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周,“据我所知,楚楚已改变主意。”
……
通话结束,白周对白楚道,“先等会,昆城陪你去。”
白楚,“……喔。”
覃颜,“……”
不到三十分钟,昆城便驱车赶到。
白周劈面便道,“我不过说了句——不要给楚楚太多压力,结果昆家就把楚楚丢在荒山野岭不闻不问?”
覃颜,“……”这大姐竟说民宿是荒山野岭?
昆城扶了扶眼镜,“不是这样……”
“不用解释,我只看行动”,白周开始朝楼上走,“事实摆在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昆城对着白周的背影推了推眼镜,或许是熟知白周- xing -格,脸上并未有丝毫不快。
昆城,“楚楚,其实我一直认为定期做产检很有必要,怕你不开心,先前没敢说,你现在想通了,我很欣慰……”
白楚,“胚胎移植前,医生已经做了PGD诊断,我也遵医做了各项检查,放心啦,一定是健康宝宝。我现在只打算每周做一次B超,看看宝宝的样子。”
昆城笑,“以后都由我陪你去,楚楚你不知道,我是多么迫不及待想当爸爸……”
要说跟白周,覃颜还能豁出命去争一争,但换了昆城,覃颜便全无了一点底气,毕竟昆城和楚楚是为法律承认和保护的夫妻,并且深受大众喜爱和祝福。
覃颜,“那个,我去后园……除草。”
昆城,“好的,覃小姐只管去忙。”
白楚,“……”
看着覃颜的背影,好想追上去抱住她,吻她,给她所有的温柔。
当然只是一时冲动。
内心的、不能外露。
但这种压抑真的很痛苦。
想到回来可以把B超报告单给覃颜看,才稍微安慰了些。
昆城,“楚楚,我们出发吧。”
白楚,“好。”
打理一座园子就像打理家务,只要你不想闲着,总能找到一点事做。
覃颜进了果蔬园,倚在樱桃树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戴上手套、带面罩的帽子,武装的像个养蜂人,开始拔草。
不喷农药,就只能手动铲除杂草,不武装到位,衣服和皮肤随时会被植物的刺啊叶尖什么的伤害到,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往衣服里钻。
不过覃颜不爱用锄头铲刀之类的工作,她喜欢用手拔,很享受那种连根拔起的感觉,宣泄效果极佳,比对着沙包又打又踢还要来的解气。
尤其是某草若是长了一张白周的脸,覃颜分分钟为民除害,
但若是某草挂着昆城的面孔,覃颜便下不去手……
白周不知何时来到园子里,见覃颜蹲在一簇杂草前神色变来变去,抽出一只一次- xing -手套戴上,取下挂在墙上的阔面刀走过去,“嚓嚓嚓”,清脆地几下,将一簇草连皮带肉地刮了个干净。
覃颜,“……”
覃颜,“大姐,这草,人送绰号‘动地虎’,是用根繁殖的。”
意思你刮的再干净也没用,根在,雨水一浇,它还会发的,差不多和男- xing -的胡须一个属- xing -。
白周放回阔面刀,拿起铁锹,将土挖起,挖的又深又宽,弯腰把土里的草根捡出来,摊开在太阳下晒。
覃颜,“……”
这大姐竟然明火执杖地在她眼前演绎了一番斩草除根……
等一下,是不是在这大姐眼里,这草长了一张覃颜的面孔?
……
白周脱掉手套丢进垃圾桶,“我很不喜欢你对我的新称呼。”
反正“大姐”都叫出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覃颜听见自己的声音吊儿郎当地道,“一回生二回熟,再说我们都一起划过船了,这么熟了,还客气啥。”
白周,“我跟你并不熟。”
覃颜,“那你继续称呼我‘覃小姐’呗。”
放出一束眼角余光悄咪咪观察白周表情。只见白周眉头抖了抖,眼睛里竟有笑意一闪而过。
覃颜激凌凌打了个冷战。
这大姐很少笑,即使偶尔笑一下,也是唇角勾着一抹笑,眼睛还是寒星一样,今天眼睛竟然笑了……太不正常了。
覃颜揣度,定是不祥之兆。
……NO ZUO NO DIE……
连自己都感觉自己吃错药了,何况霸总。
估计这次真的药丸。
白周,“覃小姐……”
“啊!白总您叫我?”覃颜飞快地打断白周,堆叠起满脸的笑,样子特别狗腿,许是嘴巴太快大脑没跟上,脑海一片空白,想不出后面要说啥,眼睛眨啊眨啊,眨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有事?”
她还是怕死的。嗯。
白周,“……”
白周表示深深折服于覃小姐的变脸戏法,以至于一时间忘了要说的话。
白周想问,你的骨气呢覃小姐,你的骨气和空气一样随风飘散了?
覃颜丢下一串虚影,脚踩凌波微步遁进屋去,捧了一杯茶来,一脸谄媚,“白总,您看您刚才除草出了那么大的力,一定累了,来,喝杯茶解解渴,喔不,解解乏。”
白周睨一眼茶杯,看一眼覃颜,又睨了睨茶杯,最后接过了茶杯。
覃颜心中石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