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等她了,我们先吃。”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让几个饥肠辘辘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却不能动手,也太残忍了一点。云大总监想也没想,直接让大家开动,自己倒是先动手匀出一小份来放到了剩下的那个空座位前面。
酒店的早餐花样没那么多,也就是两盘吐司,一盘煎好的培根火腿和香肠外加一盘蔬菜沙拉,最后一人一杯牛奶。看着倒是丰富多样营养挺均衡的,对于吃惯了包子油条馅饼烧麦的人来说,这些东西其实更像是点心。
云清是吃习惯了的,至于其他人,身在异乡又是出来工作,自然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不过,也有例外。
只见吴晓从包里面掏出两个玻璃罐来,挨个拧开放在桌子上,用干净的刀从其中一罐里面挑出一部分抹在吐司上面,又用勺子挑出另一罐里面的东西抹在吐司另一半上,最后把这片吐司从中间折叠,让两种酱叠在一起,再送进嘴巴,看的一桌子人目瞪口呆。
至于那两个玻璃罐,其实就是国内大街上随便找个超市就能买到的香菇拌饭酱以及国际着名品牌‘老干妈’。
不知道为什么,从吴晓包里掏出这两罐来一点都不让人惊讶呢。
姗姗来迟的周容大小姐总算是顶着她化了不知道多久但似乎看上去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妆下来了,一身精心搭配的衣服加上精致的手包和一看就是不好打理的发型,让人以为她等下不是要去参观什么地方,而是要去什么地方被人参观。
“抱歉来晚了,没算好时间真的是对不起大家。”一路说着抱歉的话,却直到落座都没看她有什么实质- xing -的道歉态度,反倒是在看见吴晓面前的两罐酱的时候偷摸翻了个白眼,以为大家看不到,却被坐在她对面的卫梵水看了个正着。
卫梵水旁边就是云清,也不知道是因为看见周容的表情了,还是真的嘴馋,捏着自己的吐司片直勾勾的盯着那两罐酱,“吴晓,能分我一点吗?”
本来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开口的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吴晓就是再迟钝也不至于给拒绝了,当然是把酱递出去,顺便也问了问其他人要不要。
此时此刻卫梵水只能庆幸,早餐里面有牛奶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今天的主要参观点是位于市中心的大教堂,据说这座教堂是世界五大教堂之一,规模仅次于圣彼得大教堂。
当然,来参观也不仅仅是抱着游玩的心态来的,重点还是在于欣赏它的美,不管能不能在设计中用到,都是一次不错的开阔眼界的机会。
这座教堂的风格可以说是融合了多家之长,尤其是外形上,上半部分是哥特式的塔尖,而下半部分又变成了典型的巴洛克风格,从上到下满满的雕塑,让整座教堂繁复精美的十分世俗却又不失庄重。
卫梵水在看到这座建筑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非常强烈的冲击- xing -,尤其是顶端的135个塔尖,远远的就给人一种向上的升腾感,极具张力。可当你近距离观看的时候,又会被它细腻的细节感动,整个人不自觉的安静下来去细细品味这些细节的美感。
这是一种特别矛盾却又有些理所应当的感觉,如果一定要具象化的话,卫梵水觉得整座建筑给人的感觉很像eric这个人,张扬却又细腻。
一行人没有请导游,一路上都是云清在轻声细语的给大家讲解,了然于胸的自信显然是已经来过不知多少次。
卫梵水他们几个从头到脚都写着他们是外来游客,云清的闲庭信步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就在这里生活。尤其是当她熟练的用英语或者意大利语帮别人指路或者翻译的时候,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悠闲甚至会让人觉得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云总监你不仅英语说得好,意大利语也这么熟练啊。”周容不知道什么蹭到了云清旁边,在云清帮一对老夫妇指明方向之后毫不掩饰的表达着自己的敬佩之情。
人家怎么说都是米国长大的孩子,英语说得好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卫梵水都懒得吐槽她,专心拿手机记录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这些东西积累下来,那可都是灵感的源泉啊,这样近距离感受艺术的机会可不多。
一座教堂几个人整整逛了四个小时,这还是在没有细逛的前提下。博物馆是没机会了,那面的开放时间是上午十点到中午一点半,下午三点到晚上六点,他们逛完刚好是不到两点,前一波赶不上后一波又等不及。
几个人商量着坐电梯去塔顶,从高处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面貌。卫梵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连游乐场都怕得要死,让她爬到这么老高的地方简直是要她的命。
云清也说不去了,理由是旁边的二世长廊人很多,要过去吃东西的话位子不好等。
最后其他人选择去塔顶观光,云清带着卫梵水去长廊那面找合适的地方点菜等大家回来。
“你以前应该总来这里吧,意大利语说的那么好对这边又那么熟悉。”少了几个互相并没有特别了解的同事,卫梵水和云清独处的时候显然放松很多。
云清没有像刚才敷衍周容一样含糊其辞,也没有特别的郑重其事,就是用平时在家和卫梵水聊天的语气在聊天,“上学的时候喜欢到处跑,这面来的更多一点。其实我会说的也不多,就能应付一些日常的交流,更复杂的我就听不懂了。”
“懂了,就和我的英语水平差不多。打个招呼问个路没问题,说的复杂一点就露馅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噗,难怪你刚才不搭理周容。”
“就算我说不会她也不信。”
“嗯,这倒是。就算你说不会,估计也都以为你是在谦虚。”
第72章
“谦虚什么?我跟你们讲, 你们没一起上去真的是太可惜了,站在上面的感觉和站在下面完全不一样。”自从出来, 冯余成整个人那是彻底的撒了欢。
如果说他在办公室的时候还会稍微注意一下自己比旁人更容易外放的情绪, 以免打扰到别人的工作, 那么这次出来,他算是彻底放飞自我, 跟脱了缰的哈士奇似的,毫不掩饰自己‘对艺术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