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静突然闯进练功房里,看到他们两人正在打架,便大声喊道:“都住手。”
张学宁闻声朝门口看去,而孙崛璞正好抓住张学宁分心的机会,挥起一拳重重的打在其左肩上。张学宁顿时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应声倒在了地上。
沈静忙跑上前,扶起她,急切地问着怎么样了。
张学宁虽表面摇着头,笑着说没事,可她心里清楚,这一拳已将伤口撕破了,本就发炎化脓的伤口,被这一击更严重了。她还感觉到伤口处正在流血,但这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她挣扎着爬起来,想快点离开这儿回家处理伤口。
孙崛璞见沈静对张学宁如此关切,有点受不了了,就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他打吗?我是为了你啊!他算什么东西,和那么多女人纠缠不清,让你老是伤心!你看!”说着,就拿出那张合影给沈静看。
沈静看到照片中的两人如此亲近,略微一怔,不过随后就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用你管。”然后,扶起张学宁走了。
孙崛璞气得大喊了一声,对着身旁的沙袋一顿狂踢乱打,以此发泄心中的愤怒。突然他看到了地上有几滴血滴,便走过去,半蹲下来,发现还没干,应该就是刚才留下的。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两人只是赤手空拳打架,应该不会流血的。他有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没伤口,那这血就是张学宁的。难道张学宁身上带着伤?孙崛璞细细回想着,刚才张学宁都是用右手跟自己打的,而且白天撞了他一下左肩,他便痛得喊出了声,难道张学宁左肩上有伤!孙崛璞又联系到上次绑架沈静的那伙共和谐党中就有一人受了刀伤,莫非……
第十八章
从刚出门到现在坐在车上,沈静一直- yin -沉着脸开车,一言不发。
而张学宁痛得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虽然这样,但她还是不免有些激动,毕竟已好久没见到沈静了,于是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就说:“刚才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啊?”
沈静说:“我只是来局里取些东西,碰巧而已。”其实哪是碰巧,是沈博回家吃晚饭时无意说的,他说孙崛璞要和张学宁为了自己要打起来,所以她才马上赶去了第八局。
张学宁听后,望着沈静,发现她越发的消瘦了,眼神也总是带着浓浓的哀愁,不免心疼的说:“这几天你为什么不见我?我很担心你。”
沈静专注地开着车,没看身旁的人儿,说:“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张学宁说:“有事情我可以替你分忧,你不要不理我。”
沈静听后,鼻子一酸,说:“究竟是谁不要谁啊?”
沈静将张学宁送到家门口后,张学宁下车一看,发现左手早已鲜血直流,于是忙掏出手帕将其擦掉,她怕被沈静发现,想早点进家,在对沈静说了声“谢谢”和“再见”后,就急匆匆地掏钥匙开门。
沈静也下了车,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你从没让我去过你家,难道你还金屋藏娇,怕我发现什么吗?”
张学宁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回绝,只好点头答应了。
进门后,张学宁想赶紧处理伤口,便对沈静说:“你慢慢参观,我先去换下衣服,马上回来。”正欲转身,就被沈静叫住了。
沈静说:“你不用掩饰了,我都知道。”
张学宁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说:“你知道什么啊?”
沈静生气道:“你还想骗我吗?当初隐瞒身份,在我得知你是女人后,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但在马尔斯咖啡馆,你借着琴声向我吐露心声,我想爱便是爱上了,不管你是谁,是男是女,我都原谅你,接受你了;后来,庆华书店的绑架,当时我很害怕,我第一个想到了你,想着你会来救我,但当你替我挨了一刀,躺在我怀里时,我绝望了,虽然你遮住了面孔,压低了声音,也许别人认不出来,但我会不知道吗?我发现自己的幻想是多么可笑,你竟然也是绑匪之一!你以为那天我会那么好心,放走绑架我的绑匪吗?我只是没你那么狠心,可以对自己爱的人下手!”
张学宁听后,愣在原地,原来沈静什么都知道,自己想过很多次该用什么方式向她坦白一切,但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看着沈静怒视自己的眼神,张学宁无言以对,人是有底线的,沈静已原谅了自己的一次伤害,而面对自己对她造成的第二次伤害,张学宁已不求原谅了。
沈静说:“你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张学宁缓缓开口道:“你已经恨透我了吧,我也恨死了自己,不能保护你,总是一再欺骗你,你想怎样处置,我都无话可说,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死,希望你能暂守秘密,等做完了该做的事,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沈静恨恨说道:“我不会帮,而且以后也不会再见你这个骗子!”说完欲走。
但张学宁快步上前,拉住了她。
沈静挣脱着想走,就推了张学宁一把,谁知张学宁因失血过多,又因刚才情绪太过激动,所以体力不支,终是昏了过去。
后半夜,张学宁迷迷糊糊的醒来了,看到了身旁的沈静,又看了看自己衣物已被换,伤口也被重新包扎过了。
沈静见她已醒,便立马转身走了。
张学宁立刻下床拉住她,说:“你终是放不下我,是吗?”
沈静说:“我只是没你这般冷酷无情而已。”
张学宁说:“那你能答应帮我暂守秘密吗?”
沈静怒说道:“你别太过分,我不会帮你的。”说完她挣扎着想要走。
但张学宁紧握着沈静的手不放,沈静就乱挥着双拳朝她砸去,恰好打到了刚包扎好的伤口上,张学宁一阵吃痛,才换上的白衬衣又被染红了。
沈静忙住了手,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你不用再说……”但话未说完,她已被张学宁以吻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