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后,血红的击杀提示音准确无误地刷了出来。
[系统]您已击杀玩家svauqkvfuakb1。
[系统]恭喜您完成当前任务,将底下的逐日者审核完毕,您已获得下一层晋升资格。下一层:日辉飞渡之桥。当前场内玩家〈14/78〉
远处几条金道聚拢起来,渐渐合成一条,远远地向上攀升,枝头贯通了平台,在谢瑾脚下展开来。
谢瑾解决完这一阶段的临时考核,总算从高度紧张里放松下来,将弓箭背回身后。战斗过去了,她开始回想击杀之前的情景,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完。
她想了想刚刚小姑娘的话,半疑惑地看了一眼无辜地在她怀小里眨巴大眼睛的小徒弟——她怎么知道引对面狙击手暴露位置,然后记坐标?
她把身后欢呼鼓掌嚷嚷“师父好厉害”的小姑娘揪身前来,问:“之前玩过- she -击游戏?知道拉枪线?”
枪线,即敌人瞄准目标的弹道。拉枪线是fps里的术语,即一个人离开掩体跑动吸引注意力,让另一个人在比较安全的地方攻击敌人。拉枪线的人要走位好,不太容易死,这样- she -击的人有了拉枪线的人作掩护,也不容易死。
顾知念摇头,再摇头,像个红色的拨浪鼓,一问三不知,一脸懵懂,纯洁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
“那你刚刚跳起来干什么?”
谢瑾压着火气问。
“我……我,我想悄悄探头看看他在哪里嘛,没想到划错了,”顾知念眼睛滴溜溜乱转,到处乱瞟,一副犯了错的心虚模样:“谁叫这游戏把走路方式搞得那么复杂,弄三种模式,一不小心就跳起来了。”
小姑娘随后又抠着指甲嘀嘀咕咕:“生什么气嘛,还凶我,要不是我发现他在哪,师父现在还在和那个家伙对峙呢。”
谢瑾被这嘀嘀咕咕激发了新的疑惑,问:“怎么看到的,他在那个地方?”
她想了想之前换下的瞄具,还有屏息,几乎跟准心一样大的细小目标,为预判箭道下坠抬高了一个头的位置;综合这种种条件,起码距离有五百米。
而念君回响,这个没有任何fps基础的小白萌新,却无师自通地觉醒了拉枪线的意识;又在一次失误跃起的途中,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冷静地- cao -作闪避箭矢,并在跃起的短暂瞬间,准确无误地发现了对面狙击手藏匿的小小位置,还报准了标点。
面对谢瑾的质疑,小姑娘并不去读她复杂的眼神和复杂的神情,反而十分自豪地挺起胸脯,相当可爱地自夸:“我视力好嘛!”
视力好,这视力、观察力和意识简直好过头了!
她十六七岁年轻的时候,玩一款古早的fps游戏,曾经连任三个赛季枪王,接到过职业赛队的邀请函,但那时候更喜欢学习一点,就终究没有去。
她对自己的水平心里有数,也知道正常的没有任何游戏基础的普通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对刚刚顾知念的- cao -作就愈发地怀疑。
她“啧”了一声,半信半疑地瞅了小徒弟好一会儿。而顾知念毫不心虚,理直气壮地和她对视,单纯懵懂,看起来很可爱,丝毫不明白刚刚究竟干了相对一个新人妹子的水平来说,多惊人的事。
谢瑾终究没有说什么。她想想,可能有些人就是有天赋的啊,或者用机缘巧合、虚无缥缈的运气来解释也说得通。她只是拍了一下小徒弟的肩膀,简单地说:“下次带你建个- she -手的号吧。我觉得你还挺有天赋的。”
顾知念歪歪头,似懂非懂的样子,咕哝:“别的职业没有舞姬好看哇……”突然想到什么,满脸期待地抬头看谢瑾:“师父!你陪我玩吗?”
谢瑾手搭在她肩膀上,顿了一下,说:“当然。”
“那我就玩!师父一定要手把手教我噢!”顾知念顿时笑开来,双手握在胸前:“师父命中率超级高好厉害的,我也想像师父一样厉害!”
“……”谢瑾敲她脑袋,掩饰被她萌到了的事实:“走了,废话那么多。”
她无视小姑娘抗议的吱哇乱叫,自然地牵起小姑娘的手,走了两步,突兀地来了一句:“辅助打得不错。”
顾知念极少玩辅助,之前寥寥几次玩辅助的经历也只是为了装柔弱艹人设。此时半吊子的技术水平居然被全服第一夸了,顿时她整个人都心花怒放。她当然看得出阿尔弥斯的各方面素质天赋有多强,之前的龉龌想开后,她对阿尔弥斯的仇恨下去了,渐渐转而为对强者的崇拜。
她明白她跟阿尔弥斯之间的差别很大,阿尔弥斯天赋太好,而她只是一个业余玩家,胜在游戏时长多而已。
人对自己稍胜一筹的人会嫉妒,而阿尔弥斯在跟她相处的日常中,展露出来的真正实力,已经让她明白,这跟她的差距太大了,大到让她甚至难以产生嫉妒心。
而现在阿尔弥斯夸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怂宝宝 的40营养液和地雷!
感谢 都丑い就我帅 的地雷!
第45章 不爽(倒v)
顾知念开心得要命, 蹦蹦跳跳的, 跟着阿尔弥斯踏上了那条摇摇晃晃的金树道。
谢瑾牵着她, 一边牵着, 一边盘算。她看了看她的背囊里的剩余箭矢,估了个大概值, 刚刚那一波弄死了三四十个的样子。而一共七十八人,现在还剩十四个, 也就是说还有几十个人是已经内斗死了……
而剩下的十四个人, 除了谢瑾本身和她徒弟, 那就是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通过了她还没出现时,原先刀魂主的考验, 从底下三四十个人中脱颖而出, 实力肯定不容小觑。
她想到这里,牵着小徒弟的手一握,将她抓得更紧了。顾知念不明所以, 以为是她又怕黑,安抚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谢瑾再牵着她, 走过了很漫长的一段路, 四周还跟之前一样, 空旷无声,仿佛周边什么都没有。与上一层不同的是,这一层的通道坦荡,似乎不用自己用树枝点路。