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周接下来会做什么?
……
无边无际的问号。
和白周对阵, 郦华亭都会炮灰, 更不要说方幂,亲友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也不能指望白楚。
白周是白楚自小仰慕的人, 指望白楚为了她和白周反目甚至刀戈相向, 估计希望有多大,失望就会有多大。
而且她也不想让白楚搅进来。
白楚在婆家处处受掣肘,和昆城又是媒体关注的焦点, 一旦投身战场,必定难以全身而退。伤到白楚, 既便赢了白周, 也输了。
最理想的方式是, 和白周一人一剑,像骑士一样决斗,败者死,不伤及他人。
白楚是昆元长媳,丈夫又爱她, 她在九泉之下也是放心的。
她不怕死,就怕死的像只蚂蚁。
……
一想就想很多,挥之不去。
电视开着,频道是随便选的,也没在意内容。
覃颜坐在沙发上,胳膊支在扶手上,托着半面腮,胡思乱想了很久,直到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位女- xing -的照片,覃颜的眼睛才有了焦距。
是白楚的妈妈郑玉。
以往的时候,郑玉在电视、网络或杂志上现身,都是一身高档职业套装,妆容精致,举手投足,一副精干高效的职业女- xing -形象,而这一次新闻所用的照片,郑玉竟是闭着眼睛的,鬓发有几缕垂下来,显的有些凌乱,而且光线非常不好,特别显老,神情憔悴。
覃颜,“……”
感觉记者好像专门拍了这样的照片放上去,因为以郑玉的身材、样貌和气质,要拍成这样真的很不容易。
印象里,那些大老虎落马前,媒体总会放上闭眼照、眼神呆滞照、会议打盹照之类。
……郑玉可能要出事……
带着不详的预感,覃颜开始关注新闻内容,没有意外,说郑玉被实名举报,涉嫌重大行贿案,目前正在接受相关部门调查。
缩紧了心脏,覃颜拿起手机给白楚发信息,“阿姨的事不要紧吧……”
虽然从未和郑玉打过交道,完全不了解这个人,但郑玉是白楚的妈妈,有这层关系在,覃颜本能地站在郑玉一边,希望相关部门最后能还郑玉清白。
白楚,“爸爸在想办法,昆城也在了解情况。别担心。”
覃颜,“对不起,一点忙也帮不上……”
白楚,“颜,你别再跟金画家走那么近就算帮忙了。你是不知道,我看到照片的时候,都气的心口疼。”
覃颜,“怎么感觉你在拐弯抹角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那样做,虽然……但主要是想转移白周视线,谁知道你那么沉不住气,跳出来掺和……感觉白周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
白楚忽然想起一度忘记的那个细节,“我姐那天晚上在房间里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覃颜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她问我当时是不是认出了她(所以才逃走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白楚,“……那天晚上你遇到了白周?怎么一直都没跟我说?”
覃颜抚了抚脸颊,“我想,大概是因为,死要面子?”
白楚,“颜,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和我姐正面刚,你远不是她对手。凡事和我商议,总会有办法。”
覃颜,“……”
白楚,“我近期可能没时间去民宿,花园里有几个珍稀的玫瑰品种,现在应该开了,你去那边的时候别忘了剪几枝放在花瓶里,拿去我的房间摆起来。”
覃颜,“……嗯。”
郦华亭发微信来,“看新闻!”
覃颜心里一惊——亭姐也在关注郑玉的新闻?
郦华亭,“有轨电车4号线开通了,距民宿500米就有一个站台,以后从滨湖区去市中心上班方便啦!”
根本不是一个新闻。
覃颜松了一口气,“恭喜亭姐。像我这种动则加班到深夜的画图狗,是没福份坐4号线了。”除了省院的工作,还有结构工程课程要应付,另外为了评职称,手上还有一篇论文要写,接下来的时间分秒必争,不可能像郦华亭那样,住在滨湖别墅,乘4号线上下班。
郦华亭,“4号线开通,民宿的订单要爆了。”
覃颜,“……我现在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民宿的入住率。”
郦华亭,“是厚,白氏姐妹包了二楼,而且一订就是一年……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白周本来只订一个月,后来又追订了十一个月。”
覃颜,“……”
白周这是摆明要横插一脚了。
郦华亭,“卵冻上了,想好什么时候生了没?”
覃颜,“评上高级职称,结构工程读完,可能要两三年时间。”
郦华亭,“别嫌我啰嗦,我还是劝你早点从省院的酱缸里跳出来是上策,在里面待久了,人真的会废掉。”
覃颜,“嗯,把在省院该做的事都做完,就辞职生孩子,之后打算自己成立工作室,接点项目做。”
郦华亭,“规划的不错。三十而立。”
覃颜一直惦记着玫瑰花的事,周六一大早就驱车去了民宿。
时值四月下旬,花园里几个玫瑰品种都开了,覃颜起先剪了几枝绿光玫瑰,经过栅栏,发现攀在栅栏上的粉色月季十分特别,怒放之后不会凋零,停在枝头变成了干花,花瓣也不落。
覃颜问张慧芳这是什么月季?
张慧芳,“我也叫不上名字,只记得花友说是从日本引进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