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刘家的路上,曾天涵提议直接去办事,刘保田却表现的异常谨慎:“再等等吧,也不差这两天。”
几人只好回到刘家等待,中午饭刘保田夫妇象征- xing -的叫了一次,穆容依旧吃着自己带来的食物。
刚吃了一半儿,外面传来一阵敲锣声,刘保田放下筷子冲了出去,抓住一个村民问道:“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儿,傻强死了!”
“什么?他不是一直照顾猫奶奶吗?怎么死的?”
“被人扭断了脖子,在村西头发现的尸体,发现的时候身子都臭了,不知道为什么烂的这么快,傻强的爹妈都快疯了!”
“村西头?”
那人压低了声音:“尸体就在你家附近发现的,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傻强照顾猫奶奶这么多年,她老人家不会不管的,听说你们家来了生人……?”
傻强的父母悲痛欲绝,到猫奶奶的院子里长跪不起,求着她给个说法。
他们夫妻只有这一个儿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到底也是一条根,被猫奶奶救了以后,虽然- xing -情大变对他们也很冷淡,但他们还是无比欣喜的。
儿子不傻了,还跟在猫奶奶身边学本事,以后定能说一门好媳妇儿,可平白无故的人怎么就没了?
夫妻俩跪着抱在一起,傻强母亲悲伤不能自已,扯着头发喊道:“猫奶奶,大强从小跟着您,孝敬您六七年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您老人家要替我们做主啊!”
院子里挤满了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傻强之死,说什么的都有。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院子瞬间安静:“叫刘保田来。”
村长随手一指:“你,去把刘保田叫来。”
猫奶奶补充道:“让他自己来。”
“知道了!”
那半大的孩子一溜烟儿跑了,刘保田来的时候,傻强的父母睁着通红的双目,愤怒的瞪着他。
刘保田讪讪一笑:“大强他爹,孩子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节哀……”
“我呸!”
傻强的父亲爬起身来,啐了刘保田一口:“都是你他娘的招了外面的灾星进村,我儿子就是被他们给害死的!”
“兄弟,你这话怎么说的?他们是我儿子的下属,来给我送孝敬钱,顺便办点事,三个黄毛丫头一个半大小子,怎么可能害的了大强呢?”
傻强的父亲怔了怔,他儿子将近一米九的个头,一身狰狞的腱子肉。
从前脑袋虽不管用,干活却是一把好手,拴上犁子能在田里撒丫子跑,耕牛都省了!后来脑袋好了,力气更大了!村子里四五个大小伙子都撂不倒他。
“不是我说的,是猫奶奶说的。”
猫奶奶又发话了:“栓子和保田进来。”
月香村的村长赵大栓和刘保田进了屋子,出来的时候村长拍了拍刘保田的肩膀:“保田呐,这可是猫奶奶的意思。”
刘保田一咬牙:“行,村长您拨我几个人,我这就去把那小子绑来,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事成之后还请猫奶奶出手,给我看看赑屃相下面的事儿。”
“这你放心,我替猫奶奶答应你了,保田呐,真不是我说你,你家那宝贝疙瘩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放着村里的老祖不用,勾搭了一个灾星回来,大强家绝户了,你可得表示表示。”
“欸欸,一定的。”
“你们几个,抄上家伙,带上麻绳和保田走一趟,二柱子去敲钟,其余人和我到定风桩去!”
猫奶奶说:傻强之死是因灾星作祟,如若不除,村子里还会死人。
村长问:灾星是谁?
猫奶奶答:一个外村的男人,并形容了那人的容貌打扮,刘保田一听冷汗都下来了,这不就是在他家的那个小子吗?
他忙问猫奶奶如何化解。
猫奶奶说:灾星怕火。
……
月香村里有一个派出所,早已形同虚设。
在这里,村长大过法律,而猫奶奶,这位百岁的神秘老人,是月香村的精神领袖,她不轻易发话,一旦发话,要比村长的话更有分量。
月香村早就习惯了这种无政府的状态,无知和短见更是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若是猫奶奶说烧死村中的某位,村长或许还会求求情。
至于曾天涵这个外村人,死了就死了。
很多年前月香村也来过一批外人,说什么国家派来给他们治病的,结果还不是死了好些个也没人追究?
手持棍棒的村民们一乌泱的冲进了刘保田家,直奔刘二姐生前的小屋。
坐在门边的桑桐站起身:“你们找谁?”
“臭娘们儿,没有你的事!”
傻强的父亲挥动蒲扇一样的厚实巴掌,重重的扇在了桑桐的脸上,桑桐被打翻在地,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挂着鲜血。
“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由傻强父亲带头,村民们挥舞着棍棒不顾头尾的往曾天涵身上招呼。
他昨天刚被黄天霸附身,此时身体极为虚弱,没几下就被打晕了。
穆容将桑榆护在身后,张开双臂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无力阻止。
傻强的父亲又往曾天涵的身上猛踢了两脚:“绑起来,带走!”
刘保田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如连她们三个一起……?”
傻强父亲大手一挥:“绑上!”
穆容将桑榆拉到怀中:“不用绑,我们跟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