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仲培,“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对。先沉住气。先观察着。”
元甄给昆仲培的领带打了结,拉了拉,拍拍,“行了。”
昆仲培走出起居室,到楼下看孙子。
他现在已经养成了出门前抱抱两只小包子的习惯。
有昆城和白楚的颜在,他早知道宝贝孙孙长的不会差,等到孙子出生,却是比他想象的还漂亮,而且一逗就笑,非常惹人喜欢。
白楚趁机道,“爸,我之前就说过,生了孩子后,我要有自己的工作。”
昆仲培,“你的工作不就是写作吗,我和你妈一直都支持你写作嘛。”
元甄,“她是想成立工作室,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叫我们不要老盯着她。”
昆仲培,“爸妈从来没限制你自由,安排人跟着你,那是为你安全着想。你给我生了两个金孙,立了这么大的功,别说工作室,你就是要月亮,我也要让人给你摘来。你看中哪块地方了?爸爸去给你买下来。助理请几个?一个我觉得不够……”
元甄,“你忙你的事。这些事情我来张罗就行。”
接下来的时间,元甄除了忙美术馆的事,就是帮着白楚选地儿,装修工作室。
时不时的,元甄便会说几句话给白楚听,“那位覃董事长,现在比一线明星还忙,到处赶场子演讲,阐述她那套理念,说要把白帝建成绿色生态服务型企业什么的……她可真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啊。”
白楚,“现在是流量经济时代。有流量就有生意。再说,她跟我父亲结婚时,婚礼是现场直播,她就是想低调,媒体也不会放过她。”
元甄,“她将你当成一块跳板。我以为你不会原谅她。”
白楚早自白周那里知道——元甄已经知道她和覃颜的事,索- xing -坦白道,“她不过是我一时兴起的玩具而已。我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她也配?”
元甄当年未出嫁时,在娘家的公司做高管,曾经包养过一位女大学生,后来嫁人,便给了那姑娘自由,彼此再无往来。
白楚揣度还是坦白比较好。毕竟婆婆是过来人。
果然,元甄听了波澜不惊,只道,“她拿走了白帝四分之三的股权。”
白楚,“那是我父亲的意思。我想,里面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谙经营之道,也没有置喙的权力。”
元甄,“看来你对平儿和康儿的外婆,基本上持肯定态度?”
“平儿和康儿的外婆?”,白楚正在检查一套新买的名贵茶具,“叫外婆是不可能叫外婆的”,说到这里突然就激动起来,把茶壶摔了,“永远都不可能叫外婆!”
元甄了然地耸耸眉。还说不生气。明明势如水火。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元甄开始转移话题,审视着面前的墙壁,“我觉得这里可以打掉,装一个内嵌的陈列架,你觉得呢?”
白楚,“这个建议不错。”
元甄便叫装修师傅过来砸墙。
海城,白帝L1026项目工地,今天开放参观,现场聚集了各路记者和数百名业主。
覃颜戴着橙色的安全帽和荧光绿的安全服,亲自担任讲解,针对业主最关心的楼体材质和结构,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相较于不时点头的业主,记者们的脸色却并不是那么好看,所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而且特别专业,涉及施工管理、施工工艺以及质量保障体系等各个方面,显然都是有备而来。
覃颜本身是学建筑的,并在职读了结构工程,而且为了这次开放参观,还专门做了功课,所以这些问题对她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回答的有条不紊,详尽而细致。
郦华亭仿佛看到一个新覃颜,以前从未见过的覃颜。
晚上,在湘湖水岸聚首,郦华亭道,“最近一个月开始,关于白帝的新闻基本上都是正面的,白帝的股票应声上扬,覃颜,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覃颜,“相较于昆元,我对于媒体的运用,还远远不够。”
郦华亭,“以前白帝流量大,但都是负面流量,现在流量依然很大,开始变成正面的了。现在的人那么健忘,再过两个月,谁还记得白帝的工地出过事,谁还记得郑玉是何许人。”
覃颜,“我准备趁现在卖出部分白帝股票,补充公司现金流。”
郦华亭,“多少?”
覃颜,“10%”
郦华亭,“别忘了白帝和昆元的协议,到时候再给昆元40%,你手里只剩下25%,将失去白帝的控制权。”
覃颜,“正是为了那40%不落入昆元之手,我才卖出这10%。”
郦华亭,“前董事长在世时,曾试图发行公司债券,但被相关部门‘中止’。现在虽说形势转好,这么短的时间,再行发债也很能通过……”
覃颜,“所以我决定用股票套现。”
郦华亭,“你从清大经管学院给我物色的五人顾问团,其中一位教授,就曾提出这个建议,说白帝的股权过于集中,其实很不必要,售出一部分可以摆脱一些债务压力,便于公司灵活经营。”
覃颜笑,“这建议应该跟我提,怎么提到你那里去了。”
郦华亭也笑了,“应该是知道我会传达给董事长吧。”
以前郦华亭出任白帝副总裁时,霸住主卧,覃颜住工作室。
现在也还是一样。
覃颜喜欢住工作室。
工作室的书架上有何魏齐全套书。覃颜工作累了,便随手抽出一本来看。每本都看了不知多少遍,但从头再看,还是会有新的收获。
何魏齐笔下的商战,疑云重生,波澜壮阔,背后都是人- xing -的贪婪和人心的黑暗,结局总是虐的人肝儿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