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微笑着点头。
郭兴中办公室内,张学宁刚说完此事,郭兴中就立刻否决了,并说:“你是七0一高级特工,你一走,将会对七0一造成多大损失,你想过吗?”
张学宁说:“身为一个特工,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没有感情,而我现在一想起了一切,已经做不到了,所以不再是一个合格的特工,就让我和沈静走吧!”
郭兴中一番思量后,作出了艰难的决定,说:“好,但你要将这次未完成的任务完成,之后,你们要离开中国,不能再回来。”
张学宁答应了。
这边,沈静找到了阿兵,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开口,倒是阿兵笑着说:“阿静,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关系的,师父对我有知遇之恩,而你又是待我最好的人,只是没想到你喜欢的人是师父,我傻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衷心祝福你和师父两人。”
沈静很吃惊,问:“你怎么知道?”
阿兵说:“你忘啦,我有神耳啊!”
沈静感激的看着阿兵,说:“谢谢你的理解!”
郭兴中信守承诺,取消了阿兵和沈静的婚礼。
一辆汽车停在了七0一的大门口,车前站着张学宁和前来送别的沈静、阿兵和胡筱婷。
胡筱婷看着张学宁和沈静难舍难分的样子,开玩笑道:“哎呀,你俩要腻死人了,不就分开半个月吗?当初如果不抢着替我执行这次任务来躲避人家沈静,也许现在已经双宿双飞了呢,后悔了吧!”说完做了个鬼脸。
张学宁从沈静甜蜜的关怀和叮嘱里飞了个白眼给胡筱婷。
阿兵不舍地说:“师父,你这次执行完任务后,就会和阿静离开七0一吗?那以后有人欺负我,谁替我出头啊?”
胡筱婷一把搂过阿兵的肩,说:“我啊!郭兴中说学宁走后,我就是七0一行动处处长,以后罩着你啊!”
阿兵嘀咕着说:“才不要呢!”
胡筱婷一下没了面子,就边挠阿兵,边问他要不要,阿兵笑着喘不过气,连忙投降,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一下把感伤的离别气氛搞得活跃起来。
沈静紧握着张学宁的双手,关切地问道:“这次任务危险吗?”
张学宁笑着摇了下头,说:“小任务而已,两星期后,我们就会再见面的。”司机好心提醒到时间快到了。
沈静说:“平安回来。”
张学宁说:“好,成交。”然后钻进了车内。车启动了,车窗摇下,车内的人向车外的人缓缓挥手作别。
第三十六章
沈静从阿兵那得知,上次他们侦听到一个电文,是有关一个代号叫重庆的特务的,这次侦听到说重庆已暴露,所以张学宁此次任务就是继续假扮身份,前去南京,除掉重庆。
等待的日子很煎熬,沈静觉得这两星期就像两年般漫长。她每天计算着日子,还会去七0一大门口张望一会儿,期待张学宁会提早回来。
第十四天,沈静终于等到了两星期的最后一天。她早早就等在了大门口。天渐渐暗了下来,焦急和兴奋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消磨,看着那条依旧寂静的山路,担忧逐渐占据了内心。依稀飘起了零星小雨,阿兵和胡筱婷都劝她回去再等,但怎么沈静也劝不走。
沈静焦急等待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终于听到那条山路有汽车开来的声响。她兴喜地跑过去,但当看见一副漆黑的棺木抬出来,上面贴着张学宁的照片的时候,沈静彻底崩溃了,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皮发麻,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这一次,沈静亲手触碰到了张学宁冰冷的尸体,泪如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滴在棺木上。
无情的冷风吹弯了草场上枯黄的野草,一望无垠的草场上站着一群着黑衣的人,大家都悲戚将手中的白花摆在一块石碑前,上头没有名字,只刻了二00。因为在七0一,从生到死都只能是一个秘密。在祭奠完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去了,只剩下沈静、郭兴中和胡筱婷。沈静蹲在石碑前,不停地用手摸着二00这三个字,好像这样能感受张学宁又回到自己身边一样,她沙哑地开口问:“能告诉我学宁是怎么死的吗?”
胡筱婷说:“学宁去了南京后,顺利找到重庆,谁知重庆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其中有一个人识破了学宁的身份,那个人你认识,叫孙崛璞。”
沈静听后,瘫倒在地,难道这就是天意!
胡筱婷继续道:“孙崛璞在解放后作为特务留在大陆,并代号重庆进行各项破坏活动。剩下的四个重庆其实当时并没有识破学宁的身份,如果当初我不答应学宁代替我执行任务,也许她就不会死,如果……”话未完,胡筱婷哽咽起来,泪已浸- shi -双眼。
沈静听后,无力地靠在石碑旁。
这时,郭兴中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他说:“对不起,学宁的东西按照规定都烧毁了,只留了这个下来。”
沈静打开一看,是一本画册,翻开后,画的每一页竟都是自己,上面还有日期和一些话语。第一张是1月5日的,正是她们在草场第一次见面的日子,画的是自己哭的模样,旁边写着‘这个女人似曾相识’;第二张是自己发呆的样子,日子是1月6号,旁边写着‘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第三张……第三十张画的是自己笑得样子,旁边写着‘我觉得我喜欢上她了’……第五十张‘我真不该爱你,但我控制不住’……第七十张‘我们一起走’。
沈静一边啜泣,一边翻阅着,从她们在草场见面起,一天一张,从未间断。
郭兴中说:“也许我错了,当初要不极力阻拦你们,也许就不是今天这个结局,学宁已经走了,生命中总会有人离开和进入,你要试着放下。”
沈静笑了几声,说:“你骗我,这次你一定又让她换了个身份,也许是商人,也许是记者,在执行新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