万吧。
苏涧看到账单也惊讶了,她知道宁玮为自己花了很多钱,可没有想到会这么多,苏涧说着:“心疼了吧。”宁玮不心疼钱,只是她心疼的是自己,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到一步。她以为两年难得时候都过来了,疾病也都扛过来了,没想到最后因为一个女人抑郁了,还闹了割腕自杀。
自从闹了割腕自杀后,宁玮知道自己要是真走不出来,困在其中,早晚得走上绝路。于是她写了遗嘱,以防不测。
宁玮问苏涧:“是不是我走了就如你家人她们所有人的心愿的?”
苏涧说:“不是的。”
2018年9月18日,宁玮对苏涧说,我该走了,你既然选择了路,我不能再你身边打扰你。苏涧问她:“你要去哪里?” 宁玮说:“没有你,去哪里都一样,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