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坤,“我很想看看,在覃小姐眼里,黄誉坤是什么样的,所以,请覃小姐不要拘束,随着你的心,你的笔去画,不要有杂念。”
覃颜,“……嗯。”
画纸、画架、颜料,一应工具都已提前准备好,要画的是一副水彩半身像。
覃颜在画架前坐下。
白坤,“我这样坐着可以吗,是否需要调整姿势?”
覃颜,“这样就好。”
白坤,“为了让覃小姐能够看清我,画像期间,我允许覃小姐问我任何问题,并且保证如实回答覃小姐”,停下喘息片刻,接着道,“覃小姐可以慢慢画,我还有几个月的生命,不急于一时。”
覃颜拿着画笔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嗯。”
白坤,“覃小姐还没有看清我就准备下笔吗?”
覃颜放下画笔,垂着眼睛想了想,抬眸问,“黄先生,您和白月明女士结婚,是因为爱情吗?”
白坤不假思索地点头,“是。我为白月明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职业、姓氏和男人的尊严。我为她做了我能做的一切。”
覃颜点点头,“黄先生不贪婪白帝的财富吗?”
白坤,“我对财富和权力也是真爱。”
覃颜笑了。
虽然年龄差了近四十岁,- xing -别也不同,但两个人太像了。
有句话说“你是谁,你就会遇到谁”,这大概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防盗的那个,昨天晚上好奇捯饬的,已经取消了
第68章
白坤也笑了, “看着覃小姐的笑颜, 我感觉病好了一半。”
覃颜垂下眼帘, 避开白坤含笑的视线, 再抬眸时,脸上已全然不见了笑意, 她继续提问,“郑秘书在黄先生的人生里是怎样的地位?”
白坤, “郑玉于我而言就是一个陷井。受精力所限, 我现在无暇追究幕后策划者。”
覃颜, “陷井?怎么说?”
白坤,“她成功离间了我和白月明, 所生两子, 经过鉴定,都不是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 身形明显地颤动,额头的汗珠, 像水沸时锅盖上的蒸气一般密集、流动。
覃颜吓到了, 自画架前站起来, “黄先生,要不要喊医生?”
白坤摆手,“不用”,颤抖着取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缓缓地道, “如果可以,真不想让覃小姐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读大学时,担任学生会会长,女生写给我情书,夸我长身玉立的身姿‘潇潇如松下风,轩轩如朝霞举’,那个时候能遇见覃小姐就好了。”
覃颜,“……”,无法回应,在画架前坐下来,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
像这样,又聊了两句,白坤便实在坚持不住了,“对不起,覃小姐,我还是想要维持最后的形象,今天就到这里,覃小姐请回吧。”
覃颜便依言告辞。
驾车离开霞湖- shi -地,没有立即赶回城西。
手机备忘录上有件事还没做——去书店买白楚的书。
怕小书店找不全,去了湖城最大的书店文创书城。
在书城楼下的停车场停了车,抬头看了眼书城,忆起当年往事,缓缓地回头,目光落在对面那块停车区,依稀看到那里停着白周那辆阿斯顿.马丁one-77,白楚结婚那晚的一幕如电影镜头般在脑海中浮现……
如果换作现在,她是不是也会一样仓皇逃离?
不会。
再也不会了。
……
走进三楼当代文学区,有导购小哥过来问,“请问你想买哪位作家的书,我可以帮你指路。”
覃颜,“侠多丽的全套。”
导购小哥,“喜欢侠多丽啊,来,请随我这边走”,一边走一边道,“侠多丽的书我都看过,其实要说文笔,我觉得,侠多丽并不能说有多出色,可是她很会讲故事,构思总是令人拍案叫绝,你不往下看,根本猜不到下面会发生什么,你会不知不觉地被故事带着走,甚至忘记的她的文笔……”
“呃……”,覃颜护犊地道,“我觉得文笔也非常好。”
导购小哥很聪明,他不向客人妥协,也不和客人冲突,“要说文笔,个人觉得还是何魏齐。只不过何大大的书,冰冷,黑暗,总是把读者往死里虐……”
覃颜,“……”感情这位还是个书评家。
文学区专门开辟了一块何魏齐专区,覃颜和导购小哥经过专区时,看到有位女生,大概有十八九岁,应该是在读大学的年纪,捧着何魏齐的《彼岸荼蘼》,身体颤动着,哭的泪如雨下。
覃颜,“……”
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哭的泣不成声,一本《彼岸荼蘼》,消耗了五盒纸巾……
何大大实在太虐了。
走到侠多丽的这一排,导购小哥笑,“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侠多丽的《冰与夏虫之歌》卖断货有大半个月,昨天晚上才刚到了一批,正好你今天来了,可以买齐全套。”特别周到地将全套书抽出来,替覃颜抱到收银台。
付了款,提着书从书城出来,手机震动。
郦华亭,“小颜颜,我今天有空,要不要见个面。”
覃颜,“你在哪,我这就过去。”
郦华亭,“还能在哪。湘湖水岸。这些天累坏了,高跟鞋穿的我都快应激- xing -骨折了,不想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