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群老鼠和灰三奶奶的子孙有着天壤之别,它们的身上带着刺鼻的恶臭,有些皮肤- shi -漉漉的沾着各种腥臭不知名的粘液,而且从这群老鼠身上看不到一点儿智慧的痕迹,是那样的污秽且毫无秩序。
“救我,救救我!”
“你站在沙发上不要动,不要扑过来!我这个状态下触碰不到你,你先不要动,救援很快就来了!”
穆容的话音刚落,这些老鼠竟然齐刷刷的“吱”了一声瞬间倒地,像是一同吃了强力老鼠药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
曲婷婷双手捂着耳朵,站在沙发上不住跺脚,闭着眼睛高声尖叫。
穆容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老鼠挣扎和抽搐的频率越来越快,从它们的嘴巴里淌出带着臭气的鲜血,然后死了。
百平米见方的客厅地面上,挤着一层老鼠的尸体。
恶臭愈发浓烈,刺激着屋子里的人阵阵作呕。
郝解放受不住,捂着嘴巴冲了出去。
穆容也是阵阵反胃却强忍了下来,漂浮在老鼠尸体上空忍着不适,安慰着曲婷婷。
老鼠死了,蟑螂却没有。
密密麻麻的蟑螂欲往沙发上爬,曲婷婷捡起一个靠垫奋力攻击,一弯腰那股腥臭气味钻到她的鼻孔里。
“哇”的一声,曲婷婷吐了起来。
可以说曲家的场面十分混乱了,穆容爱洁净又有洁癖让她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比砍她一刀还要痛苦。
突然,蟑螂们突然齐齐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北方的蟑螂个头小不会飞,穆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会飞的蟑螂,短暂的惊愕后,只见曲婷婷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曲婷婷!”
“火神,风神招来!”
一股灼人的热浪从穆容身后传来,桑桐站在门口手持五帝铜钱剑,剑身上贴着两张符。
这些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从门口开始避过了屋内的家具和饰品只烧老鼠的尸体。
恶臭味被驱散不少,取而代之是一股肉类烧焦的气味,穆容眉头紧锁与胸腔里传出的强烈不适做斗争,恐怕这辈子她也不会再吃烤肉了。
那些乱飞的蟑螂也没有逃过火焰的追捕,纷纷在半空中化为灰烬。
好在这味道没有持续太久,烈焰之后又是一阵清风,将弥漫在空气中的气味彻底驱散。
曲婷婷凌空飘起,衣袂飘飘,桑桐以清风诀将她托了出来。
穆容连忙出了屋子,停在门口弯腰干呕却什么都能吐出来。
已是深秋空气中带些许凉意,无风,有些闷。
“嘭”的一声,曲婷婷家所有的照明设施都坏了,整栋别墅陷入一片黑暗。
穆容一手扶着墙,一手掐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郝解放飘在不远处抽烟,桑桐将曲婷婷缓缓放在草坪上抬头看了看天空。
一朵黑云无风自动,缓缓的朝着中天的满月飘了过去:“就要来了。”
“桑桐。”
“嗯?”
“琵琶鬼王法力高深,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桑桐索- xing -席地而坐,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轻声回道:“我知道。”
她看出穆容的不解,耐心的说道:“我入门所受的教诲便是兼济天下,济世救人,既然有魔物为祸阳间我是绝不可能做逃兵的。再者,作为特殊事件处理局的一员,保护种花家公民不受邪魅妖魔侵扰是我的职责使命,就算不是曲婷婷换成其他人,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六十年前琵琶鬼王在西南地区食人魂魄散播疟疾,我们局里打光了一个小组和它拼了个玉石俱焚,如今他刚刚重生魂体极度虚弱,需要大量的魂魄进补,你们可以逃可以避,我不可以;即便是曲婷婷咎由自取,只要是危机我种花家公民的生物,被我碰到就必有一战。那为什么不趁着他最虚弱的时候出手呢?他每吸收一个魂魄法力就会复原一分,我们的胜算就会低一分。”
她转头看着穆容:“你若是想走就回去,榆娃儿在等你。”
桑桐掐灭了香烟,双手支在两侧身体微微后仰。
乌云已经蔽月,可天上的星斗竟格外的清晰,今夜她想说的话似乎很多穆容的沉默并未影响到她的心情。
“你看这天,这地,种花家只有这么大,我们有那么庞大的人口基数,总要想办法生存下去,建国之后局里曾对全国范围的异类做了一次大清洗,除去归顺的几乎没了,能从我们手底下逃走的要么是聪明的,要么是我们也奈何不了的,比如叶楼河妖,琵琶鬼王,你们东北的万人坑,月香村的月香,还有一些陷入沉睡的我们也不敢招惹的存在。”
听到桑桐主动提起月香村,穆容的心头一凛,她偷偷观察着桑桐的表情,发现对方的脸上除了感慨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这些魔物啊,一旦处置不好就会给人间带来浩劫;老百姓虽然多少都有些迷信,可故事里面的妖魔真的出现,他们是接受不了的。民心安定社会才能稳定,种花家才能健康的发展形成良- xing -循环,我们特殊事件处理局就是一支看不见的部队,面对的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扶桑的邪术,高丽的傀儡术,洋人的献祭术诅咒术曾多次试图入侵,都被我们给打回去了。”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这场心平气和的谈话,桑桐一跃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门口跑去。
“桐姐,酒到了十坛放在哪儿?”
“放花园里一边摆五坛,快!”
“好的,这个给您,时间紧迫您看看纯不纯?”
……
穆容的双足仿佛生了根,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回味桑桐的话。
诚然,她没有桑桐的高度,也没有那份使命感和责任感。
从前的她一直冷漠对待身边的一切,心中怀揣着一份小爱,只为拯救母亲而活。
后来桑榆的出现让这份冷漠的宁静出现了一个小缺口,陆续又来了桑桐,苏四方,曾天涵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