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白齐一直在吃力地经营他那间公司;白晋今年在美国读完博士,没有找工作,一边打工,一边旅游,看情形,好像是准备周游列国的意思。”
白周,“喔。”
郦华亭有一个饭局,应酬到很晚,回到湘湖水岸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覃颜还没睡。
听到客厅里的动静,覃颜打开房门,被刺鼻的酒气熏的皱了皱眉,“亭姐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郦华亭摇摇晃晃地走到组合沙发旁,躺成一个“大”字,揉着鬓- xue -,“不喝不行……”
覃颜走过去,“吐了吗?”
郦华亭摇头,“我是喝酒不吐体质。”
覃颜,“吐出来就好了”,扶郦华亭到卫生间的洗手池,掰开郦华亭嘴,在郦华亭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下手,郦华亭吐了快半小时,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覃颜先递了一瓶纯净水给郦华亭漱口,又递上一杯蜂蜜水,胃里不烧了,头脑随之清醒,郦华停在覃颜头上弹了个爆栗,“也就是你的手,要是别人的手我一定咬断她五颗手指。”
覃颜,“……我没想这么多。”
郦华亭,“我知道。”
冲了个澡,换了睡袍出来,“你怎么到现在没睡?”
覃颜,“在做水木汀营销企划案。”
郦华亭,“那个项目急不来——董事长,你不会是要亲赴前线卖楼吧?”
覃颜,“不,我打算交给方幂。亭姐,你不觉得方幂做董秘屈才么?她其实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
郦华亭笑,“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别人谁愿意负责这样的项目,也就拿来坑闺蜜。”
覃颜,“不,我真心觉得方幂有潜力。”
她跟方幂认识十几年了,自认很了解方幂。
次日,覃颜一大早出现在市中心豪宅时,方幂正在室内游泳池蝶泳。
覃颜在泳池边蹲下,“哟,方秘书生活很滋润嘛。”
方幂游到覃颜脚下,“这不都是托董事长的福吗。”
覃颜,“幂,我觉得你做秘书屈才了。”
方幂听出老同学话里有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岸裹上浴巾。
覃颜扬了扬手中A4文件夹,“我这里有一个项目交给你,除了你,别人都无法胜任。”
方幂擦着额头的水,“董事长,我觉得给你做秘书挺好的,真的,你看啊,本科五年,你各种奖学金拿到手软,我就只能靠做赚职挣点零花钱;你考研一次就通过了,而且笔试和面试双第一,我考了两年才勉强考上;你一毕业就去了省院入了事业单位编制,我毕业了就只能去小事务所打杂。十几年的历史证明,我就是个绿叶,就适合给你做小跟班……”
覃颜,“我并不这么觉得。”
方幂忽然双手抱头,闭着眼睛大喊,“我错了!我错了!董事长,我错了!我不该出卖你!我认错!求你不要撤我的职!”
覃颜,……
覃颜眯了眯眼,歪着头,“你出卖我?”
方幂把和“老板”交易的事一股脑全都交待了,“你读研的第一年开始的,那会我不是在复读吗,手头缺钱,想着挣点外快,就答应了……我虽然出卖你这么久,但我是有原则的,我只卖无关紧要的小事……”
覃颜几乎可以断定“老板”就是白楚,“确定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方幂,“也、也不尽然,有一件事,我觉得不算小——就是你冻卵的事,当时我不是力荐美国一家医院吗,那是老板找的医院,他说要是我推荐成功,给我十万辛苦费,我当时被钱迷了心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覃颜,“……我冻卵的具体日期你也告诉对方了?”
方幂点头,“说了,凡是你告诉我的,我都说了。”
覃颜,“方幂,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方幂捂住脸,“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求原谅!求不撤职!我现在就靠着这泳池减肥了,我要是一天不游就能胖成球,我离不开泳池,我离不开这座四合院……”
覃颜,“睁开眼睛看着我。”
方幂左眼打开一条缝,察颜观色了一下,这才两只眼睛一起打开,看着覃颜,“……颜,喔不,董事长,您、您就原谅我吧……”
覃颜将手中文件夹塞到方幂怀里,“这个项目做好了,将功赎罪,不但可以回到我身边继续做游泳,还能拿到一笔巨额提成;做不好,友尽。”
方幂有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紧地将文件夹抱在怀里,郑重立誓,“谢董事长不杀之恩,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把项目做好,不负董事长所望!”
覃颜,“我相信你。”
覃颜走后,方幂平复了一下情绪,打开文件夹,看到“水木汀”三个字,五雷轰顶,两腿一软,五体伏地跪了下去,过了十分钟,朝天伸出一支胳膊,“让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与其跪在这里装尸体,不如拼一把。
爬起来甩甩头,方幂昂首挺胸向更衣室走去。
按原来的安排,覃颜见了方幂后是准备去白帝大厦的,但覃颜临时改变了计划,回到了湘湖水岸。
打开手机,点开微信,对着白楚发的宝宝的照片看了又看,联想到方幂刚才说的话,覃颜脑海里不可遏制地产生一个想法——宝宝是她的孩子,平儿和康儿都是她的孩子。
回想起来,在民宿养胎的时间里,白楚不止一次说过“你可以当作是自己的孩子”这样的话。而且白楚时不时就折腾她一下,下着暴雨的半夜里闹着要吃品名为“绿小福”的香瓜,非要她去园子里摘;拉着她去市区觅食,却一口都不吃,全都喂到她胃里去,硬是把她喂出五个月的肚子;突然就要吃迷迭香面包,吵着要她烤……种种行为,都像极了一个怀孕的小妻子在跟孩子的爸爸邀功、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