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低头一看,契主后面赫然是自己的名字:“你这是?”
郝解放抬手抿了抿中分的发型,推了推圆边的金丝眼镜:“咱们认识一百七十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人品?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我不屑去做,再说我和阿喵男女有别,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放在我身边,你也放心?”
阿喵拉着郝解放的胳膊看了看契约书,然后兴奋的飘了起来,绕着屋子一圈一圈的飞:“哈哈哈哈,我终于成了穆容大人的人了,真是鬼生无憾啦!”
穆容无奈的看着郝解放,默认了这个事实:“你真是喜欢自作主张。”
郝解放哈哈大笑,显出一股子潇洒不羁来,他拍了拍穆容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今你肩上的责任更重了,更要好好活着。”
穆容勾了勾嘴角,接过契约书,“唰”的一声,契约书碰到穆容的手便消失了,融到她的魂体中。
桑榆对着郝解放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郝大哥,您真是大好人!”
郝解放扬了扬下巴:“小事情。”
随后他又揽着穆容的肩膀将人拉到一旁,按着胸口,压低了声音说道:“小穆容,人家的心好痛~。”
穆容奇怪的看了郝解放一眼:“既然你这么喜欢阿喵,刚才何不借机签了她?”
“哎,我也想体会一次被人崇拜感激的滋味嘛~好歹我也活了千年了,还没当过英雄。”
穆容挑了挑眉:“你不是说你生前是学生领袖,被人迫害致死的吗?”
郝解放讪讪的揉了揉鼻子,松开穆容一溜烟的离开了403。
“叮”
穆容拿出手机,上面是一条来自于郝解放的短信:这件事你要补偿我,下个月十五烧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给我。
“叮”紧接着又进来一条:我不喜欢波霸和大嘴唇子,要端庄美,古典美的,弱柳扶风之姿。
穆容无奈扶额,看来她又要去看民国美人图了。
她想起一事,手指跳动发了一条短信:刘二姐怎么办?
郝解放回:自行处理,遗弃之地的灵魂不归地府管。
日子再度回归平静,每天早晨桑榆会到402去,为苏四方做斋饭。几人一起吃了她再和穆容出门到扎纸铺去。
鲍小萱来过几次,送来一些礼物,是她度蜜月的时候买的。
杨可儿没有来找过穆容,也不知道刘鸿德的情况如何了,桑桐的手机仍处在关机状态,曾天涵也没有露面。
穆容和桑榆迎来送往,来来往往的都是人间惆怅客。
站在扎纸铺的后院,越过一个低矮的山头,可以遥望到黄沙漠岭。
扶桑国古老的财团介入,山阳日报和各大地方新闻进行了铺天盖地的报道,听说炸平了黄沙漠岭的山头,要在上面修建一个标志- xing -建筑,然后开发成旅游度假山庄,主打原生态田园风,再加入一些扶桑特色。
山阳市本地人对此并不看好,那地方的来路老一辈人都知道,那是山阳市的禁地。
不过如今生活节奏快,工作压力大,度假山庄建成后或许会吸引一批想体验田园之乐的外地人。
这天穆容刚送走几位客人,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儿,一股无名之火从小腹燃起,席卷四肢百骸。
她脚下一软,扶着办公桌才得以站稳身形。
桑榆丢下素描板冲了过去,扶着穆容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丝丝钻进穆容的鼻腔,引发新一轮的躁动和不安。
她轻轻推了桑榆一把:“没事,有点不舒服。”
桑榆再次贴了上去,见穆容面颊潮红,便捧着她的脸关切的打量着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蛇毒发作了,我们回去?”
穆容点了点头:“钥匙在抽屉里,先把铺子关了。”
二人站在马路边等车,穆容的身体燥热难耐,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若不是桑榆扶着她,怕是要瘫倒在路旁。
蛇- xing -毒,喜- yín -。
穆容又是在魂体状态下吸入了即将化蛟的柳二娘子的本命蛇毒,好在有灰奶奶施法压制,又得柳二娘子在身边每日为她吸吮毒液才保住了- xing -命。
可穆容不知道的是:在灰三奶奶被人杀害后,柳二娘子偷偷回了一趟蛇山,不顾灵力枯竭强行显出本体为灰三奶奶守灵一夜。
她本就身受重伤,硬是掏空了自己支撑了那一夜,回来以后便立即提前进入“冬眠”。
每隔三日醒来一次为穆容疗毒,却因修为枯竭不能将三日积累的毒素全部吸出,只能保证穆容的- xing -命无碍,而本命蛇毒所带来的后遗症,今日显现了出来。
穆容无爱无喜,欲魄却还在,又因从未体验过情爱滋味,不懂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之前也有过几次,被她强行泡冷水澡暂时压了下来。
欲望得不到宣泄,越积越多,终于在今天爆发了!
穆容犹如一只煮熟的虾子,靠在桑榆的身上,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五感变的空前敏锐,桑榆的每一个呼吸都能捕捉的清清楚楚。
桑榆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挑拨着她体内的狂躁愈发叫嚣,她想推开桑榆,一个人躲起来。
可又燥热难耐,只有在桑榆身上蹭一蹭,让对方身上的丝丝凉意通过触碰传导过来才会好一些。
犹如饮鸩止渴,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告诉她:再这么下去会出大事,身体却不听使唤。
此时的桑榆对她来说犹如罂粟,明知有毒上瘾,却无法逃开。
司机频频从后视镜向后窥探,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由最初的震惊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位乘客可能是中了媚药。
穆容生的标志具备了北方人的高挑,却并不粗犷;平日里神色冷了些,眼下融化了脸上的坚冰,女孩子的娇弱毕露无疑,让司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