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将客人带至大厅?”萧乐语中有责问之意,卧房在萧乐眼里是非常隐私的地方,尤其萧乐这个现代人,对隐私的保护更加注重。所以管家的这个举动,算是碰到了萧乐的雷区。
“是我要他直接带我来此的,你生气了?”苏洛阳掀开头上的斗篷,转了过来。嘴里虽是这么问,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担心萧乐生气的意思,反而脸上带着丝丝笑意。萧乐正在训示自己的管家,被苏洛阳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偏过头望去,院中嘴角噙笑的人不是她又是谁。
管家抬头看看自家将军呆傻的模样,又看看院中的绝色女子。识趣的悄悄退了下去,并吩咐府中的下人今晚不得进入院内,把剩余的时间留给了二人。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或是将军屋内,有什么不方便我看到的东西?”苏洛阳看萧乐被惊傻了的模样,移步走到她面前,故意有些作怪的问道。
“阿..你..请进。”萧乐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没想到此时会在自己的院子里看到苏洛阳,在她的设想中,出征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在明日早间,苏洛阳站在高台之上,亲自为三军践行。
苏洛阳信步从萧乐的身旁走过,步入了房内。
屋内的陈设简洁明了,物件收拾得也是很整齐,很有军人的作风。苏洛阳一进房门,入眼的就是被放在小茶桌上的青锋剑,旁边还放置着一块用来擦拭的丝布。可以看出主人开门前正在擦拭自己的宝剑。
萧乐看到苏洛阳的眼神落在桌上的青锋剑上,连忙上前将它收了起来。
“坐吗?”萧乐半天憋出了一句这样的话,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了,我看看就走。”苏洛阳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时间点,她待在一名男子的卧房里,似乎是不太好。不过刚开始,她就是单纯的想见见萧乐,并没有想那么多。一想到对方要远赴边疆,要上战场,她心里就有些不安与忐忑。
“刚来就要走吗?”萧乐对苏洛阳的行为很是不理解,她以为对方大半夜的找上门来,至少是要跟自己说点什么事,或者叮嘱一番。就像一般人家丈夫出征前夕,妻子细细叮嘱那样,虽然抱有一些幻想,但是萧乐很不想承认,苏洛阳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萧乐的话没头没脑,显然没有经过思考就说了出来。
“明日卯时我要为大军践行,莫非你还想留我过夜不成?”苏洛阳似笑非笑,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意味难明。萧乐被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脑子里却还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画面,若是能与眼前之人一起睡觉的话..
“你在想什么?”
苏洛阳有些奇怪的看着萧乐,自己不过逗她一下罢了,只见她眼神闪烁,脸色变幻得也是非常的有趣。萧乐回过神来,想到刚刚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此时再面对苏洛阳,她有些尴尬与不自在。
“没有..我以为你大半夜的过来,是有事要与我商谈。”
苏洛阳看着眼前之人,心中微动,经萧乐这么一提醒,她确实还有件事情,已经拖了很久了。是时候要与对方商酌一下了。略微思筹一番,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确实有个事情,是该商谈一下了。”
“何事?”萧乐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正经起来。公私分明,说的就是萧将军本人了。
苏洛阳看萧乐严肃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不过为了配合对方,她也收住了脸上的笑意,假装像是有要事相商的样子,摆上了一副平日里淡漠的表情,开口悠悠道“关于你的名分之事。”
“嗯?”萧乐脸上的表情略有松动,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名分..”
我的名分?苏洛阳的意思,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名分,名位与身份。”苏洛阳浅笑,一字一句,轻声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既然外间已经流言满天了,与其让人多番猜测,不如我为你正了名分。”女子眼中含笑,言笑晏晏,语间饱含情谊。又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坚定“待你此次凯旋归来,我们便大婚吧。”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传统被动的女子,她对于自己的人生,有自己想法。而对于自己的感情,她也不仅仅是想做被动的那一方,谁说女子就一定不能主动呢?
苏洛阳粗粗一算,她与萧乐相识至今已有五载。
此事她其实一直都有考虑过,只是之前横置与二人之间的外力因素太多,未曾真正下定决心。但是近日里来二人多次交心,早前的那些不确定因素,也都解决了,再加上苏洛阳发现,自己最近,竟然萌生出了想要把萧乐绑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苏洛阳本以为萧乐听到自己的提议,就算不是欣喜若狂满口答应,至少也该是喜上眉梢的。但是此刻萧乐不仅没有面露喜色,反而脸色有些苍白无力,略显难看,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消息了一般。
“你..不愿吗?”
苏洛阳看萧乐这般表情,以为她是不情愿的。对方的脸色突然变得如此之差,苏洛阳想不出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原因会让对方脸色突变。一时之间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名分很重要 你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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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萧乐意识到自己失态, 被苏洛阳误会了。连忙调整好好自己的情绪
“怎么会, 我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 你别多想。”
其实苏洛阳的那句话, 给萧乐带来的除了感动和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恐惧。对未来的恐惧, 对自己本身的恐惧。她整个人都是用谎言编织而成的,她又不是真正的男子, 如何能与苏洛阳大婚?
这段时日以来, 她沉浸在粉红的甜蜜之中, 一直有意逃避这个事实。甚至有时候,她在想, 若是就这样一直下去, 该有多好。这种自私卑劣的想法,开始蚕食她的初心,她开始抗拒对苏洛阳坦白自己的身份, 于是一拖,就拖到了现在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