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发力,白周几步走到覃颜前面,丢给覃颜一个纤直的背影,故意戳覃颜的双眼。
覃颜,“……”
身为导游却落在客人后面,太丢脸。
紧走几步,硬是超车到白周前面。
白周,“……”
玉齿微微咬唇,双手握紧包带,暗暗发力,反超成功。
覃颜,“……”
本着“导游绝不能走在客人后面”的坚定信念,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因太过用力,额头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然而这次并没能像上次那样很快超过去——
白周察觉覃颜在加速后,也同时加快了步伐。
路上其他游客以为两位姑娘在进行竞走比赛,纷纷退到道路两旁,一边观赛一边暗暗纳罕——我们从大梧山上下来感觉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一步三歇还喘的不行;怎么这两位姑娘就这么有劲儿呢,简直跟打了鸡血似的。
……
从大梧山脚到湖边的五里路,白周一直以微弱但稳定的优势保持领先,覃颜一路上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拼命追赶的状态。
眼看湖岸就在眼前,覃颜调动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加速,意欲上演大反转,但不幸踩到一颗小石子,摔了一个饿虎扑食。
覃颜,“……”
双脚的位置虽然落后,但下巴的位置领先了半个身位,她这算不算撞线成功了?
这一带因为聚集了十几家农家乐、垂钓中心和游船中心,游客比较多,湖边都修了防护栏。
覃颜的脑袋只差一丢丢就要撞到防护栏上,但并没有。
白周心说,这也是运气了。
覃颜没有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她陷入了沉思。
她忽然觉得,人这一辈子的成就并不取决于自己的天赋和努力,而是取决于死对头有多大能力——
比如今天,如果没有白周,她最多坚持走到大梧山山脚就瘫在地上吐血了,可是有了白周,她竟飞奔一样又走了五里路。
……
白周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覃颜并未听清。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白周已经走出十几迷远了。
覃颜追过去,“白总,我们去吃哪家农家乐?”
白周没理她,径直朝一家垂钓中心走去。
覃颜不明所以跟了过去。
看到白周交钱领了钓鱼用具,覃颜睁大眼睛,“不先吃午饭吗?”
白周,“不是跟你说了,今天吃自己钓的鱼。”
覃颜,“……那钓不到鱼岂不是要饿肚子?”
白周,“你可以去吃农家乐。”
覃颜,“不,我也要钓鱼。”
就不信连湖里的鱼也势力眼,专去咬大公主的钩。
得知盛鱼的水桶也要收费,覃颜说,“那我不要水桶了,我跟……朋友用一个好了。”
拿着家什走到白周身旁,折叠小板凳放放好,屁股坐上去,支起鱼杆,“白总,我们用一个水桶吧。”
好歹家里也置了不动产了,连个水桶钱都舍不得出,白周嘴角抽了一下,“可以。”
覃颜心里美滋滋。
什么是幸福?
幸福就是翻过一座山时有个小板凳可以坐,
幸福就是钓鱼时可以蹭到水桶用,
幸福就是比死对头先钓到鱼……即使小小一尾。
很快白周也钓到一条,比覃颜钓到的还要稍微大一些,但从鱼钓上取下来没有放进水桶,而是又扔回了湖里。
覃颜,“……”
这不是在打她的脸、揶揄她连小鱼苗都不放过么?
不能忍。
不一时钓上一尾一斤多的上来,覃颜果断把小鱼扔了,把大的放进去,“空桶总觉得不好。”
意思自己刚才并不是不想放过小鱼儿,而是不想让水桶空着。
白周,“……”
一条,又一条,再一条。
覃颜接连收获了三条一斤左右的鱼。
白周一条收获都无,但她显然没有收杆的意思。
覃颜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那个,白总,我觉得三条够吃了。”
白周面无表情地扶了扶墨镜,“再等会”
话音刚落,便有鱼儿上钩,收线拉上来一看,也是一尾一斤多的鱼,鱼尾呈淡淡的浅红色,背上的鳞片则是淡淡的黄色。
这鱼进了水桶,把其它三条鱼追逐的乱扑腾,桶里顿时水花四溅。
覃颜,“……”
霸总钓的鱼也这么霸霸。
明明体形差不多大小,另外三只硬是被欺负的没有立锥之地
白周站起来,“收工。”
垂钓中心配有餐厅,提供烹饪服务。
覃颜以为白周会把鱼送去餐厅交给厨子,谁知白周从登山包里取出电煮锅、鱼铲……一堆眼花缭乱的炊具和餐具以及一瓶2.5L装的纯净水。
“交给你了。”白周说。把垂到胸前的长发甩到背后,两手圈在胸前,“别说不会做。我吃过你做的年夜饭,其中有一道就是鱼。”
覃颜好想说“大姐你记- xing -可真好”。
但当然没有说。
她和白周还没有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
两个人,一顿饭,四条鱼。
鱼被剥的特别干净,连汤也舀着喝的一滴不剩。
白周收拾了一下登山包,“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