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真是真的哭了。
真真不顾父亲的病体,猛地把林奕一把推开。
“你真是个坏人!你这个坏爹!”
真真不顾林奕的叫喊抹着眼泪跑出了门外。
真真听到那老人这样说,心中对楚殷有些怨恨的,却又想到楚殷从来时便对她那样忍让那样好,同样是父亲的孩子,她如同泡在蜜罐里的宝,楚殷却早早地入了江湖,去了无极宴,还被门中驱逐......
可她再怎样可怜,她都是爹与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竟然还是她的姐姐!
父亲认识那个女人必然跟娘认识的早......
难道父亲跟别人才是一对吗?
娘只是不小心掺和进来的可怜人......
这样说来,是不是楚殷才是货真价实地林家的小姐.....而她林真真却是假冒的......
林真真坐在阶梯上抱着头胡思乱想。
又突然间想起了楚殷胸口的那道骇人的伤疤,又站起来回了父亲那里,进门便问那个老人。
“我爹的蛊,到底要怎样解?”
............
夜晚子时,楚殷换了衣服,腰间挂着姝月,打开了门。
院中月明星稀,一个碧衣女子站在院中,不知站了多久了。
“真真。”楚殷叫她。
却被她白了一眼。
楚殷下午时被真真来闹过一场,她竟没想到,林奕竟然亲自与林真真说了她的身世。
真真所谓的闹,也不过是来楚殷这里哭了一场。
她走时,红肿着眼睛瞪着楚殷说道:“你才不是我姐姐!”
楚殷这才明白了一切。
楚殷有些无奈,真真所谓的怨恨也都跟小孩子吵架一般。
林真真一路跟着楚殷到了书房。
楚殷推门进去。
门依旧没锁。
里边站着那个老人,和床上躺着的正在咳嗽的林奕。
林奕看到楚殷来,眼睛里迸发出了亮光,却又猛然间看到了楚殷身后的真真。
林奕差点失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真真咬着嘴唇,倔强道:“同样是你女儿,她能做的,我一样能做。”
“胡闹!”
林奕气的弹坐起身,又体力不支而倒下。
林真真说道:“我并没有胡闹,若你们只让她做,而不让我做,你们都是坏人,只想着害人来救自己,你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爹。”
林奕最怕真真说这样的话,仿佛将他慈父的面具都撕碎,顿然失语,说道:“......随你吧。”眼睛却深深看着楚殷,仿佛想与楚殷交代什么,楚殷并没有看他。
老人讲林奕扶进了浴桶中,另一间屋内,这边是两姐妹相对而坐。
老人避嫌出去了。
两人中间的案上有一个木盆,木盆连着管子通道那边屋中的浴桶中。
老人留下了一把刀。
林真真首先拿起了那把刀,对着楚殷说道:“我讨厌你。”
楚殷脱下外衫,只着中衣,背过身去,林真真却看到楚殷手腕包裹着的布条......
那定然是第一次的腕间血......
第二次是心头血......
第三次是四肢百骸的流动的血液......
楚殷为什么肯做这个?
难道不疼吗?
林真真咬了咬唇,看到楚殷半褪下中衣,那背白皙而纤弱,倘若没有摸过楚殷有些坚硬的身体,还以为她瘦地如同深墙大院里养出来的小姐......藕色的肚兜绳子系在纤细的脖颈上......
小刀抖着,伸向了楚殷,楚殷突然间侧过了头,那双桃花眼带了些疑惑,侧脸姣好的轮廓.......
真真被吓得手一抖,一道血印便出现在了楚殷肩头......
那一道殷红的血滴缓缓从白皙的背上没入白色的中衣中,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楚殷皱了眉。
必然是疼的吧......
真真此刻竟然有些心疼她......
嘴上却说道:“我才不会输给你,你一刀,我便也一刀”
说罢,伸出手腕,闭上了眼咬牙连着划了三刀。
拿刀十分的利,轻轻一划便是一道血痕。
“疼......”真真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却看到手腕上的血滴滴答答落在了盆中......
楚殷忙回头看,却见惊讶地看见,真真僵直伸着的手腕上已多了三道伤口......
真真见她回头,又对她凶道:“看什么看!扭过去!”
楚殷没吭声,深深看了真真一眼,回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